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生看著死氣沉沉的林佑,說:“都交代了吧?”

林佑如一灘爛泥一般坐在那裡好像骨頭被抽掉一樣,他歪著腦袋兩眼無神,不知道是沒有聽進去田曉生的話還是不願意回答,總之自田曉生進來後林佑就保持著這樣一種如行屍走肉般的狀態。

田曉生嘆氣道:“哎!不止於此啊,你想為你兒子開脫,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這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我能看出你的懦弱和恐懼。你劫持陳碩時我就發現了你這特點,你渾身冒汗,拿著刀的手都在微微抖動,你故意靠在那面玻璃的角落而且讓身體大面積靠在玻璃上以此來暴露你自己,就是好讓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將你擊斃,你一心赴死想要保全林東洋,可最後你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感動,實在是讓人感動,如果這不是一樁犯罪的話,這將是多麼偉大的一件事,父親救兒子,最後兒子挺身而出保父親。”

林佑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無動於衷的狀態。

田曉生接著說道:“沒必要,沒必要跟我們僵持,這對你沒好處,實話告訴你,林東洋已經全部交代了,沒有任何隱瞞,而且跟我們現有所掌握的證據完全吻合,只是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和這麼縝密的思維,犯罪手段是如此高明,手法是如此細緻。可惜了,你兒子很聰明。”

這時,林佑抬起頭絕望的望著田曉生,問:“林東洋會被判死刑嗎?”

田曉生:“不會,他未成年,跟害死林秀芝那兩個犯罪嫌疑人一樣,他們在犯罪時都未成年,不會適用死刑,所以當時你劫持陳碩問我這話時,我不能說陳碩一定會被判處死刑,但我想你兒子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自由了。”

聽到這話,心如死水的林佑內心當中彷彿有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哀嘆道:“哎!即使你當時告訴我陳碩會被判處死刑我還是會那樣做的,我的目的不是在乎陳碩會不會被判處死刑。都是命啊!當厄運這個魔鬼敲響我家門那一刻,災難就已經降臨了。我真搞不明白,林秀芝不過就是與同班同學因為換座位起了一點小小的衝突居然招來殺身之禍,我想不明白李文勝他們家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能顛倒是非黑白,我還是想不明白林東洋怎麼有這麼大的膽量和仇恨能一連殺害三人。”

田曉生:“可能是四人,包括陳碩在內。”

林佑:“不可能,當時陳碩不是活著嗎?我當時用刀刺入他腹部邊緣位置,而且故意沒有刺的很深,應該不會致命。”

田曉生:“所以,你完全不瞭解你這個兒子,他的殺人手段是多麼的高明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假如是一個有著豐富社會經驗的成年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可以理解,一個未成年的學生能想出這些手段用於謀害別人,那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林佑:“為什麼災難全降臨在我家?我這個兒子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這不光是因為他的努力,其實他並不是很努力,只是他腦子聰明。他學東西非常快,你還記得我們初中時學過一篇古文叫逍遙遊嗎?”

田曉生:“記得,這篇古文很長,我記得當時只是背誦其中的節選我都背了好久。”

林佑:“但林東洋可以整篇背下來,而且還只是讀了幾遍過後,他的記憶力驚人,所以他每次考試總是名列前茅這我一點也不奇怪。也因此,我跟他媽都沒有怎麼管他,他的習慣也很好,也很聽話,到了學習做作業的時候他不會再去搞別的事情,而且他的專注力也非常集中,我們一直對他寄予很大的希望。”

田曉生:“不光是你,當我跟林東洋接觸瞭解他的一些情況後,我都認為他以後絕非等閒之輩,但可惜的是,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林佑:“前段時間你不是來我們家跟我說過關於李文勝被害的事情嗎?李文勝他們三人被害是因為那個叫什麼名字的人.....”

