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很多天裡,我都能在巡邏時遇到葉琳,她就像是故意來這裡等我一般,每天的下午都會在我巡邏的必經之路上遇到我,看似是偶遇,但我總覺得她是在等我。

伊斯坦城中的巡邏要求不是很嚴格,我們巡邏的三人經常分散開來,所以即便我陪著葉琳亂轉,他們也不會說我什麼。

為了能和葉琳相遇,我在夜班和休息的日子也會在下午來到集市,每天下午和葉琳一起閒逛彷彿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不!應該說是成為了我生活的目標,我每天都在盼望著這一刻,每天都在擔心今天葉琳會不會不來了,而當我看到葉琳那燦爛溫暖的笑容時,整個身心都放鬆了下來,那時候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已仍然活著!

從我們的閒聊中,我知道了葉琳是個商人家庭,家住在公國東南部的侯爵領地中,她跟隨商隊來伊斯坦城進行貿易,這也是她第一次來伊斯坦城,可是貿易的事情並不需要她來處理,因此每天都無所事事,只能來找我了。

我自然是非常樂意陪她,可是不知為何,她每天只會在下午出現,又會在傍晚的時候離開,離開時總會有兩個大漢過來接她,據她所說,那兩個大漢是他們商隊的護衛,實力非常強大。

我也嘗試著向那兩個大漢示意,可是他們根本不理我,臉上始終掛著淡漠的表情,彷彿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我這麼一個人,我也只能無奈地尷尬笑笑。

葉琳很少提起她的家庭,但卻對我的家庭非常感興趣,我會將我小時候與伊芙麗在一起的事情說給她聽,她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可我覺得這些故事都非常稀鬆平常,沒有什麼特別的。

聽完我說的故事,葉琳總是長嘆一口氣說道:“啊,我真的好羨慕伊芙麗,她有你這麼一個愛她的好哥哥。”

我挑了挑眉,“嗯~你沒有哥哥或者姐姐嗎?”

葉琳神色一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的父母經常忙於工作,從小就讓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後來給我請了個老師,我便跟隨老師學習,老師對我很好,但是也很嚴格,從來不讓我接觸與學習無關的東西......”

我看著葉琳手上剛啃了一口的小吃,心中略微明白了一些,她從小便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怪不得一連逛了十幾天也不膩。

葉琳抬起頭來,眼中泛著閃閃的亮光,“我真的好想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哥哥,能夠一直陪著我,保護我。”

我心中一顫,有些心疼地看著葉琳,“這幾天你就把我當作是你的哥哥吧,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你想吃什麼我都陪你吃,忘掉你的老師,忘掉你的學習,痛痛快快地玩一次!”

葉琳開心地笑了,她笑起來真的好美,就像是一朵嬌嫩的花朵陡然綻放,這世間萬般的美麗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這街道的萬般喧囂在這一刻都變得寧靜,我的眼中只有她,我的心裡只有她!

這時,那兩個大漢很不合時宜的過來了,葉琳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說道:“我要回去了,明天再見!”

我笑著點點頭,“嗯!明天再見!”

等葉琳走後,我看了看時間,今天我要去上後半夜的班,於是我回到了巡邏隊的營地中,找了個地方隨便睡了一覺,到了12點左右,我便起來巡邏去了。

這大晚上的非常安靜,整個街道就我和我的兩個同伴在轉悠,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白天還非常熱鬧的集市,到了晚上就靜悄悄、空蕩蕩的了。

當我們巡邏到集市的邊界時,發現隔壁街道出現了一群人,大概有五六個人的樣子,神色匆匆,不知道在做什麼。我正想要去盤查,卻被旁邊的同伴給拉住了,他朝我搖了搖頭說道:“那邊不是我們的巡邏區域,不要管他們。”

我疑惑地問道:“可是他們有可能是沒遇上那邊的巡邏隊,我們要是見到了卻不管,這幫人若是歹人該怎麼辦?”

