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整個房間裡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就連眾人的呼吸聲似乎都沉寂了片刻。

片刻之後,錢尚書率先反應過來,他怒吼一聲,顫抖的抬手指著面前的錢多多呵斥道。

“反了你了!我生你養你,到頭來,你竟然要找我報仇!你個逆女,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尚書夫人和錢婉柔也對視一眼,尚書夫人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女兒錢婉柔眼底滿是恐懼。

此刻,尚書夫人看不懂錢婉柔眼底的恐懼,那是因為她還沒有見識到錢多多的恐怖。

尚書夫人輕輕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小聲安慰道。

“別怕,娘在呢!”

對於自己母親的安慰自己的話,錢婉柔心底的慌亂並沒有減少絲毫。

她只希望錢多多還念些父女情份,否則今天他們恐怕在劫難逃!

一個連皇帝都不害怕的亂臣賊子,一個敢掐著皇上的脖子,威脅皇上寫下平反詔書以及罪己詔,甚至把護龍衛都收歸為己用的人,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她害怕的?

錢多多看著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此刻,這個父親臉色鐵青,雙目赤紅,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看,錢多多也學著他的樣子,惡狠狠的回瞪了過去。

“別一口一個逆女的喊,我今天變成這副樣子,全部拜你們所賜!”

“你怎麼能這麼和你父親說話?!你簡直太不把你父親放在眼裡了!你今天變成這副樣子,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尚書夫人裝成一副心痛的模樣,好像錢多多的話已經刺痛了她和錢尚書的心。

錢多多怎麼能聽不出來尚書夫人是在挑撥離間。

錢多多並不在乎,不管尚書夫人挑不挑撥,她和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之間的關係,都不可能恢復成真正的父女關係。

錢多多冷聲反問。

“怎麼和你們沒關係?這麼多年,我在尚書府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如果不是我命硬,早就被你們害死了,你說沒關係?

我十歲那年,被你的寶貝女兒推向荷花池,差點溺死在荷花池裡,你說跟你沒關係?

我十三歲那年,就因為你的寶貝女兒看到吏部侍郎的公子長了一副俊俏模樣,從此,她瘋狂的迷戀上了那張臉。

誰知吏部侍郎的公子早就心有所屬,你的寶貝女兒備受打擊,在屋子裡摔打了所有瓷器,你這個做母親的得知後,卻將怒氣全撒在我身上。

你命人將我打的遍體鱗傷之後,關進了柴房,我被餓了兩天兩夜,你見我還沒被餓死,竟然讓你身邊的奴才一把火,點燃了柴房的門。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突然下了大雨,我恐怕早就被你的人放的那把大火給燒死了吧!”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故意摔碎了你父親心愛的琉璃盞,你才受了罰,至於那場火,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油燈,點燃了柴房的柴火,你怎麼能怨到我們頭上呢?!”

聽到尚書夫人還在詭辯,錢多多也不惱。

她又不指望官府老爺能幫她申冤。

自己的仇自己報,何必假借他人之手。

錢多多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嗬,還在狡辯!現在狡辯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我只要知道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你只要知道,你曾經做過這些惡事就夠了。

現在你們也將為你們之前做的這些惡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們逃不掉的!”

說完這話之後,錢多多繼續說道。

“對了,還有替嫁這件事,替嫁這件事,我倒要謝謝你們了。

雖然你們本意依舊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可誰叫我命大呢?

就算被你們下了劇毒,我也沒有被那毒給毒死,更沒有把肖景煜給毒死,你們是不是很失望呀?

你們一定想不到,我非但沒有把自己和肖景煜給毒死,我們現在過的還不錯,看到這個結果,你們是不是特別後悔?特別不甘?”

“你說的這些有什麼憑證?做父母的給你安排了一門好親事,你倒還抱怨起我們了。

如果不是肖景煜他成了叛臣賊子,你現在大小也是個王妃,享受著榮華富貴,這事你怎麼能怪我們?要怪也該怪肖景煜!”

