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納還處在懵懂的狀態中,忽然之間,身後又傳來一陣連續的炸裂響動,比他此生聽過的任何聲音都來得更加響亮,更加震撼人心。

這一大股響動的餘波轟然炸入相納的身體,也讓他感到相當不適,整個身子骨都快被這莫名的強大餘威給震得散架。

但這種劇烈響動只維持了數十息的功夫,這耳邊的爆裂聲消失不見,就連身體的不適也一掃而空。

相納急忙打坐起身,閉眼努力去感受這周圍空氣發生的變化。

雖然早已經身受重傷,但這感知能力還繼續能夠派上用場。

當然這反饋帶給他的卻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那空氣中一直強行壓制存在的寒息竟然在這一連番的爆炸過後就憑空消失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身體不斷顫動,連忙再次在天地元氣中搜尋這女修殘留的寒息努力得想要再次確認這心中的結果。

很快,他卻得到讓他更加意想不到的答案。

這桐首山的空氣之中真的沒有半分寒息的流動,剛才還濃度深厚的壓迫轉眼間也消失不見,根本找不到任何關於那陸夢琪強大靈氣的絲毫殘留。

這女修真的離開了?

就這麼放過他了?

抱著一種僥倖的心態,相納在心中再一次確定了這個答案!

他那已經瀕臨放棄的內心,卻重新被點燃變得熱血澎湃,激動起來。

這顱中的暢快更是瞬間爆發,全身各處像是被冰雪冰凍許久,這種冷凍終於得到解釋,達到某種意義上的重獲“新生”。

這種熱量從大腦立刻傳遞到身體各處,就連相納的腳心都感覺到了一股舒爽。

他渾身上下又是有了十足的氣力,身體內外部的疼痛被這股強烈的興奮瞬間壓制,他立刻起身,繼續趕路逃命。

這奔跑速度也快出之前許多,掙脫這種長時間精神以及肉體的折磨。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有多麼的舒緩、暢快。

無論她真的是否已經走遠離開。

他現在只想離這可怕的女人越遠越好,最好這一輩子再也不要相見!

相納眯了眯眼,用袖子擦淨臉上的血汙,半蹲下身子,左顧右盼,仔細觀察了周圍環境,心情愉悅,腦出中思路也變得更加清晰,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大致弄清了具體方位。

他果斷調轉方向,幾分鐘的功夫,很快就竄出了這一片黑丫丫的密林。

終於又重見天日,他急忙回過頭,想要去尋找那原本佇立的巨大“冰牆”。

眼神環繞了一整圈,卻是意想不到,那原本震撼的巨物,可結果現在卻是空無一物,桐首山中再無半分冰雪的蹤跡。

誰敢想象得出來,在這之前此地還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場景。

可現在這桐首山似乎又恢復如初,一如既往,傳林微風徐徐吹過,幾隻嘰嘰喳喳的飛鳥,從相納頭頂飛過。

他不可思議的望著頭頂,眼神也伴隨著飛鳥不斷移動,後知後覺的他腦中又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這桐首山的禁制何時被解除了?

再回想自己竟然剛才也能御劍飛行,他心中更是驚訝。

依稀記得初來之時,他活生生的被這禁制扯了下來,那種無法抵擋的強力,讓他記憶猶新。

相納再仰著頭望望眼前的桐首山,竟然跟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恍如隔世。

哪裡還有冰晶?哪裡還有雪暴?

一隻野兔蹦蹦跳跳從相納身旁經過,但又很快的逃入林中,大自然依然是這片勃勃生機,彷彿今天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從未發生。

相納有些迷茫,怔在原地。

………

相納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冷顫,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軟了。

剎那間,一股寒息又不知從何處猝不及防打來,瞬間那熟悉卻又刺骨的寒意又再次佈滿全身,這種極致的刺激在他體內不斷流淌,翻湧起來,刺激著每一處神經。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僵硬,手腳無力。

不斷流血的傷口,血液混著汗水沿著眼角不斷滑落,再次遮蔽住了他的視線,他眯著眼,那一身熟悉的細紗白裙,伴隨著微風搖曳,隱約朦朧間再度在他眼前出現。

這下相納是真的傻眼了,他想開口說話,掙扎了幾下,可喉中乾澀,嘴裡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此時此刻的他,像是個已經被掏空靈魂的行屍走肉,根本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看到這身影的第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一場蓄謀已久的“獵殺”行動終於結束了!

何文軒一行人等已經永遠消失在通玄界,悉數被她煉化在這青絲金纖獸的體內。

結束了?

這一切都結束了!

他絕望的望著眼前的雪白裙袂,心中已經是萬般無奈,內心瞬間崩潰。

是低聲下氣的“祈求饒命”?

還是裝模作樣的“視死如歸”?

現在的相納毫無頭緒,心如死灰,他緩緩低下頭,閉上眼迎接這最後的生命審判!

隨便吧,反正他也決定不了什麼,一隻被人隨意捏死的“蟲子”,何必有那麼多的想法。

這是頭一次,他再也沒有去猜測這女人內心活動的想法。

今天是生是死,也不由他決定半分,全憑這女人的心意,已經到這種地步,他真的不想折騰了!

這世上最可笑的事,便是相納花了如此長久構建的心理防線,只需要幾息的時間,便瞬間再度崩潰,極盡粉碎,化為烏有。

如此翻來覆去的折磨,縱使是任何心智強大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相納這種煉氣期弟子,早已經數次懷疑人生,心緒碎亂,縱使沒死,也早就變得瘋瘋癲癲,神經錯亂。

相納能堅持到這一刻,也算是實屬不易。

……..

原來他自以為是的一切都根本毫無意義。

求饒?

還有意義嗎?

活下去?

還有意義嗎?

他這條命的存在究竟又有何意義呢?

他不懂,也根本不想懂。

這微不足道的渺小。

既然如此,他還有必要去卑微求饒,像一條狗般的去求得一條苟命嗎?

答案當然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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