田曉生:“蔣文兵,這個人叫蔣文兵。”

林佑:“對對,不是說是這個人殺害了他們三人嗎?而且故意將髒水往我這裡潑,我當時也想過這人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手段達到報復李德忠的目的吧?必定這些都是命案啊,沒有深仇大恨誰會犯這樣嚴重的罪行?但也只是聽聽,沒當意下。前段時間的一天,我突然發覺林東洋有些不對勁,雖然他還是以前的習慣,週一到週五中午在家吃飯,晚飯在學校吃,週末節假日他幾乎不在家,他只是告訴過我說去出去玩,這些我是不管的。唯一有所變化的是他前段時間說晚自習要回來的晚,他們是晚上十點下晚自習,他說他們好幾個同學組成學習小組要留下來一起在教室學習,會晚些回來。我想這樣也好,主動學習豈不是更好,也沒管。這天週末,林東洋不在家,我接了老家親戚一個電話,要記下一條資訊,於是找本子記但一時半會兒沒找到,於是我去林東洋的房間看隨便找一張紙就行。我進入林東洋房間後就看到了他那裝的鼓脹的書包,我想書包裡面一定有本子,於是提著書包出來然後開啟,但我並沒有在他的書包裡面發現本子,甚至沒有任何學習用品,你知道書包裡面是什麼嗎?那裡面裝滿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瓶子,這些瓶子上都沒有標籤,但可以明顯聞到一股濃烈的刺鼻味道,我當時就知道這些瓶子裡面裝的一定是藥。至於是什麼藥我不好確定,有水劑的也有片狀的藥,還有粉末狀的,瓶子有玻璃瓶的、塑膠瓶的,透明的不透明的,白色的黃色的等等。我當時在想這孩子裝滿一書包這些不知名的藥是要幹什麼?我想林東洋一定有秘密瞞著我,當時在內心當中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為了徹底搞清楚這孩子到底在幹什麼,我將書包放回原位。後來林東洋回來進入他房間,沒一下他就問我是不是動了他的東西了。我當時就意識到林東洋可能發現他放在椅子上的書包位置發生了變動,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細心,這麼微小的變化他都能發現,於是我就說去了他房間開窗戶不小心碰到了他放書包的椅子,為了不讓他起疑心,我還特意添了句話,問他書包怎麼裝的那麼多,要不要換一個書包。林東洋說不用,然後提著書包就出門了。”

田曉生:“你說這一書包都是藥?你看那些藥像是醫用藥還是獸藥或是農藥?”

林佑:“像農藥,味道就很像。等林東洋出門後,我就隨便找個帽子戴上出門跟蹤他看看他到底幹什麼,不料出門後我看到林東洋騎著腳踏車就走了,我也沒準備什麼交通工具哪裡跟的上他的腳踏車速度。當天,我就在市場買了腳踏車,為的就是跟蹤他。還別說,這些還是有效果的,這以後我就好跟蹤他了。我跟蹤發現了林東洋的天大秘密,他經常去那小區附近的廢棄倉庫、爛尾樓、還有就是衚衕裡面那些沒人住的老房子。老街的房子都非常破舊了,很多空房閒置在那裡已經沒人住了,這些房子門窗都比較老舊,於是能讓林東洋很輕易的進入這其中的房子當中。那天,我跟蹤林東洋來到那處衚衕裡面,看到他從窗戶進入一家房子裡,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躲了起來,等了一會兒,看到林東洋從衚衕裡面出來走遠了,我才透過窗戶翻入到林東洋剛剛進入的這個屋子裡。我在這間屋子裡發現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滿滿的擺放一地,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有用在建築方面的工具,比如鐵錘電鑽電鋸等,有用於耕種的農具,比如鋤頭鐵鍬鏟子等,還有什麼望遠鏡、假髮、女性衣物和用品,說不完,多的很,甚至都有那種試驗用的玻璃試管測量器等。我當時在想,這傢伙收集這些東西要幹什麼?這些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在那間屋裡發現了一個硬碟。我出來時唯獨將這個硬碟帶回家。你知道我開啟硬碟看到了什麼嗎?我看到了羅二娃被吊在一處大樓樓頂的大梁上被那個鐵器刺穿身體最後墜下摔死的影片,我還看到李文勝被綁在一個昏暗的地方從掙扎到不再動彈的影片。我看到這些冷汗直冒,不用說,那三起命案一定跟林東洋有關。我看到這些簡直不敢想象,而且很害怕,我想這麼個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的孩子怎麼會跟李文勝三人死亡的案子有牽連,我不信,我怎麼也不信,我想林東洋一定是被人利用或是被教唆了才做出跟這幾起命案相關聯的事情來,我也不敢跟他媽說,只能暗自找機會把整個事情搞清楚。這可是三起命案啊,是要掉腦袋的,我當時只希望林東洋是無意撿到這些東西的,但這絕對不可能,又希望林東洋不是這幾起命案的主犯,希望他只是幫兇。哎!可惜,都不是我希望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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