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
當來到紫雲區域後，姜媛抬手快速掐訣，低喝道：“開！”
嗡——
漫天滾滾紫雲，忽然裂開一道數米長的裂縫。
“星塵弟弟，裡面就是聖地了。”
姜媛回頭，對著顧星塵微笑開口。
“如果在通常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是要到山腳下，由在那看守的弟子登記過後，才可以開啟陣法之門。”
“但你是受方老召見而來，所以無需登記，我直接帶你去見方老。”
顧星塵點頭賣乖：“有勞姜姐姐。”
方才在包廂裡，他喊姜媛為大長老姐姐，結果出紫劍山莊後，就被姜媛要求喊其姐姐，說帶著稱號太生面了。
顧星塵求之不得，稱呼越親近越好，這可是大佬啊！
這時候，一旁的風流翻出一個錦盒，約巴掌般大小，遞到顧星塵面前，輕聲開口。
“這是方族長給你的，他擔心你不收，於是讓我先幫拿著，找個機會再給你。”
唉~！
顧星塵無奈搖了搖頭。
他對方族長的感覺還是蠻好的，剛才還拉著他一頓噓寒問暖，特別和藹可親的一個老人。
如果是平時，顧星塵巴不得禮物越多越好，可這裡畢竟是雷族界，情況又比較特殊，能不收禮物當然是最好。
因為他怕，怕自己無法完成他們的期待，會辜負掉這份情義。
“盡力就好。”
風流看出了顧星塵的焦慮，於是上前拍了拍其肩膀，輕聲開口。
“我們都知道你壓力很大，但你要清楚一點，最後成功與否，這都跟你沒有關係。”
“沒錯。”
姜媛也走上前，給了顧星塵一個微笑，緩聲道。
“星塵弟弟，不是說你是特殊體質，我們就一定覺得你會獲得雷神之印，並不是這樣的。”
“我們很清楚其中的難度，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每年不也都這樣嗎？”
“所以放心吧，哪怕最後真的沒有成功，雷族也不會為此放棄希望的。”
顧星塵聞言，沉默了。
哪有那麼容易，壓力來源於精神層面，根本就沒法去控制，總在不經意中降臨。
要是面對什麼問題都能灑脫抽身，那他也不配稱之為人了。
七情六慾，是個人都難以擺脫其影響，無一例外。
姜媛見他如此，不由輕嘆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們還有另一套方案，只是不到萬不得已，這套方案都不會輕易啟動。”
風流對此有所瞭解，頓時眉頭緊鎖。
顧星塵見狀，好奇道：“是什麼？”
姜媛沉默了片刻，接著嘆息一聲，抬頭望向夜空，喃喃開口。
“雷靈計劃，一個由雷靈提出來的方案，據雷靈所述，這個方案的成功率起碼有五成，甚至更高。”
“雷靈計劃！？”
顧星塵有些詫異：“既然成功率這麼高，為何不啟動？是有什麼限制嗎？”
“並不是。”
姜媛搖頭：“沒有任何限制，隨時都可以啟動，但代價非常大。”
說著，她看向顧星塵，淡淡道：“如果給一個選擇，要你親手毀掉自己的信仰，再犧牲掉一大部分的生命，去換取一個，能讓一小部分人活下去的機會。”
“並且，這個機會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你會怎麼選擇？”
顧星塵沉默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方案的具體內容，但能從中聽出一些資訊來，是棄帥保卒。
用信仰和大部分人的生命，換取另一小部分人的生存機會，這是一個極其殘酷的選擇，也很諷刺。
可那又能怎樣呢？
“是啊！又能怎樣。”
對於雷族的處境，顧星塵深感同情，但壓力也在此刻減輕一些。
起碼還有一套方案，雖然存在很大的缺陷，也總比沒有來的強。
姜媛見他表情有變化，微微鬆了口氣，微笑道：“星塵弟弟，我們還是先進去吧，相信方老已經等你多時了。”
姜媛不願在這話題上繼續，這對她來說，太過沉重。
“走吧星塵，別讓方老等太久。”
風流了解得多，跟著催促道。
“嗯！”顧星塵點頭。
於是，三人飛入裂縫中，進入到聖地內。
紫雲山很大，但作為雷族的傳承聖地，在其規模上卻不是很大，除了山腳下有一些建築，是專門給那些看守的弟子，作為臨時居所。
而整個半山腰部分，則是一棟建築都沒有，只有一條從山腳延伸上來的階梯，直通山頂。
三人進來後，直接出現在半山腰處，接著繼續往上飛行。
“聖地內有將近上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弟子和雜役，只有少部分是核心弟子，以及親傳弟子。”
“所以聖地在規模上由簡至精，主要是集中在山頂。”
姜媛一邊飛行，一邊為顧星塵介紹道。
顧星塵專心傾聽，時不時有提問。
不多時，三人終於來到了山頂，一群錯落有致的建築逐漸呈現，映入顧星塵眼簾。
“好氣派！”
沒錯，這是顧星塵的第一反應。
別看聖地的規模不是很大，但在建築上也是下足了功夫，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座座樓閣依山而建，與滿山的植被相融，彼此間穿插有序，渾然天成。
好一個聖地！
此刻是夜裡，山頂依舊燈火通明，卻不見有任何身影在走動，只有少數弟子在各處持崗，四周極其安靜。
“平時不是這樣的。”
見他有疑惑，姜媛講解道：“由於明天是天驕大比，所以眾長老和執事都去了後山，要提前給神像存能，為後面的雷靈洗禮做好準備。”
“而神像在存能的過程當中，有會少許的道韻流出，所以安排全部弟子一同前去，對神像進行打坐冥想。”
顧星塵聞言恍然。
我說怎麼沒人，原來都跑去後山了。
而來到山頂後，三人不再選擇飛行，而是落在建築群裡，開始徒步前行。
“這是藏經閣，那邊是核心弟子房舍，再往上就是親傳弟子的居住之所。”
姜媛一邊走著，一邊指著一棟又一棟的建築，講解道。
這些建築呈不規則佈局，三人在彎彎繞繞之下，最終來到一棟三層閣樓前。
“這裡就是方老的住處，我們進去吧。”
閣樓大門此時是敞開著，依舊沒有人把守，姜媛招呼一聲後，抬步走了進去。
顧星塵和風流緊隨其後，一同進入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