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士人掩面

士人們左思右想，還是對現下的風氣感到不滿，這些讀書人別的本事沒有，對壓迫女人的事倒是敏感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虛偽的天性，一邊鄙視著女色，一邊下賤地意淫，簡直如陰溝裡的老鼠一般。

他們聽說奕州三君子都在莊園內，士人們便聚集起來，前去拜訪三君，他們相信三君子一定也對現狀不滿，定有感觸。

他們一定能夠感同身受……

他們首先去拜訪了姜伯清，帶著滿滿誠意的貴重禮品。

士人們的手段不太高明，明知道姜伯清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還要送禮往他跟前送，這下惹得還沒見面呢，對方就十分厭惡，直接把禮物扔出去了，“啪”地關門送客。

士人們大眼瞪小眼，過一會才有人喏喏道：“姜兄真是表裡如一的真君子，我們怕是使錯手段了，折辱了他，應該賠禮道歉。”

幾人於是恭敬地在門外等候了一日，對方才肯見他們一面。

士人們也知道了姜伯清的品性，不喜歡彎彎繞繞的心機，便是直言他們對現今莊園統治下的奕州現狀十分不滿。

“……陶主子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介女子，她有很多事都是看不明白的，統治一州之大不是那麼簡單的，任由女子那麼鬧騰下去，不服管教，這裡原本的風氣不就亂了套了嗎？依我看還是……”

姜伯清早就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你們是對奕州百姓生活的不滿，還是對女子們擺脫了男子的掌控而不滿呢？”

士人們呆愣：“這……”

“現今奕州城內的百姓的日子蒸蒸日上，大家都吃飽穿暖，還能上學治病，大家都對陶主子的統治很滿意，你們的不滿又因何而生呢？你們去問過百姓們的意見了嗎？還是隻是因為你們自已的私慾……”

“可是女子……”

“你們問過女子的意見了嗎？你們關心過女子的生活了嗎？是的，你們不屑，你們沒把女子當人看，沒把你們的孃親姊妹看在眼裡，但這裡是莊園，陶主子把她們當和你們一樣的人看待，你們沒權利侵害她們的利益。這是莊園法規，你們真應該重新去讀一遍。”

士人們沉默了，坐立不安。

姜伯清平靜道：“大勢所趨的事，你們只能順應潮流，否則也只能被時代裹挾著前行……”

這些士人心裡仍然憋著一口氣，他們想聽聽支援自已的話，不信邪地又去拜訪了羊焚舟。

羊焚舟那裡倒是好去，他家的門從不關閉，大門終日敞著，呼朋喚友，好不快活。

等士人們來到他面前，又將自已的心思闡述了一遍，這次他們去了很多過激的用詞，文雅了很多，也婉轉了不少。

羊焚舟是誰？

他在官場裡混過不少時日，比姜伯清還要洞察通透，沒聽幾句話，就哈哈大笑：

“你們啊的算盤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我要是不嘲諷你們一番都對不起我的名頭！你們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書沒多讀幾分，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倒是一個比一個多。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迂腐刻板的酸秀才，因為他們於社稷真是一點作用也無，整日裡就知道琢磨一些邪門的大道理，用紙筆迫害那些他們看不慣的東西，他們的想法最是極端，最是惡臭，縱是滿嘴的大學問，也抵不過一顆卑鄙齷齪的心肝，多少人被他們用筆墨咒死，多少人束縛在他們自以為是的框架裡！實際上，他們的內心最是脆弱自卑不過，便裝作自負的模樣誆騙他人，優越感十足，實則言語最是惡毒！下作！爛人罷了！”

士人們哪聽過這番言論，將他們陰暗的心思暴露無遺，剖析他們的心理，把他們批判得一無是處。

脆弱的他們簡直要哭了，下巴一顫一顫的，想反駁卻開不了口。

羊焚舟惡語相向：“多讀點書吧你們，以前還是母系社會呢，蠢貨！”

士人們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