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作為全國的最高學府,人才濟濟,內部對於畫院的畫展實際上是很不屑一顧的。

讀書比天高,即使將來與畫院的學子們同朝為官,畫院出身自然比不得科舉出身。

在《萬里行舟》火遍長安的盛況下,國子監的學子們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感興趣的,作為天之驕子,什麼新鮮玩意兒都見得多了。

對於最近這段時間總是上報紙的畫院,國子監學子也不太關注。只是這次,嚴祭酒卻一反常態的把畫院舉辦學生畫展的訊息登報了。

畫院學堂如今炙手可熱,皇帝的態度也很明顯,前段時間還特意把畫院的排球推廣到書院當中。左右不過一場畫展,向皇帝表示表示態度也是好的,不少國子監學生因此被父母要求去了畫展。

於是乎,陸懷書就站在了畫院的門前。

陸懷書是國子監甲班的,成績名列前茅,是國子監重點培養的人才。

與他同去的還有國子監的幾位同窗,皆是出身高門,因父母之故,幾人相熟,這次便一同結伴前來。

幾人一道往畫院裡走,有話多的,很快就開始了話題:“懷書,你可有看那本《萬里行舟》?”

陸懷書搖頭:“沒有。”

另有一人插話道:“便是那所謂的漫畫?風格倒是獨特,但畫院特意開設了這一畫派,我卻覺得太過兒戲。”

一人以扇抵面:“不過是黨爭手段罷了,宮廷畫院的李翰林前幾日已告老還鄉了,紀大人好手段。”

陸懷書神色冷淡:“左右不過是以畫入仕,不入流。”

話音剛落,一行人就被後頭衝撞上來的幾人打散了。

“麻煩讓讓,讓讓。”

肢體僅擦身而過,但還是讓國子監眾人感到了十足的冒犯。

撞他們的正是漫畫班的服裝籌備小分隊,手裡抱著衣服,直接穿過了國子監眾人。

兩撥人沒有發生衝突,撞人的漫畫班很快就離開了。

陳穩還摸不著頭腦:“我們剛剛是不是撞人了,那路不是很寬嗎?誰帶的隊?”

白澤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徐寅之,沒說話。

那幾人的聲音不大,這群人裡大概只有練過武的徐寅之能聽清一些。

徐寅之轉移話題:“班長,你走的太慢了,換裝要來不及了。”

陳穩馬上就忘了剛剛那茬:“快快快,跑起來跑起來,夫子在等了。”

幾人緊趕慢趕,總算到了總負責人顧秋白那邊。

顧秋白:“抓緊時間,換衣服,換好過來我這邊化妝。”

這個化妝環節,也算是顧秋白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她原本只是心血來潮加了一些圖騰在陳穩模特圖的臉上,陳穩卻挪不開眼,求著顧秋白幫忙。

為此,他還自己熬了幾個大夜,把服裝打版做成成衣給顧秋白參考,和繡娘們一起,甚至連縫紉都學會了。

看著陳穩眼下的黑青,顧秋白還是一時心軟,決定幫他這個忙。此時她也沒有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她挖的這個坑,以後會越來越大。

這次畫展的時裝部分,漫畫班人少,最後還是挑中了徐寅之,白澤等人,仔細看來,徐寅之算是班裡長相最標緻的,身高腿長,很適合做模特。徐寅之是虎的主題服飾,白澤是羊的主題服飾。

白澤嘴是毒了點,但他面板白,眼角也微微下垂,一雙泛著水光的眸子,若是第一眼看過去,都會不自覺的放輕聲音。如此的人畜無害,很契合羊的服飾。

另外龍的生肖服飾,給了五皇子。原因無他,按照大慶朝的律法,只有皇帝和皇子、太后、太上皇等皇室成員才能穿著帶有龍圖案的服飾。

顧秋白正在一個一個給他們“上妝”,受邀的宋卿卿也來了。

宋卿卿:“畫院南門還沒開,今天來的人倒是沒有那日那麼多,但也不遑多讓,我看還有國子監學服的學生呢。”

顧秋白正在給徐寅之上妝,徐寅之背對著宋卿卿這邊:“我沒這麼快,卿卿,于山的書生們都安排好了嗎?”

宋卿卿點頭:“讓他們在南門外等著了...”

話音未落,已經完成裝扮的徐寅之轉過身來,宋卿卿竟一時之間看呆了,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

顧秋白抬頭看徐寅之,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對宋卿卿邀功式的:“如何?”

徐寅之的眼神這才轉向宋卿卿,突然對視,宋卿卿臉霎時間紅了,低下頭去:“好...看,我都不知該如何描述了。”

看見宋卿卿的反應,顧秋白心下大概有了結論,誰會不愛看帥哥呢?徐寅之簡直太適合虎的裝扮了,陳穩想表達的野性美,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可惜看畫展的人總是男子佔大多數,大部分女子都不願拋頭露面,宋卿卿因為沒有家族長輩的束縛,才敢如此隨性。只是不知道,這次畫展,會有多少女子來看呢?

而顧秋白期待的女觀眾,正穿著男裝,混在南門前等待的人群之中。

穆月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蛋,若是扮作男妝,必得用些技巧淡化面部的女性特徵。但這女子不同,五官之中本就帶了些英氣,此刻扮上男裝,一時也無人識破。她站得筆直,亦是偏偏貴公子的形象。

等待許久,南門終於開放了,這女子也隨著人群魚貫而入。

畫展的場所是特意打通的一道長廊,畫與畫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每一幅畫的下方,都寫著作品的詳細介紹。

從第一幅開始看起,前面幾幅,都是以常見的風景,山水,花鳥魚蟲為主,雖然在結構上的確與普通的畫師有些區別,但不管是題材還是內容,都只能算得上平平無奇。

畫院的其他班級自然也等待這場畫展良久,大家都想知道,為何漫畫班能夠與宮廷畫班抗衡?

但看了這些,卻是無比失望,不能說不好,但絕稱不上佳作,漫畫班究竟憑什麼得的大考第一?

國子監的一行人也是嗤之以鼻,好畫見得多了,畫的如此平庸卻敢開畫展的,還是第一次見。

自然,一個班不可能全是天才,且不過入學兩月,不可能人人都成齊崧。

這一點顧秋白在畫展之前,已經無數次的說給漫畫班聽。說是雞湯也好,說是鼓勵也罷,總歸顧秋白希望,漫畫班不需要人人都畫的好,但要人人都厚臉皮,任何惡評都不能放在心上。

所以此刻,被安排做畫展指引人的漫畫班學生們,身上貼著自己的名字,和展出的畫站在一起。不僅要硬著頭皮聽觀眾的討論,還會突然被觀眾發現:啊,原來你就是那個畫的很差的畫師啊。

漫畫班眾人:微笑。

顧秋白顧夫子,成功入選全畫院最慘無人道的夫子,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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