再次見識到她這個便宜爹顛倒黑白的能力,錢多多都忍不住佩服他了。

這張嘴真是會說呀!

錢多多忍不住感嘆,他怎麼就長了一張嘴呢?

不知道怎麼回事,錢多多有種想把他的嘴給封起來的衝動!

明明他才是有錯的那一方,可他偏有一種把錯誤全推到別人身上的能力。

嗬!

真是有夠無恥的!

錢多多忍不住冷嗤了一聲。

“哼!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慣會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錢尚書聽到這話之後,果然被成功的挑起了怒氣。

“一派胡言,為父有哪句話說錯了?為父明明是為了你好,做兒女的做錯了事,難道做父母的還不能管束了?”

錢多多聽到這話,在心裡忍不住冷笑。

她這個便宜爹的心早就偏到太平洋了。

有些話根本不需要過多解釋,因為就算解釋了他也會毫不在意。

在他這個便宜爹心裡,就只有錢婉柔那一個女兒。

而她,在那個人心裡或許什麼都不是。

錢多多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錢尚書被這個眼神給氣壞了。

眼看他揚起手,就要朝著錢多多臉上招呼過去。

錢多多似乎早就看穿了他接下來的動作,在錢尚書的巴掌就要落下來的時候,錢多多閃身躲了過去。

就在錢尚書的這個巴掌落空的時候瞬間,下一瞬,錢多多的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錢婉柔面前。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清脆的巴掌直接落在了錢婉柔左邊臉頰上。

錢婉柔被打懵了,一時間震驚的睜大了雙眼,捂著臉竟忘了反應。

錢尚書也懵了,他明明是要打錢多多那個不孝女,怎麼這巴掌突然間落到了娘娘臉上?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尚書夫人,她尖叫一聲,直接朝著錢多多撲了過去。

“你竟敢打娘娘!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嗎?!

最後那個字沒說出來,就被“哎呦”一聲痛呼聲給代替了。

尚書夫人沒想到這一撲竟撲了個空!

她根本沒看清錢多多是怎麼躲開的,她只覺得身子一空,直接撲摔到了地上。

摔倒時,她像個蛤蟆似的趴在地上,嘴巴里還痛苦的發出哀嚎聲。

“夫人!”

“娘!”

千婉柔這會兒也顧不上被打的火辣辣的臉,她和錢尚書同時驚撥出聲。

錢婉柔更是對著身旁的嬤嬤和小丫鬟呵斥道。

“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夫人給扶起來?!”

“是!是!!!娘娘息怒!老奴(奴婢)這就把夫人扶起來!!!”

嬤嬤和那個小宮女趕緊垂著頭跑過去扶摔在地上的夫人。

錢尚書氣的吹鬍子瞪眼,看著娘娘臉上通紅的巴掌印,再看看自己的夫人摔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錢尚書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是做什麼?!你竟敢打你妹妹,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錢多多冷眼看了她這個便宜爹一眼,語氣冷漠的說道。

“我做什麼?你不是看見了嗎?我不就是打了你的寶貝女兒嗎?怎麼?這心疼了?”

“你!”

“你什麼你?我還沒說完呢!”

不等她那個便宜爹說話,她又繼續說道。

“我是有娘生,沒娘教,因為我娘早就在我出生的時候被你們給害死了!”

“你儘管打我,只要你有打我的想法和動作,我就如數奉還到你寶貝女兒臉上!”

哼!

錢多多在心裡暗道。

便宜爹想要打她,她的確不好直接還手。

畢竟名義上,錢尚書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雖然錢多多並非真正的原主,她也不想和這個便宜爹和解。

可現在,她既然佔了原主的身體,錢多多也不想讓自己背一個打爹弒父的惡名。

想要對付這些人,根本不需要自己直接動手。

可是讓他們死的太乾脆,又覺得太便宜了他們了。

老子不能打,還不能打小的?

