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走!我不要死在這個臭烘烘的地方!!!

可是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我絕望地躺了下來,本來我不吃不喝可能還能撐上幾天,可是現在經過昨晚的折騰之後,肚子裡面算是徹底沒貨了,整個人虛弱無比,我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不!不對!我還能看到今晚的月亮嗎?

突然,又有一個堅硬的物體從上面的小洞塞了進來,砰的一聲落到地上,我剛睜開眼睛去看,又是一股水流噴射進來,我連滾帶爬跑過去用嘴接住,大口大口地吞嚥。

可這水流還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根本就沒有喝夠,對方就已經拿著水管走開了。

我跪坐在地上,地面全部都是水,這些水和地面上的汙物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真的好惡心。我看到面前地上那個從小洞中塞進來的東西,那總算不是個土豆了,而是一根麵包,我將它拿到了手裡。

額,好硬!我用盡全力才從上面咬下一口,費勁地咀嚼著。天吶,我從小到大從未吃過這麼硬的麵包,這是給人吃的嗎?

我重新挪動身體,靠在了牆上,慢慢啃食著手中的麵包,用僅有的一點唾液慢慢將麵包軟化,一點一點的吃著,肚子裡總算是有了一點充實的感覺,真好!

吃完了麵包,我躺在地上深深地睡了一覺,睡得特別沉,畢竟昨晚我根本沒有睡著。

睡夢中,我來到了一片雪白的世界,這裡空曠無比,一望無際,到處都是白色,地面是白色,天空是白色,四周也都是白色,我這是在哪裡?

我漫無目的地行走著,突然看到前方有個人影,我快步走了過去,卻見對方背對著我,一頭長髮,穿著淡紅色的連衣裙......嗯?為什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感覺自已的心跳停止了,心中有些猜測,但我不敢確定,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她緩緩回過頭來,在見到對方面貌的一瞬間,我哭出了聲音,“伊芙麗!”

“哥哥?你怎麼來了?”伊芙麗看見我,似乎顯得特別高興,她拉著我的手說道:“哥哥,我在這裡待了好久了,都沒有人來看我,爸爸媽媽不來看我,你也不來看我,我快無聊死了!”

我抱住了她,眼淚制不住的流著,“對不起!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沒用,沒有救下你!”

“是啊,你沒有救下我!”伊芙麗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一瞬間,周圍的景象變了,變成了4年前的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這裡的陳設與那天教堂後院中的隱蔽房間中的景象別無二致。

我渾身都是一顫,驚恐地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從四面八方走出來十多個人,這些人都赤裸著身體,他們有男有女,而在我正對面的,正是那個肥胖的、醜陋無比的邪惡神父!

“普勒!嘿嘿嘿!你救不了她的,她必然會成為我的玩物,被我玩到死!”神父帶著一臉的邪惡笑容,猙獰地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將伊芙麗拉到了他的懷裡。

“不!”我叫喊著,但是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不要!不要啊!”

伊芙麗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哥哥!你不救我嗎?你要看著我被玷汙,然後痛苦地死去嗎?”

神父隨後粗暴地撕開了伊芙麗的衣襟,她白嫩的脖頸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周圍的教徒們都發出了陣陣歡呼。

“啊啊啊啊啊!”我用力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抱住了腦袋,我的頭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起來,“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可惡!我又一次失敗了嗎?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夢中,我都無法拯救伊芙麗,我就是個廢物,就和我父親一樣!

突然,周圍的聲音全部都消失了,一隻手輕柔的撫摸在我的頭上,我的頭痛頓時就減輕了許多。

我緩緩抬起頭來,睜開眼睛,眼前的是一個女子的臉龐,她微笑地看著我,明眸皓齒,似乎整個人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你怎麼樣了,沒有受傷吧?”

我眨了眨眼睛,喃喃道:“葉......葉琳?你......”

葉琳撫摸著我的臉,“普勒,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

我怔怔地看著她,她真的好美,為什麼這個世界有這麼美的女孩子?

