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懲罰。
明明是個令人害怕的詞，代雨聽到後卻會臉紅心跳，腦子裡總會被那些纏綿不休的吻填滿，然後想入非非。
上頭！
她扭過頭去看向窗外，避免被他看到自已面頰上的緋紅。
就算恢復記憶了，她還是逃不出他的懲罰，以及懲罰後的慾望之海。
她的目光飄忽不定，遊走在車窗外的建築物上：商場、公園、還有公司。
她看到一家熟悉的公司——永恆公司。
要不是因為這家公司，她就不會來上京，不會和裴子揚發生後面的事。
儘管就算留在黎市，他也不會放過她。
當初合同被拒的她很難受，現在的永恆公司亦不好過。
“王總，天字娛樂和我們的合作終止了。”
“什麼！怎麼回事？”
“不知道，對方說我們公司的負責人素質感人，不想繼續合作了。”
王總肥厚的嘴唇微微抽搐，癟著嘴嚥了口口水，“天字佔了我們永恆百分之五十的訂單，他們不合作，我們的訂單就更少了。”
“他們還說，還說……”那人支支吾吾的，似乎是不敢說。
“說什麼？”
“他們說，今後永恆都別想翻身。”
……
半小時後，代雨和裴子揚到達別墅門口，在司機的注視下，他很自然地抱起代雨回到別墅。
“嘖嘖嘖。”
司機不明深意地咋舌，迅速開車疾馳而去。
裴子揚抱著代雨走進別墅，輕輕把她放到沙發上，然後，緊緊抱住她。
就這麼突如其來地抱住了她。
代雨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但還是把手在他的後背，輕聲詢問，
“裴子揚，你怎麼了？”
“寶寶，讓我抱你一會吧，我真的好怕，怕再次失去你。”
失去你，實在太痛了。
一次便已足夠。
不然，我會死。
他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聲音低啞，似乎還帶著哭腔。
代雨沒再說話，安然接受著他的擁抱，滿眼心疼。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五年就過去了，轉眼間他已經失去她五年了。
代雨想起來從前的點滴，還有青春時期青澀而真摯的誓言。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用感到困擾，我會等你接受的那一天。
——萬一，那需要很久怎麼辦？
——多久我都願意。
那個答案，遲到了這麼多年。
對他實在太不公平了。
代雨指尖攥緊，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自已已經恢復記憶了，他卻率先開口。
“寶寶，我想明白了。就算你一直記不起我也沒關係，我不想在看到你受傷，我會好好對你，讓你重新喜歡上我的。”
重新？
“我之前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嗎？”
“對呀，高三的時候你就告訴過我。”
“裴子揚，你別騙人啦。”
代雨輕輕推開裴子揚，明亮的眼眸盯盯直視著他的黑眸，嘴角淺揚。
“裴子揚，你敢發誓，我高三的時候說過喜歡你嗎？”
“敢，怎麼不敢。”他的目光有些飄忽，語氣卻依然鏗鏘。
“那你，就用我來發誓。”代雨毫不掩飾自已的笑意。
“你？”
“嗯，跟著我念。
我裴子揚發誓，代雨在高三時說過喜歡我，若我撒謊，那代雨就永遠都不會喜歡我。”
裴子揚聽完她的話，嘴角微微抽搐，沉默著盯著她。
“你說呀。”
他沒有說話，目色深邃而不明深意，盯得代雨有點不自在。
小姑娘不甘示弱，努力瞪大眼睛，清了清嗓，“裴子揚，你說啊，你說……唔……”
他忽地摟住她的脖頸，往自已身前一帶，低頭吻了上去。
毫無防備。
溫柔中帶著強勢。
她沒想到裴子揚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瞳孔驟然收縮，心跳加速，感覺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般，思緒也變得混亂起來。
混亂之中，她的手在身旁毫無章法的抓著，無意間摸到口袋裡的那個試劑——防狼噴霧。
她心口一顫，沒去管那個小小的試劑，將手縮回來，放到裴子揚的胸前。
裴子揚的唇瓣柔軟而炙熱，他的呼吸在她的唇邊輕輕拂過，帶著一種男性的陽剛氣息。
他的手指輕輕在她的頸部遊走，彷彿在探索她的敏感點。
呼吸聲纏繞，心跳聲交織……
代雨感到大腦一陣眩暈，身體酥麻得彷彿失去了重力，她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才能保持自已不會癱軟下去。
他的吻帶著一種強烈的佔有慾，讓代雨感到一種錯覺，彷彿自已是他的所有物。
就在代雨感到自已快要窒息的時候，裴子揚終於放開了她。他撫著她的脖子，凝視著她的眼睛，眼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代雨的手抵在裴子揚胸膛上，這是她剛剛被強吻時條件反射似的放上去的，但並沒有起到作用。
她沒有推他。
就算快要窒息了，也沒有……
她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明眸中帶著瀲灩水光，小口呼吸著，努力汲取著氧氣。
她不敢去看裴子揚的眼睛，害怕自已會陷入他的眼神中無法自拔，只好低頭看向自已的腿。
“裴子揚，你幹嘛？”
她的聲音嬌軟，呼吸有些亂。
“寶寶，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
裴子揚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粉紅色的臉頰。他的指腹在她的紅唇上輕輕劃過，留下一串令人心悸的觸感。
她輕咬嘴唇，被他觸過的那片還留有餘溫。
“哪裡奇怪？”她目光躲閃，心虛開口。
裴子揚是什麼人！
他可是一個有著過目不忘本領的天才，而且還是一個小說作家，擅長琢磨感情，洞察人心。
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
尤其是，他的寶寶身上發生的細微的改變。
他撫在她後頸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將她攬到自已脖頸處，俯身貼在她耳畔。
“我覺得，你好像記起什麼來了。”
他的聲線又磁又欲，完全不輸給有聲書配音演員，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撩人心絃。
她慌了。
本想著主動告訴他，現在卻被他提前知道了。
這樣顯得她似乎又犯了個錯，知情不報的錯、蓄意欺騙的錯……不管什麼錯，都會受到懲罰。
“嗯？”
他在她耳邊輕哼一聲，似在追問一個回答。
“我，我……”她一咬牙，閉著眼睛說出全部，“我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