我的同伴還是不鬆手,“哎呀,我說別管了就別管了,他們這麼多人行動,肯定是已經報告過的!”

我拗不過他們,畢竟我加入巡邏隊也沒多久,對相關的規定也不如他們熟悉,想想也就算了,可我還是站在那裡觀察了一下對方,只見對方都穿著白色的長袍,看不清面容,但有兩個人身材比較高大,從背影上看總感覺似曾相識。

等對方走遠了,我這才回過神來,那似乎很像是每天來接葉琳的兩個大漢,可是還容不得我多想,我的兩個同伴便拉著我繼續巡邏了。

一夜無事,話說這個小城鎮中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呢?巡邏了一晚上,我感覺非常疲憊,9點鐘準時交接之後,我便回到家中,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我爬起來看了看天色,嗯?似乎還是上午啊,我還沒睡一會呢,到底是誰這麼討厭,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敲門?

我聽見父親去開啟了門,他好像在門口與對方說了些什麼,然後我便聽見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怎麼回事?這些人難道是來找我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極度不情願的爬起來將門開啟。

門外站著的,除了我的父親,還有三個白袍人,這樣的服飾非常有辨識度,是教廷的人!

我眯起了眼睛,語氣非常不客氣地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父親向我介紹道:“普勒,這三位是沙利亞總教堂派來的特使,想要問你一些問題,你要照實回答。”

一個白袍人對我說道:“我們可以進去說嗎?”

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想招惹他們,便讓開了一點,讓他們進來。

我父親也想進來,但卻被他們攔在了外面,“我們想單獨和普勒談談!”說完,他便關上了我的房門。

我轉身坐回到我的床上,攤了攤手說道:“抱歉,我昨晚剛巡邏了一晚上,現在非常困,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吧,問完了我要休息了!”

其中一個方臉的白袍人說道:“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四年前伊斯坦城教堂神職人員被殺害的案件。根據線索,我們發現你的妹妹伊芙麗,在案件發生前一天覺醒了死亡之力,並被神父帶走。所以想問一下你關於那一天的記憶。”

我心中一沉,難道他們發現什麼了?可是我表面上還是平靜如水,“你們倒可以問一下我的父母,他們可能記得比我更清楚,畢竟我那時才十歲!”

三個白袍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尖嘴的白袍人對我說道:“對他們的詢問早就已經結束了,但其中有一個可疑的地方,我們需要向你核實!”

“可疑的地方?那是什麼?”我皺眉問道。

“你妹妹被帶到教堂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我他媽就在那個骯髒的教堂裡!可是我不能這麼說,“當天晚上我回到家中,與我的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後我就回房間睡覺了,我的父母可以為我作證!”

尖嘴的白衣人站到了我的面前,“可你的衣服是溼的,難道不是嗎?”

我的眸子猛的一縮,我畢竟只是個14歲的孩子,哪裡是這幫老油條的對手?他們僅僅是這一句話,便讓我的情緒出現了波動。

我定了定心神,強裝淡定的說道:“衣服溼了並不能代表什麼,那天晚上下了大雨,而我沒有及時關窗戶,掛在窗邊的衣服也因此打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我們在教堂側邊第二排窗戶上發現了一串腳印!”尖嘴的白袍人繼續咄咄逼人,“你敢說那腳印不是你的?”

搞什麼?都四年過去了,還在翻舊賬!

“我什麼都沒做!”我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年我的妹妹被你們抓走,我什麼也做不了,我祈求有人能夠救她,可是沒有!你們教廷口口聲聲說,神會拯救我們,但伊芙麗受難的時候,神在哪裡?你們又在哪裡?”

“閉嘴!”方臉的白袍人怒吼一聲,“你若是再對神不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個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黑臉白袍人說道:“你的妹妹覺醒了死亡之力,我們帶走她便是為了淨化她,也是祈禱神來解救她,你應該感謝神的祝福!”