葉琳慢慢站起身來,她的身後走出了三個人,正是那尖嘴白袍人、方臉白袍人和黑臉白袍人。

我瞪大了眼睛,是啊!葉琳是教廷的人,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會是如此邪惡醜陋的教廷的人?!!!

我感覺自已的頭又開始痛了,他們四人越走越遠,越走越遠,我盡力伸出右手,想要抓住她,可是我夠不著,她是天上的仙女,我是地上的爬蟲,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註定無法同行!

我絕望地大喊起來,這世界是多麼的不合理,為什麼要讓我經受如此多的痛苦,為什麼神明不換一個人去折磨,難道我生來就有罪嗎?這麼說來,伊芙麗又犯了什麼罪呢?

我痛苦地低下頭去,就在我的腦袋就要垂到地面的時候,一隻溫熱的手掌再次扶在了我的臉上,將我的頭托住,葉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別放棄,來找我!”

我渾身一震,顫巍巍地伸出手,抓在了她的手上,可是一伸手便抓到了一個毛茸茸的物體,我嚇了一跳,趕緊將那東西甩開,同時我也驚醒了過來。

吱吱吱~

是一隻老鼠!對呀!這裡是地牢,我在做什麼夢呢?我很快就要死了,還在想著葉琳,我真是太可笑了,這一切真是太不合理了!

我一醒過來,周圍就出現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老鼠們逃走的聲音,它們只敢在我睡著的時候才會來到這裡,可是這裡有什麼可以吃的嗎?還是說它們是來判斷我死了沒有,好來將我也吃掉?

我雖然不怕老鼠,但是這種噁心的生物並不討人喜歡,有它們在,我感覺自已接下來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

我抬起頭透過上方的小洞看向外面,似乎已經是晚上了,我到底睡了多久?一個下午?不行!我要記錄一下時間,於是我找了一塊小石頭,在牆壁上刻下了兩道淺淺的痕跡,這代表我在這裡已經待了兩天了。

兩天時間,我就吃了一顆生土豆和一塊硬得硌牙的麵包,其他什麼也沒有,說起來,也就那塊麵包救了我的命,那顆生土豆差點害死了我。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10天,尖嘴白袍人每天都會來到這裡,問我同樣的問題,“你和彼岸花什麼關係?4年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永遠都是同樣的答案,他們還是會毫不留情地揍我一頓,然後揚長而去,留下就像一條死狗一般的我,奄奄一息地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到底是什麼地獄一般的日子?我要不就死了算了,反正我的父母也不敢來救我,他們4年前就沒有去救伊芙麗,4年後怎麼可能有膽量來救我呢?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救我,也沒有人想要救我,我被世界拋棄了,既然如此,我死了也就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裡,我的右手摸到了平時用來記錄日子的小石頭,它的一端已經被我磨得非常尖利,我只要將它扎進我的脖子,我就能永遠的結束這可怕的日子,迴歸平靜的死亡!

石頭慢慢陷入了我的面板,這些天來,我的面板早已失去了彈性,變得鬆弛乾癟,這使得本就有些鈍的石頭無法順利刺破面板,穿透血管。

可惡!這太不合理了,我就算是想死,還要多用一點力氣,這是為什麼?我只是想死而已啊!還要我自已用力!!!

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合理,我只能加大力量,石頭尖端終於刺破了我的面板,一抹殷紅順著我的脖子流淌了出來。

死吧!就這樣死吧!也不用管這裡臭不臭、髒不髒了,反正死了也就看不見、摸不著、聞不到了,死吧!迴歸平靜的死亡吧!

“別放棄,來找我!”

突然,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是葉琳!她有說過這句話嗎?她什麼時候對我說的這句話?

我的腦子有些混亂,根本想不起來她到底有沒有對我說過這句話?我將石頭從脖子上放下來,它並沒有傷到我的血管,只是扎破了我的面板而已,不一會兒,傷口就已經凝結出一個血痂了。

可是我現在管不了這些,我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葉琳到底什麼時候和我說過那句話!

