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的蕭逸遲遲沒有回來，但是上酒的陪酒小姐倒是來齊了。蕭逸不在，李啟龍便讓陪酒小姐一邊坐著，一邊打量這五人。
五人長得其實也不賴，在化妝術之下，瑕疵都會被遮掩，露出來的都是看起來漂亮的臉蛋。然而這種濃妝豔抹，李啟龍顯得很不喜歡。
不多時，沏茶的小姐也端著熱水和茶葉茶具進來了。然，李啟龍定睛一看，四目相對，發現竟然是熟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李啟龍開口問道。
對面那位沏茶之人，正是胡雅。按理說，李希倩二人給了胡雅一萬塊錢了，這筆錢已經很多了，胡雅怎麼還到這種地方來。這裡來錢是快一點，但是也不能亂來吧！
胡雅露出微笑，道：“我在這裡工作，先生是您要沏茶嗎？”
“嗯。”李啟龍點點頭，隨後看向另外那五個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讓她們來作陪的那個人並沒有出現，而雅間裡的另一個人要她們離開，她們也不得不離開。
酒吧的雅間很有意思，有一扇可以開啟的窗。開啟窗，就能看見大廳裡的場景，現在已經有年輕男女在那裡共舞，那激情豪邁的聲音，確實可以讓人短時間忘卻煩惱。而關上窗，這就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外面的聲音傳不到裡面，裡面的動靜也傳不到外面。自然，門是要關閉的。不過門這邊倒是沒什麼聲響。
“胡雅同學，坐。”李啟龍指著旁邊的座位說道。
胡雅坐下，開始沏茶，道：“先生，今天我是這裡的服務員，你可以不用這麼稱呼的。”
“你先別急。我且問你，你很缺錢？”李啟龍抬手製止了胡雅的動作道。
胡雅點了點頭，都被看到出現在酒吧的服務員裡面了，還能不承認缺錢麼？
“可是我記得我妹妹沒多久前給過你一萬塊，怎麼，就沒了？”李啟龍淡淡道。此事他知曉，只不過沒說啥就是了。
胡雅則是有些疑惑，道：“你妹妹是？”
“李希倩，你應該認得吧。”李啟龍淡淡道。
“你是和他們一夥的？天啊，你們這麼小就…”胡雅說著，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李啟龍看的莫名，道：“說清楚怎麼回事，那一萬塊呢？”
“我可以說實話嗎？”胡雅短時間想不到好的託辭，只好張口問道。
李啟龍淡淡道：“我要聽的就是實話，放心，不管你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為難你。”
胡雅這才說道：“感覺你們應該不太像是壞人，但是你們給我的那一萬塊，是假鈔吧！李啟龍同學，我建議你趕緊自首。看在我們曾經同一個考場大考的份上，我覺得我應該要勸勸你，不要妄圖用非法手段來獲取財富。雖然你可能學習成績差，看到考卷就頭疼，但是也不能去做那些非法的事。這世上，並不是只有上學這一條出路的。”
“誰告訴你我妹妹給你的錢是假鈔的？”李啟龍淡淡道。憑他們的身份，還需要假鈔？
“不是嗎？”胡雅一愣，道：“但是他們都說了是假鈔，而且還拿驗鈔機驗過了。”
“他們是誰？”李啟龍淡淡道。
胡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債主。”
“就是那天從你家匆匆出來的那三個？”李啟龍又補充問了一句。
“嗯，他們當場還驗了就是假鈔。”胡雅信誓旦旦道。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從他們家出來的錢怎麼可能有假鈔呢。那麼要麼就是那個拿錢的司機出了錯，要麼就是眼前這女孩說了謊，要麼就是眼前的女孩被那三人騙了。
第二種可能可以先排除，這個胡雅明顯涉世不深，就算撒謊也很容易看出。而第一種和第三種之間，他更傾向於第三種。那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當場驗了？是你拿出來錢就驗了嗎？”李啟龍確定一下細節。
“嗯。”胡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好像不是，我把錢拿出來後，他們還讓我去找一下欠條。我哪知道我父母把欠條放哪了，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但是中間，我都有時不時回頭看一下那三人在做什麼。”
“行，我知道了。哦，你不是欠了五六千麼，他們把那一萬塊都拿走了？”李啟龍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道。
胡雅尷尬說道：“原本我是隻拿出這麼多錢出來的，然後他們要沒收這些假鈔，所以剩下的也都交給他們了。就只留下了兩千塊，之前還放在我枕頭底下，打算開學交學費的。”
“你這是打算報哪所大學，要兩千塊的學費？”李啟龍饒有深意地看了眼胡雅。大學的學費雖然不便宜，但是兩千塊的學費還是太高了。教科文部給出的定價，大多數都在幾百到一千左右一年。