既然遇到了,那說什麼也要為原主討回公道,再讓他們自生自滅。

聽到這話之後,錢婉柔臉色更加蒼白了,她甚至不自覺的將手捂到了臉上,唯恐錢多多的巴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在自己的臉上。

聽到這話之後,錢尚書直接被噎了一口。

他長長撥出了一口氣,才避免了自己被噎死的可能。

“呼—————”

“你!你娘是難產,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清楚!

當年你怕不是覺得我娘擋了你和你這位尚書夫人的路,便藉著生產之事讓她難產而死,當初給我娘接生的徐婆婆,應該拿了不少好處吧。

不過可惜了,有些人有命拿錢,卻沒命花錢……”

錢多多的話沒有說完,可她這番話再次讓錢尚書以及上書夫人失了神。

怎麼會當年那件事她全部都處理好了?

當年所有的知情人也全部消失了,他這個女兒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

又知道的這般清楚?!

棠兒不過一介鄉野村姑,與他的仕途毫無幫助,他那麼做也是無奈之舉,相信棠兒一定會理解他的。

直到現在,錢尚書這個負心人還在為自己的自私找藉口。

或許自始至終,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懂什麼?自古婦人生產本來就是九死一生,你娘生你沒了命,是她福薄,怨不得任何人,如果非要怨一個人的話,那也是怨你!是你娘用她的命換了你的命!你不思感恩,今日卻還在你爹面前說這些話,你可真是爹的好女兒,你可真是讓爹寒心啊!”

“哼!你可真是會顛倒黑白呀!我也不想和你爭辯,因為沒有必要,因為再過不久,我會讓你親自去和我娘賠罪!”

“你!咳咳!你敢!”

錢尚書氣的咳嗽不止,或許他有些做賊心虛了。

他不願再說這個話題,繼而轉到了錢婉柔身上。

“婉柔可是宮裡的娘娘!豈是你一介罪奴可以打的?!你就不怕皇帝治你個不敬貴妃之罪?!”

“她算什麼貴妃?皇上不過是看中她的異能,還有些許用處,才把她留在身邊,當個降溫的工具。

怎麼?叫聲娘娘,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說的好聽點,叫娘娘……說不好聽了,還不是一個妾,更何況……,皇帝我都照打不誤,還怕皇帝的一個妾不成?”

錢多多毫不客氣的懟道。

哼!

都到了這個時候,這一家子竟還做著皇權貴胄的美夢。

外面喪屍圍城,現在除了這個皇城之內,誰還把皇帝當顆蔥!

錢婉柔被這話刺激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錢多多這話說的雖然難聽,可她卻知道這話說的是實話。

她的確是因為自己覺醒了特殊的冰系異能,才獨得皇帝的青睞。

皇帝之前可是擁有三宮六院數千名妃子,可現在皇帝身邊留下的還有幾人呢?

哪怕皇帝之前最寵愛萬貴妃,在喪屍咬過來之後,皇帝也毫不猶豫的把她推進了喪屍口裡喂喪屍。

錢多多說的沒錯,而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說白了就是她還有一些用處。

在這個喪屍橫行的亂世,如果一個女人只有美貌而無其他,那才是真的可憐。

至於被錢多多說成是妾,她倒沒有多生氣。

在這個皇宮裡,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哪個女人不是妾呢?

只不過她們是皇帝的女人,身份特殊,沒有人敢這麼說罷了。

尚書夫人依舊沒有錢婉柔想的清楚,女兒是她的驕傲,她怎麼允許有人踩碎了她的驕傲?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錢多多,那個她從未看在眼裡的繼女。

她不屑的看向錢多多,開口諷刺道。

“說了那麼多,你還不是嫉妒娘娘,同樣都是尚書府的小姐,一個成了金尊玉貴的娘娘,一個成了叛臣賊子罪奴的婦人!

你現在如果跪下來好好求求娘娘,娘娘說不定還會念在你們姐妹情分上,在皇上面前給你說句好話,,求皇上給你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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