這種話他們居然說得出口?解救她,淨化她難道還需要脫衣服嗎?那個醜惡的肥胖神父分明是要侵犯她,傷害她!我心中怒吼著,感覺自已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雙拳捏的嘎嘎響,要不是因為明知打不過,我一定要讓這三個人嚐嚐我的拳頭。

“好了,別說廢話了!”尖嘴白袍人繼續說道:“普勒,你實話告訴我們,你那天到底有沒有到教堂去,有沒有看到後院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和猶豫。

方臉白袍人朝著黑臉白袍人使了個眼色,黑臉白袍人極不情願地嘆息了一聲,隨即揮了揮手,一個巨大的圓形光球浮現在他面前。

“鑑於你並不是很配合我們的問話,我們只能採取這種手段了!”黑臉白袍人說道:“這是一種測謊魔法,如果你說的是真話,它就不會變色,如果你說的是假話,它就會變成淡紅色!”

一幫畜牲!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對付我!

我惡狠狠的瞪著黑臉白袍人,但他對我的眼神視而不見。

尖嘴白袍人再次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那天到底有沒有去過教堂?”

我知道這下不能再說謊了,只要說謊就會被發現,到時候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剛才我已經給過答案了!”我咬著牙說道,這句話總沒有說謊吧!

果然,那個閃亮亮的大圓球一點變化也沒有。

“別跟我耍小聰明!”尖嘴白袍人憤怒地吼道。

他急了!他急了!我只要再撐一會兒,他就拿我沒辦法了!他總不能在這裡動手打我吧?我可是伊斯坦城的巡邏兵!

“普勒,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教堂到底發生了什麼?”方臉白袍人問道。

我攤了攤手,並不說話。

尖嘴白袍人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揪了起來,“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以為你父親是個破騎士我們就不敢動你嗎?告訴你,在我們的眼裡,你父親就是渣渣,你也是一樣,明白嗎?”

我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怒火,可是這讓我更加憤怒,我怒吼道:“幹嘛?你要在這裡動手嗎?我是騎士之子,也是伊斯坦城光榮的一名巡邏兵,即便是教廷也不應該隨便對我動手吧!你們這是對帝國皇室的蔑視!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還有正義嗎?”

“媽的!”尖嘴白袍人被我徹底激怒了,他揮起拳頭就要打我,“老子管你什麼貴族,什麼帝國!”

我自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將頭扭到一邊,希望他下手輕一點。

就在這時,一聲嬌斥在門口響起,“住手!”

我們四人都愣了一下,尖嘴白袍人的拳頭也懸在了我的頭頂,我們都向門口看去,葉琳居然就站在那裡。

“嘁!你來幹什麼?”尖嘴白袍人不滿地說道:“我們在幹活,你自已玩去!”

葉琳柳眉一挑,一股威嚴的氣勢瀰漫開來,她朱唇輕啟,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放!手!”

三個白袍人聞言渾身一震,方臉的白袍人立即衝過來,一把將尖嘴白袍人抓著我衣領的手拍開,低聲說道:“算了!別衝動!”

尖嘴白袍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頭說道:“葉琳,你到底什麼意思?”

葉琳面若寒霜:“你們出來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嗎?誰才是這次行動的牽頭人?”

三個白袍人都不自覺嚥了一口唾沫,黑臉白袍人還算是淡定,他緩緩開口說道:“可是這個小夥子知道一些線索,我們需要知道事實的真相!”

葉琳走到了我的身邊,將我護在了身後,“他能知道什麼?四年前他的實力甚至都不如那裡的教徒,你們覺得會是他做的嗎?”

尖嘴白袍人還要再說,卻被方臉白袍人拉了拉,“算了,算了!這小子恐怕確實沒看到什麼,別計較了。”

尖嘴白袍人很明顯被氣得不輕,他不敢對葉琳發火,但是卻朝著我說道:“臭小子,你給我等著,一個破騎士的兒子而已,居然敢這麼囂張,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你爸那騎士頭銜被廢,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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