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嚴肅道:“冷靜!還有一天,我們緊盯著他,要是他敢靠近秋秋,馬上逮捕。”

鍾於慎重的點頭。

整個運動場安排的是環形的座位,中間視野最好的位置坐的是夫子們,鍾於他們正是緊挨著夫子們坐的,角度稍稍側了一些,但也看的很是清楚。

此時禁軍的拳法表演也快結束了,正在退場,鍾於馬上站起身來,看著禁軍要往夫子一側空著的位置去,腳步跟著挪動,直到禁軍坐下,鍾於已經站立在顧秋白身後了。

顧秋白老早就注意到這幾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但她現在很忙,手上的畫筆就沒停過,一直在記錄今天的場景,到時候報紙上,可是要大寫特寫的。

等禁軍開場表演結束後,才到了各班的表演。

出場順序是抽籤決定的,第一個上場的是壁畫班。沈燦給人上課,學生的壓力很大,他不愛說話,但喜歡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你,好像在說,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會畫不好?每當他沉默的時候,壁畫班就更沉默。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壁畫班在壓抑的氣氛下逐漸變態,沈燦沒有限制他們的開幕式,壁畫班一致透過班名叫“石破天驚”的時候,沈燦雖然感覺很丟臉,但想想丟臉的不是自己,就由他們去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胸口碎大石這個絕技,又再度登上了舞臺。

壁畫班兩列排開,一列拿錘子,一列放石頭。

動作之整齊,比起訓練有序的禁軍都不遑多讓。

“石破天驚,力大無窮!”

隨著他們大聲喊出口號,所有的石塊應聲碎裂。

沉默,無言的沉默席捲全場。

“這...這是畫院嗎?我沒走錯?”這是不太確定的家長。

“這是經過夫子同意的嗎?壁畫班的夫子是誰?”這是禮部官員。

“好像是沈燦...”有人回答道。

“誰?不會是畫佛經漫畫的那個吧?”

...

沈燦就坐在旁邊,顧秋白緊緊抿著嘴唇,把身體側過去。

“哪裡有錘子,我現在就上去把他們的腦袋一個一個敲爛。”這是面無表情,但實則已經瘋了的沈燦。

教胸口碎大石訣竅的壁畫院畫師:“冷靜啊,沈兄,他們都無甚一技之長,我是怕他們沒東西表演,丟了壁畫班的臉啊。”

壁畫班這樣的確是故意的,沈燦用胸口碎大石震懾他們,又在精神上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羞辱,壁畫班眾人已經在崩潰邊緣了,看著沈燦青青白白的臉色,壁畫班眾人不知道多解氣。

漫畫班這邊,陳穩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懊惱:“可惡,讓他們搶盡風頭了,平時壁畫班都不聲不響,沒想到這麼有心機!”

白澤冷笑:“瘋子。”

秦羽則有些擔心:“班長,你確定我們還按原計劃嗎?”

陳穩手一揮:“不要慌!我們的方案一定是最好的。”

白澤白了陳穩一眼:“瘋子對傻子,也不知誰會喜歡你排的那東西。”

只是這一舉動讓不少家長都面色不太好看,畫院真的有在正經教學生嗎?為何學生們都完全不顧禮義廉恥,竟當眾賣藝?

好在下個班拉回了一點畫院的口碑,下一個是宮廷畫班,作為此次野心最大,最想要取勝的班級,宮廷畫班在開幕式就已經很用力了。

以古琴古箏,笛子琵琶,重奏《詩經》古樂,笛聲先起,氣從笛子的縫隙中透過,射向兩哨孔邊陵發音,明朗而不浮華,甜美而不消沉,好似遠古神邸的召喚。

由慢到快,絃聲再入,組合的奇妙,高低音的配合,極富有層次感。蕩氣迴腸,餘音嫋嫋,結束時贏得了一片掌聲。

連顧秋白都忍不住讚許他們的巧思。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現場的合奏,比起獨奏,整個意境馬上就不一樣了。也能感覺到宮廷畫班這次用了苦心。

場下宮廷畫班的家長尤其倍感欣慰。

剩下的班級表演節目就相對一般,舞蹈,音樂,也有現場書法展示,不一而足,雖然班名不知是被誰帶起的風,有些沒文化,但無傷大雅。

等了半天,終於到了漫畫班。

漫畫班也算是萬眾期待了,來此處的基本都知道顧秋白帶的漫畫班是大考第一,許多人也好奇這所謂“漫畫”,到底能教出什麼樣的學生來。

和其他班不同,先是由幾人搬了些草蓆上來,呈環形鋪開。

場下議論紛紛,顧秋白則是眯起眼睛,她總感覺,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直到陳穩戴著假鬍子,穿著魏晉風的寬大袍子,盤腿坐在正中間。顧秋白馬上就看出來了,他這是...在仿《萬里行舟》曾老講學的場景!

看陳穩的裝扮,錯不了。

底下也很快有人認出來了,畢竟這裝扮很是眼熟,只要看過萬里行舟,對曾老這個角色應當是很熟悉。

“冬日兒子上山砍柴,為老人燒炭火卻未開窗,至老人橫死家中,何解?”陳穩搖頭晃腦。

這句臺詞一出來,就確定了,漫畫班準備的節目是《萬里行舟》的片段演繹。

顧秋白都吃了一驚,陳穩連戲劇都排上了,雖然她也有過類似的想法,畢竟心思還是在漫畫內容上,想把這個暫且放一放,卻沒想到陳穩就這麼輕易的實現了!

其實這也跟陳穩的家庭有關,陳穩是商人之子,父親是長安商會的商人之一,生意做的很大,在商會里也算是舉足輕重。陳穩自小家中就有專屬的戲班,他又愛湊熱鬧,關於戲劇,也懂得不少門道。

這麼一個小小的排演,連唱詞都不用寫,只用說就夠了,他自然是信手拈來。

只是...

看著眾人說臺詞,實在是難以代入情境。

秦羽飾演的是主角岑遠舟:“冬日裡沒有人會上山砍柴,兒子是否另有隱疾?”

一句話說的倒是流暢,就是毫無情感起伏,像是冬日裡凍得硬邦邦的魚。

白澤演的是路人,他更厲害,他連臺詞都記不住:“兒子應當...”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就自由發揮:“兒子太蠢,應判死刑。”

顧秋白:“...”

她有點理解沈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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