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允叫人收拾好桌子,三人正式談論起今天許慕荷驗屍的結果。

“三名死者我都已經驗過了,可以確定是死於同一人之手。他們三人,都是被一個左撇子的兇手殺害,身高同樣都在六尺左右。半個月前的死者已經下葬,我是透過與之前仵作溝通確定。他與昨晚的死法幾乎一樣,都是先被敲打了頭部,暈厥過去之後被刺死。”

王熙允之前是因為三人都是被盜走了錢財,死亡時間相近才會劃分到一起。沒想到還真是同一人所為。

王熙允產生了懷疑,這三起案件雖說有相同之處,但是卻有完全不同的地方。比如說:死在郊外的錢財沒了,連衣服都被扒光光了。還比如說:昨晚死的巡撫死相太過慘烈,與之前的兩名死者一刀斃命的乾脆,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兇手所為。他不免產生了疑惑,主動詢問道:“可為什麼,半個月前的死者會連衣服都扒去了呢?”

許慕荷:“我是透過屍體來判斷兇手的特徵,至於屍體以外的不尋常現象我沒辦法判斷。不過可以確定不是失溫致死的脫衣現象。”

這一點許慕荷也有注意到,所以驗屍報告她仔細查閱過,與仵作對質後確定。死在郊外的死者就是被人扒去的衣物,跟他的死因沒有關係。

杜澤珩坐在她身邊,知道她的發現肯定不止於此,讓她繼續道:“還有其他的嗎?”

許慕荷點頭:“有,昨晚的死者應該有在兇手身上留下了痕跡,從他染滿血的右手指甲縫中,我發現了人的皮肉。應該是刺入第一刀時,死者清醒過來了,做出的抵抗。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傷痕要比另外兩位多的原因。”

許慕荷的結論可以說直接推翻了府衙之前做的所有。王熙允在看到連續的刺入的傷口時,就大致斷定了此次案件應該是仇殺。一早也上手下去排查了,這名死者的關係網。想要從眾身邊人中找出嫌疑人。可沒想到一上午的功夫,在驗屍結果出來後化作了泡影。

王熙允皺眉,再次確認般的問道:“難道不是仇殺?我們的方向偏了?”

許慕荷看向他,對自己得出的結論自信的道:“從兇手下手的手段來看,並沒有報復仇人般的殘忍。反倒目標很明確,擷取一切財務,不留一絲痕跡。錢莊老闆就可以證實這一點,乾淨利落的從後劃破咽喉,沒有痛苦一刀斃命。完全不像對待仇人的殺人方式。”

王熙允陷入沉思,如果不是仇殺,那這起案件想要偵破的機率就是微乎其微了。在這偌大的京都城裡,想要找到一個完全不確定的人,可以說是大海撈針,不切實際。更何況這名兇手還夠聰明,如果他想遁逃消失的無影無蹤也絕不是件難事

“不是仇人就更難辦了,身高六尺左右,不確定男女,左撇子,身上有抓傷。這些資訊雖然對鎖定兇手有幫助,可沒辦法縮小範圍啊。”

就在王熙允一籌莫展時,一旁的杜澤珩出了聲:“兇手是個男子。”

聽到這話,許慕荷與王熙允都看向了他。

這一點她都沒法確定,實在是因為兇手留下的證據太少了。

王熙允詢問:“杜大人何以見得。”

杜澤珩抬起眼眸,淡淡的道:“如果不是仇殺,那兇手搶衣服幹嘛呢?除了能穿還能因為什麼了?”說話的語調雖然是帶著疑問,但卻讓人毋庸置疑。

許慕荷認同他的這個觀點,想了想就得有這個可能。但是作為斷案几十年的王熙允來說,就覺得此話有漏洞。“穿?為什麼不是買呢?”

杜澤珩:“錢莊老闆的衣服可是上層貨?”

王熙允:“錢莊都被他洗劫一空了,瞧不上那件衣服了呢?”

杜澤珩:“上層貨都瞧不上,為什麼那件不算值錢的衣服卻被扒走了呢?”

王熙允:“當時他…需要?或者說穿得還不如哪一件。難道是乞丐不成?”

兩人的辯論在這一刻漸漸分出了勝負。按照杜澤珩的假設,確實是說得通的。一件昂貴的衣服沒要,卻拿走了一套不值錢的普通衣衫。如果不是為了賣掉換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當時需要。

乞丐確實是最容易聯想的群體,他們常年遊走在京都各個角落,既缺錢也缺那一身衣衫。也是最有可能對這三人下手,還神不知鬼不覺的。

不過,杜澤珩卻不覺得是乞丐:“能有這手段,可不是一個甘心當乞丐的。”

三人陷入沉思,都沒有了頭緒。

許慕荷突然想起剛接觸到昨晚死者時,他身上散發的若有若無的香氣,那時她還覺得兇手會不會是個女子,畢竟能選擇先把人敲暈,在殺害的手法,一般都是力氣小的女子會用的手段。可錢莊老闆的死法卻讓她打消這個念頭,頸部鉗制的勒痕,與一刀斃命的準與恨,都不像是女子有的力量與膽魄。所以驗屍報告裡,對於兇手性別的判斷,她給出的是空白。既然無法確定,那她就不能隨意給出答案。

許慕荷不確定這一點重不重要,但還是向兩人提出了疑問:“如果是個男子,那死者身上的胭脂香又該如何解釋?”

王熙允率先作答:“要麼是死者混跡過女人香,要麼就是兇手是女子,或者兇手混跡過女人香。” 說完王熙允瞬間就覺頭疼了起來,著不是又回到了起點?揉了揉發脹的腦門。感慨:真是越來越亂了!

王熙允一人糾結,身邊的杜澤珩卻一心撲在了許慕荷眼底的倦意裡。他很清楚昨晚許慕荷是幾點回到家的,由於自己的出現,想必沒少挨她父親訓。今早還這般早就來了府衙,昨晚一定沒有睡上幾個時辰。

杜澤珩心疼的看著她,直接宣佈了此處會議的結束。催促著她道: “好了,你的事情也忙完了,該回去休息了。”

許慕荷看了眼他,又看向王熙允。確實自己的事情已經忙完了,正常來說接下來的她也幫不上忙。不過既然是來幫忙的,主人家沒同意放人,那她也不好意思主動說走。

一旁的王熙允反應迅速,立即就反應了過來,起身連忙道: “是是是,許姑娘受累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府衙。您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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