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敦衡郡主夾著尾巴離開學堂,蕭忱鈺雙手叉腰,揚揚下巴,自鳴得意。
駱鳶卻將目光落在她的這位名義上的“表弟”身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等待他主動向自已說明進宮的原因。
沒過多久她就看見蕭忱鈺跟個活潑的小狗一樣主動湊到她身邊。
“沒想到你就是舅舅常說的鳶兒,鳶兒表妹,你生得好精緻啊。”
說完蕭忱鈺就要伸手去拉駱鳶的手,駱鳶後退幾步,想要躲避,可蕭忱鈺依舊不屈不撓。
她這個表哥據說沒什麼智力障礙啊?
怎麼說出的話像個痴兒。
“走吧表哥,我父君甚是想念你。”駱鳶拉著蕭忱鈺就往外走,她可不想留在這裡丟人。
只有樂正彥此時恰巧臨摹完字帖,看著駱鳶拽著蕭忱鈺的手腕走出學堂,還看見那痴兒一直盯著駱鳶看。
……
駱重華剛上早朝就收到了御史臺彈劾鳳君母族一事。
鳳君一族涉及三大世家百年聯姻,這背後勢力複雜,她倒是意外今日這御史臺竟然有人能向她呈遞彈劾的帖子。
她剛開啟看了幾句,裡面的罪證都是她知曉的,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但駱重華還是耐著性子看下去。
直到她讀到最後一條罪名——妄議天家,並且在這一條後面還附有一行小字。
這敦衡郡主囂張跋扈慣了,駱重華原本是聽過先生所說無限樂正家庶子偷竊一事,沒想到她之前是看在她母族的情面上沒有多說什麼,現在竟然還有膽量敢妄議天家?
原本駱重華還壓制著心中的怒火,直到她得知此事有許多權貴子女作證,她立即覺得鄭氏膽大妄為。
她將奏摺奏摺扔向鄭柱國,鄭柱國額角流著血,她立即下跪。
“陛下息怒,還不知老臣做錯了什麼讓陛下如此盛怒?”
“還說不知做錯了什麼,你開啟這摺子看!”
一個兩個的,難道是之前處理陸家不夠有震懾力嗎?
世家大族竟然想要騎到她頭上?
鄭柱國讀完摺子後,用官袍擦去額角的血,跪在地上為自已辯白,說有心之人故意誣陷之類的廢話。
駱重華即日起褫奪敦衡郡主封號貶為庶民,鄭柱國家風不正罰奉一年。
此案交由大理寺審查,若是坐實了罪證恐怕鄭柱國晚年不保。
下了朝,女帝就擺駕鳳儀宮,此時駱姝還沒下學,但鳳君早就預料到此時女帝來他宮中的目的。
他看著銅鏡中的臉龐,將螺子黛打翻在地。
他警告過二房最近不要節外生枝,敦衡郡主那個蠢貨生怕別人抓不到他們鄭家把柄是吧?
這些蠢豬,真是想要害死他,他在深宮中步步為營就想為自已的孩子謀個好前程,宮外那些吃白飯的一邊吸他的血,一邊給他找事做。
黃門通報聲打斷鳳君的思緒,他整理好衣衫跪在地上恭候女帝大駕。
女帝入殿後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扶他起身,兩人閒談宮務有喝了點茶。
此情此景,讓鳳君想到了之前的陸緒陽,他深知女帝看似不深究,實則是試探。
一旦他答錯一點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好在鳳君儘量穩定自已的心緒,按照一個鳳君該有的態度回答完女帝的幾個問題。
前程天衣無縫,讓人挑不出錯處。
女帝見鳳君毫無差池,也想著不好為難,於是便離開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