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卿不容分說:“戒掉。”

蕭景雲抬頭看著宋雲卿,她看起來依舊與分別之初沒有什麼不一樣,一雙眼睛裡閃爍著冷冷的光,或許,這目光裡,還有同情與可憐。

宋雲卿接著說:“趁著現在還不算晚,你必須戒掉這種東西,你這是在慢性自殺懂麼?你現在這麼年輕,就準備要準備後事了麼?你母親呢?現在難道還讓你母親白髮送黑髮人麼?”

宋雲卿承認自己是說的嚴重了一點,但是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希望能用生與死這種邊緣性的話來將蕭景雲從深淵裡面拉出來。

蕭景雲也抬起頭來,剛剛皺著的眉又重新舒展開,眉心還有三條由於皺眉皺的久了的印子:“我現在怎樣不用你管,你不是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了麼?現在又來可憐我?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可憐和同情,我這不是對你的可憐,”宋雲卿頓了頓,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景雲,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如果你真的還覺得愧對我,那就去戒掉,這是我現在唯一的要求。”

最後,在離開的時候,宋雲卿還扭頭看了一眼蕭景雲。

蕭景雲坐在桌邊,微低垂著頭。

她承認,最後那句話,是她故意說的,因為現在對蕭景雲,絕對不能硬碰硬,需要抓住蕭景雲現在內心裡柔軟的一塊,然後狠狠戳,讓他自己有所覺悟,但是宋雲卿提及他的母親,並沒有能讓蕭景雲悔悟,於是,就試著,用蕭景雲現在的一份愧疚。

宋雲卿不知道是不是會有效。

她從茶樓出來,就派人去給方太醫回話:“我已經找蕭景雲談過了,好想他有些動搖了,你稍後來找他,再說一遍利弊,儘快想辦法,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再聯絡我。”

宋雲卿在路邊找就在剛才陸景紹指的馬車,在路邊卻已經找不到了。

宋雲卿向著印象中的方向急急忙忙跑過去,不過視線所及,真的是沒有陸景紹的車,那蕭戰呢?

宋雲卿焦急地找著,她找了一圈,忽然在對面看見了正拉著蕭戰的蕭楚荊,心裡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宋雲卿沒有想到蕭楚荊會過來,轉念一想,或許是陸景紹說的,陸景紹是蕭楚荊的朋友,說一聲也是免不了的。

宋雲卿這邊牽著蕭戰的手,蕭楚荊走在另外一邊,不過,在走過這樣一段路的時候,蕭楚荊一直沒有說話,就只剩下蕭戰在興致勃勃的講著跟南南玩的遊戲。

宋雲卿拿眼角的餘光去瞄一邊的蕭楚荊,蕭楚荊看起來神色淡淡,她就有些心急了,怕蕭楚荊誤會,只不過現在小傢伙在身邊,又不好解釋。

正好路過一家粥鋪,宋雲卿停下了腳步,“去裡面吃點東西吧。”

蕭楚荊這才轉過來,“餓了?”

“嗯。”

其實宋雲卿一點都不餓,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地方,和蕭楚荊把剛剛蕭景雲的事情說清楚。

這家粥鋪是宋雲卿曾經吃過的,雖然是小小的一間,但是之前和華錦初經常一起吃,她轉身對蕭楚荊說:“我剛剛去見了蕭景雲,是因為方太醫拜託我,讓我說服蕭景雲戒掉五十散,蕭景雲吸食五十散,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吧?”

宋雲卿的聲音壓低,很小聲,顧及到身邊有人,便更加湊近了蕭楚荊。

蕭楚荊微微頷首,看著宋雲卿主動湊過來的小臉,低垂著頭,一雙睫毛輕顫著,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低沉地發出一個音節來:“嗯。”

吃過飯,蕭戰又精力十足了,他跑了一圈,回來氣喘吁吁地拉著宋雲卿的手,彎著腰:“卿卿,我們來玩兒老鷹捉小雞吧!”

老鷹捉小雞……

真的是好久遠的遊戲了。

蕭楚荊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於是,蕭戰特別興奮地躲在宋雲卿身後,而蕭楚荊在前面,鑽空子,一不留神就將蕭戰從後面給揪了出來。

在蕭戰小盆友第三次被父王揪出來,他就開始小賴皮了。”

宋雲卿跑的有些微喘,蕭楚荊攬著她的腰將她扶正,“跑的急了?”

“沒有,”宋雲卿臉上浮起嬌俏的笑,“我小時候可是跟著表哥練過功夫的。”

蕭楚荊神思一晃,恍然間聽這句話特別耳熟。

旋即一想,在邊境的那個時候,阿雲向蕭楚荊細數她的優點,其中就有這麼一條。

想到這兒,蕭楚荊承忍不住向上勾了勾唇角。

其實,在蕭景雲走出茶樓的時候,看見了宋雲卿和蕭楚荊。

他在蕭楚荊的目光掠過這裡的時候,並沒有躲閃,相反十分專注地看著他們,然後,一直到他們攜手走過一個路口,用肉眼再也看不清楚。

現在的蕭景雲,和當初那個與宋雲卿和離的蕭景雲,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但是,相同的,是心底裡那一份不甘,可是,他又能怎麼做,他已經切切實實的傷害過宋雲卿,而且,在那一年,因為宋雲柔的算計,也傷害過她一次,他已經不捨再傷害她了。

傷害太多,就成了愧疚,就像剛才宋雲卿說的,如果,他尚且對他有愧的話。

一路上,蕭景雲腦子裡都在迴響著宋雲卿說的那句話——“去戒掉五十散,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蕭景雲沒有回別院,而是直接回了家。

這一次,並不是卿容所在的別院,而是回了雲王府,用宋雲卿的話來說,就是看看母親。

已經有很久沒有和母親好好聊聊了,就算是宋雲卿曾經在雲王府住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回來,卻是每一次都和宋雲卿爭吵,現在想來,原來,那個時候就算是回來,也都是因為宋雲卿的吸引,他想要見見宋雲卿。

回到雲王府的時候,太妃剛剛送走卿容。

當太妃聽見卿容說:“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約見一個叫宋什麼的人了。”

太妃聽了當即就非常吃驚,不過在卿容面前也沒有表現出來,“你放心,景雲不是那種男人,他既然現在定下來了是你,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卿容說:“太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相信景雲。”

“嗯,好孩子,我一會就派人讓景雲回來。”

“不過……”卿容似乎是欲言又止。

太妃問:“不過什麼?”

卿容說:“最近景雲有些表現的不太正常,有些狂躁,上一次我在收拾他的東西,看見從掉出來一包白色的粉末,我問他是什麼,他還衝我發了脾氣。”

太妃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回來好好說說他,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的緣故。”

雖然太妃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心裡,卻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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