我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和我說那句話?她是教廷的人,教廷的人殺死了我的妹妹伊芙麗,現在又將我也抓了起來,我可能也要死在教廷的人手上,她為什麼叫我別放棄?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我還不能死,我要去找葉琳,親口問問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錯,我感覺自已的腦子開始有些不清醒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伊芙麗,夢到肥胖神父,夢到彼岸花,夢到我的父母......夢到葉琳!但每次醒來,我便不記得昨晚夢到了什麼,只有身邊幾隻慘死的老鼠提醒我,我肯定是夢到了不好的事情。

現在是秋天,天氣並不炎熱,反而一天比一天冷了,潮溼陰暗的環境下,我就像是一隻老鼠一樣,掙扎求生著,死也死不掉,活也不像是活著。

這天,地牢的門再次被開啟了,我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走進來的人,這次來的只有一個人,是那個黑臉的白袍人,他徑直走到我的牢房前,將門開啟,捂著鼻子走了進來。

他用腳輕輕踢了踢我的髂骨,“喂,你死了沒有?”

我虛弱地哼哼道:“快了!”

他嘆息了一聲,放了些東西在我的身邊,然後說道:“你再撐幾天,說不定就可以出去了!”

我微微一怔,“出去?我還有機會出去嗎?難道是死了被拉出去埋了?”

他也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像例行公事一般的將那兩個問題又問了一遍,“你和彼岸花什麼關係?4年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很是煩躁,“你們到底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似乎對我的答案並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等他走後,我轉頭看向了自已的旁邊,我愣住了,那裡是一些食物和水,重要的是,那是乾淨的食物和水!

我立即爬了起來,抓起一塊麵包便往嘴裡塞,啊!這塊麵包是軟的,天吶!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人拿軟麵包給我吃!然後我又拿起一個水壺,咕嚕嚕往嘴裡面灌水,由於喝得太快,被嗆得連連咳嗽。

將面前的食物和水一掃而空之後,我重新坐回了牆邊,感覺身上恢復了一點力氣,我開始思考剛才黑臉白袍人所說的話。

什麼叫做再撐幾天就能出去了?難道外面真的有人在找我?希望將我救出去?今天那個尖嘴白袍人為什麼沒有來?方臉的白袍人為什麼也沒來?只有這個黑臉白袍人過來,他又為什麼要給我食物?

我想不通,索性也不去在想,既然黑臉白袍人說了,再撐幾天我就可以出去,不妨就試試!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刻痕,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待了30天了,這麼多天都撐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第二天,我被外面的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怎麼回事?地牢門口似乎有人在爭吵,是誰?

可惜地牢的隔音效果很好,我雖然能夠聽見動靜,但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突然,地牢的門被轟隆一聲開啟了,一個白袍人邁動著矯健地步伐朝著我的牢房衝過來,等他到了面前,我才發現他是昨天沒有出現的尖嘴白袍人。

怎麼回事?難道今天他就要來放了我嗎?但是看到他幾乎要噴火的眼神後,我的心涼了下來。

好吧,明顯不是!!!

他拔出腰間的長劍,一劍將牢房的門鎖劈開,大踏步走了進來,惡狠狠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我,“臭小子,你可以啊,就連準聖女都為你奔波求情,你的面子夠大啊!”

“準聖女?什麼東西?”我有點懵,掙扎著坐了起來,昨天剛剛吃下肚子的食物又消耗完了,身上還是沒有什麼力氣,要對付比我強了數倍的光明騎士,那是不可能的。

尖嘴白袍人將劍架在我的脖子上,臉上浮現出了猙獰的笑容,“可是那又怎樣,我要殺的人,就必須死,誰來求情都不行,小子,下輩子記得別惹我!去死吧!”

完了!徹底完了!我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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