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湛生回到家時,天邊已經朦朧地罩起一層黑紗。

他提著袋子放到米缸裡去,看著鋪滿缸底的糙米,劉湛生的眉頭皺了皺。

到底沒再說什麼,只默默生起灶火,開始淘米做飯。

飯食還有一會兒才好,劉湛生點上油燈,進屋看劉母。

見到兒子進門,劉母擦了擦眼角的淚,強顏歡笑道:“湛生回來了?”

“哎,娘,我剛煮上飯,等會子咱們就能吃上了。”

劉母微微點了點頭。

察覺到母親的眼睛有些紅,劉湛生知道,母親這是剛哭過,明白她這是心情鬱結。

忙開導道:“娘可是又哭過了?”

“哪有。”劉母矢口否認。

“您眼睛都紅了,眼角的淚水還沒有擦乾,我都看見了,還有您的聲音......”

兒子心細如髮,她也就不再瞞了,道:“知道你懂事,只是我有些不甘心。因著我這次病了,家裡又花了不少吧?往些年,我還能在這時節賣些東西,洗洗刷刷賺些錢,今年,唉。”

劉母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僅沒賺到錢不說,還要連累兒子不能專心讀書。

“孃親,我想,要不然我不讀書了罷?”憋了很久,劉湛生終究是說出了心底藏了許久的話。

“不讀書?!”劉母聲音乍然抬高,帶著些許尖利。

“那咱們能行,你也知道,你父親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怎麼能不讀?這怎麼對得起你父親?我也答應過,一定要把你養成才,這事沒商量!”

“可咱們家就這境況了,我不讀書也可以養活咱們的。”

“啪!”

屋內響起巴掌聲,劉湛生的臉偏到了一邊。

“我就是死,也要供你好好讀書!”劉母的聲音十分堅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劉湛生見母親如此,也不敢多言。母親還生著病,他也不好再去激怒母親。

屋子內沉默了一會兒,劉母似乎覺得自已剛才太過激動,心中有些愧疚,忙招手拉過兒子。

隨後緊緊摟住,臉頰在他身上蹭:“我今日已經好多了,再養些時日就好。你放心,咱們還有銀子。”

說著,劉母從床板下拿出了一個銀手鐲。

“這是你外祖母給我的嫁妝,我這些年一直沒捨得動,你明日拿去當了。”

劉湛生一聽,哪還能坐得住。

“不行!這是外祖母留給您的念想,不能動!”

“聽話!”

母子兩人爭論了一會兒,劉湛生最後還是妥協了,沒辦法,誰叫他們家窮呢。

......

“今日那人如何?”喬娘溫軟的聲音響起。

“回小姐的話,這人倒還算老實,聽說他父親早就去世了,家中還有一個寡母......”

采薇簡單地把劉湛生的情況說了,今日她盯那人盯得緊,還順便把對方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哦,這人聽起來倒是不錯,行了,你接下來就好好盯著他。”

“還要盯著?”采薇有些不解,語調微微抬高。

“你好好盯著就是,這人我有用,若他的品性真不錯的話,倒是可以以後安排他給我做事。”

自已手上沒幾個可用的人,那日聽柳芙說這人家境貧寒,讀書上也有靈氣。

當時遇上他時,他已經身無分文,若真能招攬到手下,那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哪怕不得用,幫了他也算幫了父親,畢竟科舉多考上一個學子,縣令的考評也能更好看些。

這三年穩紮穩打,做出些功績來,升遷自然不是難事。

喬娘出神半晌,又回過神來,拿起綵線,默默打了一個絡子,打完一個絡子的她,又拿出一本醫書來看。

她正專注看書之際,就聽到有人在門外,腳步聲輕響,冬月敲了房門。

“姑娘!夫人吩咐我給您送銀耳甜湯來了。”

采薇急忙去開啟門:“冬月,快進來。”

只要跟吃的有關,采薇就會十分激動,生怕別人不給她吃的似的。喬娘有些無奈,她對采薇已經很大方了,還經常給她買雞腿,給零花錢去買好吃的。

喬娘搖搖頭:“你呀,我真怕哪日有人用吃食把你騙走。”

“不走,我才不會離開小姐呢!”說著,采薇就急忙給喬娘舀了一碗銀耳甜湯,之後又給自已弄了一碗。

旁邊的冬月只捂嘴笑,之後才轉頭對著喬娘道:“小姐,夫人讓您早些休息,夜裡看書不好。”

喬娘知道母親這是關心自已,微微勾唇:“行,我知道了,喝完甜湯我就休息。”

“哎,那奴婢就先退下。”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劉湛生都被采薇盯著幹雜活兒,有時候采薇還會給他出難題,他都一一忍了,不為別的,只為了錢,他就覺得這事情值得。

這些日子,他同書院告了長假,喬娘這裡賺了些錢,又加上劉母給的首飾當的銀錢,家中境況已然大好。

日常吃的糧食有了,就連藥也不缺了,劉母身子漸漸轉好,已經能下地幹活了。

原本劉湛生是不想讓劉母幹活的,只是這時常幹活的人,總是有些閒不住,再加上這是春日,家裡也有些農活要幹,她哪能歇著?

劉湛生也只能由著母親,想著自已多幹些活兒,日後母親就能少幹些。

透過這段時日在喬娘安排的地方幹活,日日都能有錢拿,他心中十分感激,他也明白這姑娘或許是想教訓他,但也用適當的法子幫了他。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喬娘可不只是簡單的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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