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所有人便陸續收到了學校的停課通知——
放三天假,如釋重負般一一回家了。
褚盡善跑出了班門,向五班走去。
林漆和賀琨見狀跟在她身後出去。
“怎麼了,褚盡善,你發現了什麼?”林漆到她身旁問道。
“剛剛開始的監控裡,有一個女生顯得格外害怕慌亂,所以,我覺得下一個可能是她。”
“你要去找她?要救她?”林漆想要阻止。
“不是,對於女鬼的目標人物,我們一個都不可能救下來,她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只是想去找那個女鬼。”
“找女鬼?!”賀琨大驚失色。
“對。”褚盡善停了停,說:“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回班等我們。”
“我我我,為什麼要找女鬼啊?”賀琨顫抖著音。
“我發現了一點線索,直覺感覺要找到那個女鬼。”
“那——”賀琨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再當逃兵,鼓足了勇氣,視死如歸,
“算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好。”
說著幾人便到了五班的門口。
褚盡善找到一個同學,開口問:
“請問,你們班中間靠後第五排,畫著妝的女生還在嗎?”
那名同學想了想,在班裡巡視了一圈,搖了搖頭。
“欸,那不是嗎?”接著她指向一個地方。
只見一個女生向著無人的地方走去。
“那是……”
“那是實驗樓的方向。”賀琨回答,又疑惑,
“她一個人去實驗樓幹什麼?”
“她被控制了。”林漆突然開口說。
“對,她肢體僵硬,頭低著,走路緩慢,她可能是被控制了。”
“女鬼控制了她?”賀琨感覺有些陰森。
“應該是。她就是下一個目標。”
接著他們便悄悄跟蹤在後面。
進入到實驗樓之後,那女生便不知蹤跡了,明明前一秒他們還緊緊跟在她身後,結果一個轉彎,人就不見了。
“太邪門了,現在怎麼辦?”賀琨問道。
“我們分頭尋找吧,她肯定沒出實驗樓。”
顧及到賀琨一個人害怕,所以褚盡善和賀琨一起,林漆一個人去另一邊尋找。
幾人就此分開行動,一層一層尋找。
“褚盡善,你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女鬼。”
“我發現那女鬼似乎和我們有關聯,而且——”
算了,她也不知道她的推斷正不正確,“反正,找到她能弄清楚很多事情。”
“好,我明白了,反正不會有危險,我們一定找到她。”
無人的實驗樓光線不是太好,所有門基本都是上鎖的狀態。
由於這棟樓都是內樓道的設計,導致即使是白天,不開燈,樓道里依然有些昏暗。
“你說,她為什麼要來實驗樓啊,這裡面又什麼都沒有。”
門窗緊閉打不開,難道是來遛彎的。
褚盡善想了想,“你之前來過實驗樓嗎?”
“上學期做實驗來過幾次,不過不太熟,也就走馬觀花。”
“我剛剛大概觀察了一下,結合之前的印象,我們的實驗樓應該是類似圓筒狀設計,實驗室位於外部,樓道在內,中間的空心區域做懸空樓梯,所以,在頂層會有一個天台以作支撐,或許——她會去那個天台實施謀殺。”
“確實!最有可能,那我們現在趕快去吧!”
“我們正在去的路上,最近沒有實驗課,電梯不執行,而中間樓梯的門為了安全也是上鎖的,所以我們只能爬外樓梯了。”
“那我們怎麼通知林漆讓他去天台呢?”
“他應該也會猜出來,不用擔心,我們會匯合的。”
兩人到了最高層發現,果然,天台的門是開著的。
走進去就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那個女生的手被腐蝕盡爛,腳旁放著一瓶濃硫酸,跪在地上,一邊道歉一邊用血肉模糊、指可見骨的手不停地扇著自己巴掌。
林漆很快也來了,但臉色不太好看,似乎發生了什麼讓他有些不在狀態。
“現在該怎麼辦?去,阻止她嗎?還是找老師來?”
賀琨第一次見這場景,明顯慌了神。
突然,那女生起身跨過了圍欄站在臺階上,再走一步就要步入無實之地。
“我對不起你,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該欺負你,我不該和他們一起,我該死,我該死,我向你贖罪!”
那女生哭著懺悔著一躍身跳了下去。
他們跑到圍欄邊往下看,血溢了滿地,人已經死了。
賀琨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被嚇得不輕,
“瘋了,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死人了,死人了,褚盡善,我們該怎麼辦!”
褚盡善和林漆也被如此慘烈的自殺震的不知所以。
那女鬼肯定在這裡!
褚盡善開口對著空氣說:
“一切都結束了,你還不現身嗎?”
“周瑜軒。”
!
一陣沉默後,一個角落處一道身影由淡變實,是那個披頭散髮的女鬼,看不清面容。
“為什麼?”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有蹊蹺,你說你聽說了班裡的事很害怕想與我同行,但昨天下午五班就已經放假了,你為什麼會和我一起放學還一直跟在我身後。而且我剛剛在五班的監控畫面裡並沒有看見你,後來問人的時候我注意了一下,也沒見你的身影,你一直不在,活動時間又剛好和女鬼重合,所以,周瑜軒,你就是那個女鬼。”
“哈哈——”
女鬼慢慢抬頭,果然!
是周瑜軒!
賀琨此時一頭霧水,害怕但又迷茫,
“同學,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明明長著一副人樣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啊。
“我?呵,我早就已經不人不鬼了。”周瑜軒悲悽的說。
“周瑜軒,你,和我們是一起的,是嗎?”褚盡善這回有些不確定的說。
賀琨聽到震驚的問:
“什麼意思啊?!她!”
周瑜軒自嘲了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同學,難道你真的?!”他一直以為他們只有五個人!
“不重要了,現在我想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別的都已經沒有意義了,這個荒誕的世界,再待下去有什麼意思呢?”
聽到此,賀琨有些著急,
“別這樣想,我們一起想辦法還是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的。”
“我已經殺人了!我變成了女鬼,我都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但我不後悔,他們都該死,都該死。。”周瑜軒言辭激烈,悲切沉痛,
“我再回去又有什麼意義呢,繼續過每天被人折磨,被人欺凌,被人孤立嘲笑的日子嗎!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殘橋,斷崖,都是死路。
“你還有父母,想想你父母。”賀琨盡力平復著她的情緒。
“哈哈哈哈,父母?他們?他們何曾管過我的死活!他們只知道逼我,連同老師一起!都想逼死我,我快要窒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聲淚俱下,哀哭絕望,
“我有時候會在想,這裡發生的一切會不會是我臨死前的一場夢,一場幻想,只是為了滿足我壓抑而又悲切的靈魂而已,我現在,是死是活,是人是鬼,都已經不在乎了。”
“或許,我早就該去死了。”說完便慢慢消失不見,聲音彷彿被風吹散。
賀琨見狀,著急的和褚盡善說:
“怎麼辦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
“現在木已成舟,我們也挽回不了了,現在當務之急得先解決問題。”
賀琨快自責懊惱死了,這是他第一次把女生惹哭,還這麼徹底的戳了人家的傷心事。
“她不會去尋短見吧,我們趕快去找她啊。”
周瑜軒的突然消失讓褚盡善也束手無策。
她在之前的世界備受欺凌,每天擔驚受怕,不得輕鬆,來到這裡因為他們的疏忽,孤立無援,被逼成女鬼,精神失常,不斷的復仇估計早已讓她身心交瘁。
現在,所有的牽掛都沒了,她萬念俱灰,消失不見,他們沒辦法找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