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舫一愣,隔間裡邋遢道士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女人對面,中間的小桌上擺放著女人的白瓷茶杯還有一個一次性紙杯,邋遢道士那桀驁不羈的長頭髮罕見的紮成一個小刷子。

看了眼精緻的女人,楊舫不好意思的點頭道歉:“不好意思打攪了,我來找我朋友。”

女人笑著開口,語氣如蘭,嗓音有一種知性的美感,“沒關係,我請他在這裡喝茶聊天,畢竟一個人的旅程有點枯燥,你要喝點茶麼?這是我自家的茶園新採的秋茶。”

看著楊舫一臉的狐疑,邋遢道士拿下他手上的銅錢劍和羅盤,笑嘻嘻道:“放心,不是騙你買茶葉的,而且這茶我嘗過,確實不錯。”

女人笑了笑,從鋪位底下取出一個隨身保溫杯,然後又取出一套茶具,泡起茶來。

“嘖嘖嘖,”邋遢道士讚歎道,“張小姐你這偏心了啊,給我泡是保溫杯,小哥來了你捨得用茶具了。”

楊舫坐到邋遢道士身旁,暗自打量著兩個人,這個邋遢道士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而這個被叫做張小姐的漂亮女人從氣質上看必然也不簡單,自已現在算是貿然闖入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也不知道這個邋遢道士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不多會兒,張小姐重新泡好了三杯茶,並向邋遢道士和楊舫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兩人品茶之際,張小姐用手帕拭了下手,開口道:“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張月鹿,宛邑市人,做點小生意,這趟是才去滬城市拜訪完朋友回來,順路去均州市看一下太和山上的茶園。”

邋遢道士放下淡青色的茶杯,端著語氣給楊舫補充,“張小姐這是自謙了,幾家酒樓可不是小生意啊,我看張小姐這一身衣服也都是量身裁製的吧,這做工可不簡單啊。”

張月鹿抿了一口茶,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東道長還真是慧眼,我身上的衣服確實是裁製的,自已鋪子的小手藝,不足掛齒。”

楊舫這才轉過彎來,這個漂亮的張小姐果然不簡單,竟然是個富婆,看來邋遢道士這是瞄上新的金主了。

“多謝張小姐,我叫楊舫。”

楊舫並沒有透露太多自已的資訊,一方面是因為萍水相逢,沒有熟到需要介紹家底的地步,再一方面就是和這位張小姐相比,自已的身份沒有提的必要。

“張小姐,說起來還真是有緣,這位小哥就是均州市的人,土生土長如假包換,咱們此次行程能聚到一起喝茶,還真是緣分吶。”

邋遢道士大大咧咧,非常的自來熟,而且說話間又把手架到了楊舫的肩膀上,楊舫理了理領口,順勢將邋遢道士的手拂落,對他來說,能不招惹麻煩最好就不招惹麻煩,邋遢道士做什麼打算他不知道,也不想參與。

張月鹿多看了一眼楊舫,神色中略微有點驚訝,“那還真是巧了,往後往來均州市要是有什麼問題,還要向楊先生多請教了。”

楊舫笑著應承,卻也不放在心上,這種情形的聊天多半都是場面話,甚至連聯絡方式都不會新增,說白了明天下了火車後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現在無論做什麼許諾,都不會當真。

又聊了一會兒後,楊舫藉口回去看行李就先行離開了張月鹿的小隔間,而邋遢道士也順勢一同向張月鹿道別,緊隨著楊舫回到了他們自已的鋪位隔間。

楊舫回到隔間後將邋遢道士的包丟到了對面的下鋪,邋遢道士雖然補票補的在隔間的右上鋪,但是中間幾次列車停靠都不見有人上車到硬臥車廂,他就先霸佔了這個床位了。

“小哥你發現沒有,那個張月鹿不簡單吶。”邋遢道士翹著二郎腿,靠在床位後面的牆板上,語氣懶散。

楊舫脫了鞋子上床,並將被子和枕頭墊在身後,斜靠著刷手機,瞥了一眼將頭髮散下來的的邋遢道士,沒好氣地說:“我以為你光喝酒吃肉,沒想到你還好色,那我以後管你叫破戒道長算了。”

被楊舫諷刺的邋遢道士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而是反問道:“小哥,她和你是一類人吧,你感應到沒?”

“一類人?”楊舫冷笑一聲,“一樣好騙好給你付費嗎?”

“這只是一方面,”邋遢道士認真分析道:“還有一點就是你們的身上都有很強的宿命氣息。”

楊舫坐起身,打量著對面下鋪那個看起來從來就沒著過調的邋遢道士,斟酌著開口問道:“宿命感?難道她也是城隍命格?”

邋遢道士搖搖頭,“你倆氣息還是有不同的,並且人家混的比你好多了。”

楊舫忍不住想翻個白眼,這傢伙早上還屁顛屁顛跟著自已呢,就惦記著自已那點彩票錢,現在看到新的金主美女了,竟然還敢嫌棄自已。

“那你去和她一個車廂吧,別和我一塊兒委屈了自已。”

“那哪兒能呢,”邋遢道士恢復了沒臉沒皮的笑臉,“你可是我的僱主,我得有契約精神。”

楊舫躺下,側過身背對著邋遢道士開始看手機了,他知道這個邋遢道士一直惦記自已身上的財運,不過對於這筆意外的橫財,楊舫心情也很複雜,對他來說,若是能借助這筆“賣命錢”解決掉自已還有家人朋友身上的麻煩,也不算虧,就是他對這個不要臉的邋遢道士的嘮嘮叨叨十分厭煩。

一夜沒睡的楊舫哪怕喝了茶,也抵擋不住身體和精神上的疲倦,躺下沒一會兒,眼皮便開始打架了,不知不覺間他又睡了過去。

混沌中,楊舫靈感一動,他睜開眼,列車上一片黑暗,旁邊傳來輕微的鼾聲,從方向上來判斷,應該是睡在隔間右上鋪的邋遢道士。突然驚醒的楊舫沒有開啟手機螢幕看時間,潛意識告訴他暗處有人在觀察他。

睜著眼睛細細聽著黑暗中火車車輪和鐵軌撞擊的聲音,楊舫思考著該如何應對,邋遢道士鼾聲沒有停,自已如果喊醒他,反而可能驚動暗處的人。

心中掙扎良久,楊舫閉上眼睛假裝翻了個身,然後眼睛微微眯成一道縫向隔間外的過道掃了一眼。

頓時,楊舫嚇得差點直接睜開眼睛,因為藉著車窗外微弱的光,他瞥到有一個人此時正坐在過道的翻摺椅上,而那人的臉面向著隔間,似乎正在注視著躺在床上的楊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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