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陳默電話的時候十金正擦著頭髮，髮尾的水滴落到手機上，暈染開，手機也沾滿了溼氣。
溼氣氤氳著整個臥室，空氣中都是粘膩的味道，仿似夢境般不真實。
陳默解釋今天沒有回覆的原因。
“臨時封閉集訓，手機都收繳上去了。”
“剛剛才拿到手機。”
“對不起，沒有第一時間祝賀你。”
“還有你不是因為順延才得了第一名，是你有那個實力，這是你應得的，是本來就屬於你的第一名。”
一字一句，在這個安靜的夜裡清晰的闖進十金的耳朵裡，心裡。
怎麼辦？溼氣太多了，都跑到眼睛裡去了。
好討厭，又好喜歡。
“我…我們的十金最棒了…”
陳默的聲音似有些遲疑，不真切，是訊號的關係嗎？
但是他說，我們的？我們的十金？
心裡有片柔軟的地方好像被羽毛輕輕掃過，有點點癢，有點點心動。
陳默站在樓梯間的角落，背靠著牆，手機貼著耳朵，安靜黑暗的角落迴盪著他特意放輕的聲音。
“早點休息，我在封閉集訓，等我結束集訓後再聯絡。”
陳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底石頭落了地。
“嗯，好的，晚安。”
女孩的聲音帶著夜色的柔和。
掛了電話好久，陳默都保持靠牆的姿勢一動不動，被窗外的月色氤氳成一副完美的剪影。
認命吧，陳默，你完了。
十金不知道為了能打出這通電話，陳默是怎樣和老師交涉。
在老師眼裡不言不語，除了學習還是學習的陳默。
第一次堅定的強調他有一通重要的電話必須打，第一次固執的不說明理由。
“我保證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訓練，打完這通電話手機會上交。”
寂靜的夜裡，兩顆年輕的心一點點靠近，卻又剋制的靜待花開。
國慶的補課，陳默因封閉集訓的關係第一次請假了校外的數學課。
十金把杜老師發的資料和筆記都整理好拍照發給陳默。
知道他的手機已經上繳，所以沒有收到回覆也不覺意外。
刷不完的試卷，做不完的題，高二的這個假期一眼望到頭的全是忙碌的身影。
閒人李聰天天來打卡報到，比上班還準時。白露和十金做題，他要麼在旁邊安靜的看書打遊戲，要麼和袁媽媽在廚房忙活。
袁媽媽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晚上嘆著氣繼續敷面膜。
白露伸展了一下腰肢，活動活動接近麻木的手腕，她看著在客廳和袁媽媽邊摘菜邊說笑的李聰皺緊了眉頭。
“金金，要不是知根知底，我都要懷疑李聰才是阿姨的寶貝兒子呢！”
十金聞言頭也不抬。
“我也懷疑過，被我媽狠狠的教育了一頓。”
“話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沒有其他活動了嗎？”白露託著腮，目露沉思，“我的表哥表弟們一到假期就找不到人，不是去打球就是在打球的路上。”
“不是啊！”十金也和白露一樣託著腮，思緒不自覺飄遠。
“有的就在封閉集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