第1章 秦始皇陵墓進獻長生丹藥
“唰~”
一抹幽幽的亮光照明瞭暗如黑墨的洞穴。
手握著剛剛利落點燃的火把，林清災屏息凝神，不敢有一絲鬆懈緊緊盯著周遭的一切，唯恐一個不慎把性命丟在這裡。
“秦皇好謀略，此等陵墓世間罕有，即使已經過去兩千多年了，依舊沒有人可以破解其中的秘密。”
胸腔內“咚咚”作響，四周極其安靜，幾乎可以聽到林清災幾不可聞的心跳聲。
即使這樣，林清災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謹慎，腳底下“嘎吱”作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林清災低頭看去。
白森森的骨頭扭曲成一個令人生畏的角度。
“碰！”
並沒有任何害怕，也沒有被這陵墓中陰森氣氛所恐嚇到，林清災乾淨利落地一腳把眼前的人骨踢走。
復行幾百米後，一扇高聳不見邊緣的青黑色大門緊緊閉合，出現在了林清災的眼前，擋住了他的前路。
此刻的林清災表情驟然扭曲，眉頭緊擰臉上的汗水如同雨落，黑色的衣服被冷汗打溼嚴實合縫地緊緊貼在林清災的面板上。
一個從古之間被無數哲學家不斷探索的本源問題浮現在他的腦子裡。
他是誰？
他在哪？
他要幹什麼？
一道耀目並不柔和的白光慢慢加深了青黑大門的色彩，門上出現了一個個如同小泡泡般的形狀，密集詭異，只是看上一眼便會如同萬蟻啃噬。
不可述說無法言明的恐懼瀰漫全身，一路從大腦到尾椎骨全部被這種恐懼沖刷。
更為可怖的是，林清災彷彿透過這扇門感受到無數的眼睛盯著他。
只能勉強說那是眼睛，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經過一番長久的掙扎後，林清災的動作漸漸趨於平淡，目光也從最開始焦灼不安到後來的波瀾不驚。
低下頭不去看那令人生畏的詭異大門，憑藉著暗處的遮掩，林清災的眼角出現了一抹不屑的色澤。
只是他的聲音卻平靜如水，讓人摸不清他的情緒。
“三盟期限已滿，恭迎始皇帝出墓現世！”
白色的光芒裡折射著大大小小無數類似眼睛的光波，莫說與它對視，只要遠遠地看上一眼都會感到遭受了莫大的威脅。
那眼睛似的光芒暗下去不少，青石林立，黑水在後。
“來者何人！”
這一聲似乎充斥著無數的迴音，在這不小的陵墓中蕩起一圈圈的迴響。
林清災腳下的青白色大理石也跟著晃盪不少。
穩定心緒和腳步後，儘管林清災對眼前的一切驚懼不已。
甚至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樣一個地方，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他也只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身體似乎被其他人操縱著。
他從善如流地答道。
“我乃陛下於兩千年前召出去為陛下尋找長生不老藥的使臣楚雲水，今日事畢，特來進獻長生丹藥。”
聽聞此言，流動的空氣似乎靜止了一般。
連暗夜中的風聲也跟著停滯稍許。
“哈哈哈哈！！！”
癲狂的大笑聲在空氣裡久久不停，那聲音渾厚有力，然而並不像活人的聲音，倒像是木頭和石頭不斷摩擦撞擊後傳來的奇怪聲響。
又有著氣球被捏爆的尖銳刺耳。
“刺啦”一聲，門被緩緩開啟，裡面的一切如同金色宮殿一般富麗堂皇，跟外面的景象全然不同。
林清災並沒有多做停留，眼底劃過莫名光澤。
抬起眼後打量一番便走了進去。
雙龍寶座就在眼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自己。
自那後面，有兩個活生生的侍女各自手執一把長長的高大富麗的羽毛扇子交疊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栩栩如生。
“大人久等了，陵殿裡的規矩，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畢竟這麼多年，惦記這裡的人太多了，還多虧大人您神通廣大，才不至於沒到這裡就被機關暗殺了。”
一個老太監長相尖酸諂媚的面孔出現在林清災面前。
手中的拂塵伴隨著他的語氣晃盪出一個扭曲的形狀，看得林清災一陣頭暈。
“陛下如今身處異地？為何不見陛下身影？”
似乎早已經料想到這裡的場景，林清災的神色淡定依舊，仔細觀察了身邊的一切後語氣也不受控制地帶上了幾分焦躁。
那就是他此行要見到的最重要的人沒有看見。
秦始皇嬴政。
大殿之中，寶座之上，完全不同於外界的天翻地覆。
這裡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不受影響。
只是那龍座之上空空如也，沒有了記憶裡那個似乎永遠掌控一切自信強大的皇帝。
“嘿嘿~”
老太監嘴裡乾笑兩聲，如同百歲老人行將就木的悽愴笑容。
怎麼聽這笑裡都帶著詭異。
就像是晚上屋外颳著的淒厲如同嗚咽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慄，全身每一根汗毛似乎都因為這笑聲戰慄不安。
“大人一路辛苦了，只是陛下已經吩咐過了，不方便見客，楚大人把長生丹藥留下就可自行離開，陛下說過，待到事成之後必定會對大人重重有賞！”
聽聞此言，林清災臉上卻帶著明顯的不悅之色。
風影綽綽，溫度驟然降低不少。
寒冰般的尖銳冰碴倒立在角落一側。
“唰”的一聲，林清災從身後拔出了長劍。
劍光凌厲泛著淒厲寒光。
倒映出一雙淒厲蒼涼的雙眼。
未等那老太監發出驚呼。
長劍在手，只聽到從喉嚨眼裡似乎血水流進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最後一刻。
老太監的眼睛猛然瞪大，眼角上翻。
那蒼白的脖頸上冒出汩汩血水。
“嘩啦嘩啦”地流淌著。
汙腥的血水從白得泛著淒涼寒光的劍身上流下，“滴答”作響。
“你！”
老太監試圖用右手緊緊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然而無濟於事。
紅得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依舊不遜色的耀目的血從指縫中流出。
乾啞陰柔的雌雄莫辨的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
即使老太監眼睛瞪得老大，後來已經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生命一點點流逝。
可是林清災依舊能夠從老太監的嘴型中猜出他想要對自己說什麼。
他在說。
“你怎麼敢？！！”
一隻如同死人一般冰涼蒼白泛著青紫的手指著自己，林清災的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笑。
“我怎麼敢？”
林清災猛然將長劍拔出。
血水噴流而出。
林清災後退幾步，才得以避免血水濺到自己的身上。
猛地一腳把老太監踢倒，林清災看著他那張死不瞑目的面孔，自顧自說道。
“你一個傀儡，也敢對我發號施令？當人太久了，真把自己當成個活人了！！？”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老太監的身形快速乾癟下去。
陵墓宮殿中那股甜膩的香氣愈加濃烈。
很快，那個失了血色的老太監連同他手上被血染紅的白色拂塵，一道化成了石頭渣滓。
那石頭渣滓又迅速變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研磨成沙塵，只留下一灘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