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進山
顧夏也不阻止程玉梅，任她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才拉著她和程玉蘭準備去村長那邊。
哪想剛走幾步又被跟過來的程尚文攔住，程尚文接過了顧夏背在身上的揹簍，跟在她們身後。
而村長那邊趁著這個時間問了其他上山的人，得到都沒找到水的訊息時心裡難免失落。
讓他們回去休息，順便驅散了圍著的村民。
其實哪怕村長不說其他人也並沒有指望著顧夏能帶回什麼有用的訊息，畢竟老一輩對於顧夏的印象還是那個勤快的小姑娘，而因為顧夏不在村子裡走動，年輕的一輩甚至都不認識她。
“村長，我在山上找到一小片水，底下還有一個小泉眼，應該能解決大家用水問題。”
“當真？！”村長激動的上前一步，他沒想到顧夏真的能找到水源。
“嗯，只是......”
“顧夏你找到水了？”
不等顧夏說完就被一個坐在不遠處的老婦人打斷。
顧夏轉頭看過去才發現是先前那兩家丟孩子的其中一家。
“你閉嘴。”村長看她站起身來那樣子就像要走到這邊追問趕緊呵斥了一聲。
老婦人嘟嘟囔囔的又坐下，身子卻往這邊挪了挪，側著耳朵偷聽。
村長也沒空理她，轉身對著顧夏問：“程家弟妹繼續說。”
“咳咳，那個山上有水，不多，但是那處泉眼很小，蓄水不快，恐怕得需要人守著。”
“不行，不行。山上多危險，你這不是故意讓村裡人去送命嗎？你安的什麼心？”
村長還沒做出反應，偷聽的老婦人已經跳腳，越說越激動甚至小跑著過來指著顧夏嚷。
程尚文伸出手臂阻擋還被老婦人抓了一下脖子。
顧夏本就被她說的來了火氣，加上看到程尚文受到波及也顧不上旁的。
走過去一把抓住老婦人的髮髻，另一隻手彎成爪狀對著老婦人脖子也狠抓了一下。
等老婦人反應過來要撕扯顧夏頭髮的時候，顧夏已經一腳踹翻她。
“你別的得寸進尺，你算個什麼東西，輪不到你來逞威風。”
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村長看了看顧夏又看了看倒在地上驚的都忘記哭嚎的婦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尚文走過來攙扶住顧夏小聲說：“娘，我沒事，彆氣壞了身體。”
顧夏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程尚文的扶握著她胳膊的手，心跳的突突的。
冷靜下來她竟不知道剛剛她那麼生氣是因為自已被罵還是因為程尚文受傷。
“嗷，程家剋夫......”
老婦人從震驚裡回過神來後就要張嘴哭嚎，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男子陪著笑對顧夏說：“夏妹子別和她計較，她就是嘴碎。”
村長看著男人一副懦弱討好的樣子就皺眉說：“趕緊把你娘拉走，像什麼樣子！”
“是是是，我這就把我娘拉走。”
一直等他們走回自已休息的地方後，男人才鬆開了捂著婦人嘴的手。
看著那邊老婦人本來想要掙扎著跳腳，後來不知道男人湊到老婦人跟前嘀咕了好一會兒她才老實坐下。
顧夏也沒有過於關注兩人，轉回頭來對著村長繼續說：“村長，剛剛我也說了那處水源是個透過一個極小的泉眼蓄水，所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弄到足量的水。”
看著村長越皺越深的眉頭，顧夏又加了一句：“村長這邊離官道也不遠，大家也不能總不生火。”
說完這些顧夏拉著兩個閨女往自家修整處走去。
程尚文看到他娘已經走了，就對著村長行了個書生禮快步跟上了。
村長看著程家母子幾個的背影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程家人也許會成為以後逃荒路上的依仗。
但也只是一瞬，之後村長開始思索顧夏所說的。
～
而顧夏這邊程玉梅也問起進山的事。
“娘，村民應該不願進山吧？”畢竟之前在村子裡時村民也只是在山下的林子裡撿柴、挖野菜。
“說不準，我剛才可看到好幾家都沒什麼吃的了。不說生不生火，就這山下光禿禿的，也就山上看著還能找些吃的。”程玉蘭挽著顧夏的胳膊小聲說。
顧夏也知道經過先前那一場混亂，讓這些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捉襟見肘，要是她.......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腿被軟綿綿一團抱住，她才回神低頭看去。
只見棠棠抬著巴掌的的小臉看著自已。
“奶奶的乖寶呦。”顧夏說著話就彎腰把小傢伙抱進了懷裡，小傢伙趕緊摟住了顧夏的脖子。
劉雲娘和程尚武、程尚義兄弟倆也迎了過來。
劉雲娘體諒顧夏進山一趟辛苦，趕緊走過來把棠棠抱走，顧夏知道她是好心，笑了笑沒有多說。
程尚武也走到程尚文身邊幫著卸下背在身上的揹簍。
“娘，是不是找到水了？”程尚義不等顧夏坐下就圍在她身邊追問。
“嗯，找到了。”
“那我咋看村長不是很高興？”程尚義看著村長那邊又小聲嘟囔了一句。
顧夏沒有說村長那邊的事，人都有自已的小心思，她能顧好自已這一家子就很好了。
她想起揹簍裡還有一隻兔子，趕緊招呼程尚武去處理。
程尚武正剝兔皮，村長家小兒子就來傳話說村長決定進山修整一天，之後的事到了山上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再議。
同時村長還想讓程家去前面帶路。
顧夏也沒有推辭，把自家東西整理好就穿過人群走到了隊伍前面。
期間也聽到有人抱怨不想上山，顧夏沒有理會，她不覺得真的會有人不跟著上山。
因為人多，加上老人小孩走不快，等一群人到了顧夏找到的水源處的時候已經天黑，好在不用擔心那些官兵發現，可以弄點火把照亮。
村長顧不上休息就組織各家打水，聽著村民說要先喝個痛快，顧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和村長說：“村長，還是讓大家把水燒開再喝。”
村長雖然不知道顧夏這麼說的原因，還是交代村民不要直接喝水，一定要煮開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