胡雅說道：“是四年的學費一起的，每年五百，雖然也有點貴，但還算挺好的了。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畢竟那些是假鈔。”
“行，你稍等，我這就打電話自首。”李啟龍淡笑道。
胡雅微微張大嘴巴，不是吧，我這就是試試看能不能勸動，竟然真的要去自首了？
不過李啟龍第一個電話是打給司機的，簡單詢問了幾句便確定了問題出在了哪。然後，第二個電話，李啟龍打給了洛月。
“洛大美女，有沒有興趣接一個案子？”李啟龍淡淡道。
“李大少啊，你這是又犯什麼事了，整天給代理部長找麻煩，你還真是夠閒的慌。”洛月的語氣就不怎麼好了，不過李啟龍早就習慣了。
“此事和我有一點點關係，但是關係真的不大。假鈔的案子，有沒有興趣接？先說清楚，不一定是假鈔，也可能是詐騙。”李啟龍絲毫不理會，直入主題道。
“假鈔案找邢日，這傢伙好像已經有了些線索了，正在跟進。你這邊有新的線索的話，找他可以記一個大功。”洛月有氣無力說道。
李啟龍說道：“就是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假鈔，才找洛大美女的啊。而且這天龍警察總局，也就洛大美女辦事最為可靠了。要是你不幫我，我可能就要被某些人覺得是製假販假的壞人了。那到時，我就不得不用我自己的方法來解決了。”
“行行行，本來都下班時間了，還要給你加班。說個地點，我來接你。”洛月自然知道李啟龍所說的他自己的方法是什麼，為了不讓李啟龍胡來，洛月也不得不盡心盡力。
“黃昏酒吧，清心號雅間，別走錯了。另外來的時候帶上傢伙事，全套都要。”李啟龍笑道。
“那是不是還要把我手底下的隊員通通都叫來啊？”洛月哼哼一聲。
“也不是不行，畢竟你一個小女子能力有限…”李啟龍正要說什麼，電話已經結束通話。很顯然，另外一邊的洛月已經被李啟龍氣到了。
這李啟龍，三天兩頭進警局，從她洛月警校畢業入天龍警局以來，就在局子裡見李啟龍見了不下二十次，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犯事的。還有自己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恐怕來的還更多吧。不過這傢伙也是，基本上不犯啥大事，處罰也就做做樣子，也不留記錄。畢竟，雖然他來了，但是似乎每次都不是他自己犯事，而是被迫反擊，還有什麼出入不良場所的。而像先前一段時間有女子來警局控訴李啟龍始亂終棄什麼的，也根本就不違法，也沒用證據。但是吧，人還是要請，然後喝喝茶，就又結束了。
“額，她掛了。放心吧，很快警察就會來的。”李啟龍淡笑道。
胡雅驚訝道：“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麼？不管怎樣，儘管你自首了，但還是犯了法啊。”
“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剩下的是配合接下來的那位洛警官，剛被我調戲一番，如今可能還有點火氣，要是撒在你身上，千萬別忍著，懟回去就是了。”李啟龍笑道。
胡雅白了李啟龍一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開始沏茶了。
看胡雅沏茶的動作，看樣子是做的不少。只是，白蘭這種茶，可不是這麼沏的。
“茶好了，嚐嚐吧。”李啟龍輕輕喝了一口，就感覺白蘭的香氣逸散了大半。
“還行，你也嚐嚐。”李啟龍說著，自己接過了熱水和茶具茶葉。
胡雅不太明白李啟龍在做什麼，不過客人的要求儘量不要拒絕，這是她來這裡被告誡的第一件事。嗯，嚐了一口，真香。昂貴的茶果然不一樣，口感就是好。可惜，她買不起。
不多時，李啟龍的茶也沏好了，給胡雅倒了一杯，道：“再嚐嚐我的。”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輕輕品嚐一口，流香四溢，唇齒留芳，令人心情大為愉悅。
胡雅也喝了一口，僅一口，她就瞬間感覺豁然開朗，好似一切陰霾都不復存在。分明是同樣的水，同樣的茶具，同樣的茶葉，為何味道相差這麼大呢？原本她以為之前的白蘭就已經是最好的茶了，直到嚐了李啟龍沏的，實在是沒想到。
“李啟龍同學對於茶道還真是有研究啊。似你這般能耐，哪怕只是開個茶室，也能一輩子不愁吃穿吧，又何必冒險搞假鈔呢？”胡雅又舊話重提。
“是啊是啊，李大少哪裡需要假鈔，他自己就是行走的鈔票。要是綁去當肉票的話，可以去向李石吉要至少好幾百萬呢。”一番娃哭的話語響起，門外，一身警察裝束的洛月出現在門口。
“你這個警察可做的不稱職啊，怎能隨意偷聽他人說話呢。”李啟龍皺了皺眉。
“我這可不是偷聽，來的時候門就沒關，聲音傳進耳朵裡，我還能假裝聽不見？”洛月推開門，沒好氣說道：“那什麼，假鈔在哪呢？”
“走吧，洛警官來了，先去找一下酒吧的老闆。這女孩子還不滿十八，竟然就敢僱傭，得罰。”李啟龍說道。
“我就差，一個多月了。”洛月聲音有點小，似乎是沒什麼底氣。
“差一天都是差，不過李大少爺，應該不止這個意思吧！”洛月笑眯眯地說道。
李啟龍笑道：“當然不止，且先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