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怕我偷聽?”

瞥見角落裡偷偷摸摸一臉防備的葉朝宗,霽雲麓輕嗤一聲,不屑地走到一側的水亭下逗鯉魚玩。

“誰稀罕聽你說話啊。”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袖中喚了你爹出來。

二指合攏,不動聲色地在地上一點,以她為中心,一個無形的奇門大陣登時顯現,無聲地將角落裡的二人囊括其中。

“聽風吟。”

陣盤轉動,遠處的私話如清風一般湧入耳中。

她是不稀罕,但不妨礙她樂意!

角落裡。

青書一臉疑惑:“唔,二師兄你不知道嗎……”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小師叔入門那會兒,你還在東海呢。”

“東海那邊的任務好不容易結束,你又說你即將突破金丹大關,要出去歷練。”

青書掰著手指頭數,面前這位這九年好像就沒回過宗門,難怪會不知道小師叔的存在。

東海……霽雲麓一指頭彈在手下的鯉魚脊背上,心裡已確定了葉朝宗的身份。

他就是劍閣閣主酒劍仙座下排行第二的親傳弟子,是柳如熙口中一天到晚窮講究、說話難聽麻煩的不能再麻煩的討厭鬼二師兄。

果然,柳如熙那老實孩子能這樣評價,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所以她還真是我師叔?”

葉朝宗面色複雜地看了眼霽雲麓的方向。

“是啊。”青書點頭如搗蒜。

五年前他於門中修煉時受過霽雲麓恩惠,一說到霽雲麓,誇讚便滿滿地堆在眼底。

“二師兄你是不知道,小師叔可厲害了,是我們老祖親自從凡間接上來的,是整個仙門唯一一個繼承了老祖衣缽的人,天賦異稟,連姓都是隨了老祖的姓。”

“咳咳……”

葉朝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們仙門老祖姓霽。

畢竟他老人家又不是劍修又不是美人兒,還不會給他降下破天富貴,他哪有那個閒工夫去打聽?

想到初見霽雲麓時的狼狽,他把身子前傾,湊到青書的耳邊低語:“她是不是在仙門裡被欺負啊?是不是有什麼長老不待見她?”

“二師兄你沒糊塗吧?”青書頓時用看傻子似得眼神看著他。

“你說的這話簡直是無稽之談,咱們仙門裡誰敢欺負小師叔?”

他恨恨地揉了揉拳頭,要真有人欺負到小師叔頭上,別說同小師叔關係甚好的那幾位師兄師姐不會坐視不理,就連他,也是要衝著那不要臉的人來上兩拳的。

“再說了,小師叔天賦好,性格也好,長得又漂亮可愛,長老們喜歡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待見她?”

葉朝宗覺得自家師弟說的跟他認識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天賦好?”

他指了指遠處看模樣乖乖蹲著,實際上已經偷聽了好久的霽雲麓,“你是指那剛剛築基,半點殺傷力都沒有,能我他一手指摁死的天賦?”

“二師兄你就是個棒槌!”青書無奈。

“小師叔才九歲,你多大了你跟她比?再說了,都知道同修之中劍修戰鬥力最強,就算小師叔在金丹期,你這樣比也是不對的。”

“那性格好呢?”

葉朝宗更不信了:“就憑她那個對我惡言相向,眼珠子快翻到天上去的性格,你說她性格好?”

這話說的,青書直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嫌棄的眼神大喇喇地落在了他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對上師兄你這又嘴碎又嘴欠的性子,小師叔居然只是輕輕翻了個白眼?”

這性格還不算好?

換做柳如熙師姐早就一拳頭衝著他臉砸下去了。

池子裡的鯉魚又被打翻了個兒,霽雲麓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又嘴碎又嘴欠……青書師侄這概括,還怪準確的。

跟葉朝宗打過交道的基本都不會反駁這個觀點,除了葉朝宗本人。

他皺著眉,把青書投以他的嫌棄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淺薄。”

上下打量了青書兩眼,他繼續道:“無知。”

“什麼嘴碎?我這叫長於交際,善於溝通。你要知這世間多少誤會多少遺憾,都源於一張張不開的口。”

他老氣橫秋地拍了拍青書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甚少在外走動,缺乏經驗,領悟不了這麼深奧的道理亦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

“至於說嘴欠,古話有云,‘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只是坦誠地將心裡話說出來而已,說明我對你是真誠的。”

“多少人窮極一生都找不到一個真心相對的人,你們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居然還不珍惜!”

“你啊,還太年輕。”

語落,他撇過身去,傷懷的搖了搖頭,蒼涼的背影落在地上,被月色拉的老長,頗有一副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孤寂姿態。

這情、這景、這話,看上去確實很真誠。

但青書不信。

因為他眨眼間就看到這個人換了一副嘴臉,賤嗖嗖地抄起了腳邊的一塊大石頭,衝著霽雲麓面前就丟過去。

“小師叔,小心!”青書當即開口提醒。

可架不住這狗東西修為高,丟塊石頭還耍小花招,霽雲麓還沒來得及掐訣避水,那一大塊石頭激起的水花就給她淋成了落湯雞。

罪魁禍首拉著青書的袖子,興奮地指著她:“你看你看!落湯雞!”

“你還說她漂亮可愛,美人出水這幅圖都給她畫的像水鬼巡遊一樣。”

“還有這巴掌大的個頭,蘿蔔長的腿,整個兒跟一豆芽菜似得,長都還沒長開,就這還能用漂亮來形容?”

“……”霽雲麓無言。

這麼欠的孩子是她師侄。

她面無表情的轉頭,深吸了一口氣,對上葉朝宗的臉,沒忍住。

她又深深吸了口氣,對上葉朝宗的臉……

忍個屁!

手中羅盤轉動,她冷冷道;“兌字,水禍。”

霎時,一小池塘的水沖天而起,一股腦兒砸向葉朝宗,把那個正興高采烈說她像水鬼的人衝的比她還像個水鬼。

霽雲麓有樣學樣,揚起嘴角,友好地露出了八顆白晃晃的牙齒。

“嘻嘻,落湯雞。”

紅色的鯉魚在葉朝宗頭頂拍著尾巴,葉朝宗伸手把它拿下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這是他第一次見霽雲麓出手,水幕落下,完全感受不到一絲靈氣波動。

“喲,還有點意思。”

手段巧妙,就是強度不夠,跟撓癢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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