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謝晚心裡忍不住湧起一陣酸澀,只能匆忙別過臉去。

霍塵絕靜靜地坐在床沿看了睡著了的三個小傢伙,良久,他伸手幫三個小傢伙掖了掖被子,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謝晚輕輕關上門,跟在他的身後下了一樓。

在客廳裡,他也並沒有坐,只是轉過身來,看著謝晚一步一步從樓梯上下來,他像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玉琳說你有事找我,是什麼事?”

謝晚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手扶著扶梯,看著他站在離自已兩米遠的地方,看著他刻意與自已保持距離的樣子,她的呼吸越來越亂。

她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似乎想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麼,可是他就像一座遙遠的雪山,面對她時,冰冷、淡漠、遙不可及。

看著她不說話,霍塵絕緊緊地皺起了眉,半晌,他扯了扯嘴角,“如果你不是真的有事找我,下次請不要找這樣的爛藉口,而且,”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看著謝晚,很認真地說道,“我不希望你去打擾阿雅。”

謝晚這一次回來,對程雅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刺激,無論怎麼說,他都不希望程雅出事。

謝晚看著他處處為程雅著想,立馬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去見她?她想方設法攔著你,不讓你來見我和孩子,到底是誰心裡有鬼?”

聽到她這話,霍塵絕眸光一暗,“如果你讓我過來,是想跟我吵架的,那麼抱歉,我恕不奉陪。”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謝晚呼吸一窒。

心中怒火在翻滾,想到他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面,謝晚還是放輕了語氣,服了軟,不再提程雅的事,“我找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孩子們在京城上學的事……”

霍塵絕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願意讓孩子們留在京城?”

他以為,她只願意讓孩子們在京城小住一段時間,過後會帶孩子們回津城或港城。

看到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謝晚咬了一下唇,隨後認真地說道,“我本來就是要帶他們回來的,只是先前他們還太小…那些年,我在港城遇到了大學時的師兄,三胞胎出生之後,我因為身體原因休養了一年,後來我聽從師兄的建議決定繼續學業,留在港城讀了三年博,只能將他們三個一併留在港城……並不是我不想回來……”

她其實是在跟他解釋這五年她為什麼沒有回來,可是霍塵絕聽了卻並沒有多大的波動,只見他擺了擺手,“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一句話,讓謝晚眼眶瞬間紅了。

霍塵絕公事公辦地說道,“既然你願意讓三胞胎留在京城,那麼上學的事我會盡快讓人安排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看著他淡漠的模樣,謝晚的心彷彿被無數根針扎透了。

看這個態度,很明顯,他就是在用行動告訴她,如今他們之間,除了三個孩子的牽絆,其他的,就沒有了。

他在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保持著一個前夫,對一個前妻該有的距離。

也就是說,他真的做好了與程雅結婚的準備。

——【“沒想起一切之前,我是願意跟你結婚,並且共度一生的。”】

想起前世他對程雅說過的這句話,謝晚此刻只覺得全身都冷透了。

眼看他轉身就要走出大門,謝晚眼中湧上了一絲淚光,她突然下了樓梯朝他追去,喊了他一聲,“霍塵絕!”

霍塵絕將將走到門口,聽到她喊他,他腳步一頓,可是他並沒有回頭。

謝晚看著他的背影,聲音顫抖著,“你並不愛她,只是對她有所虧欠,就算這樣,你還要跟她結婚嗎?”

這就是謝晚從醫院回來後,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現在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霍塵絕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渾身僵硬。

他背對著謝晚,壓抑著呼吸,“你可能搞錯了,誰說我不喜歡阿雅?”

聞言,謝晚呼吸一窒,這一刻,才真真切切感覺到了萬箭穿心的疼痛。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你說什麼?”

只見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當年是你執意要離婚的……”

他沒將話說完整,話音一轉,聲音沙啞著道,“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愛上一個人。”

這就是他的答案……

謝晚眼神越來越亂,目光幾乎無法聚焦,更無法看清眼前的人。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與他靜靜地對視著,“如果、如果你將來想起以前的事,你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這一次,他回答地十分迅速,“不會!”

謝晚身形一晃,幾乎要站不穩。

霍塵絕下意識要伸出手去扶住她,可是手剛伸出去,突然頓了一下,僵硬地收了回來,隨後他看也不看她,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眼看的他的身影就快融入夜色中,謝晚不知道哪裡來的的衝動,突然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

霍塵絕沒想到她會突然這般,他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的時候身體緊繃得厲害,“你這是做什麼?!”

謝晚抬起頭來,急切地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呢?她為了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一次更是以死相逼……就算是這樣,你還願意留在她身邊嗎?”

霍塵絕臉色微微一沉。

程雅的做法如此偏激,他不是不能猜出她這麼做的目的。

她是想將他強留在身邊。

只是,無論如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程雅真的為他而死。

所以霍塵絕頓了頓,目光落在謝晚緊緊抓著他的那隻手上,忽爾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些話的?”

謝晚一頓。

她現在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就在謝晚這一怔神的工夫,霍塵絕心裡冷笑一聲,猛地將手抽走了。

謝晚手裡一空,看著他冷冷地轉身後上了車,只聽“轟”一聲,車子就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

看著他的車子遠去,謝晚突然也笑了一下:她怎麼又忘記了,他不是以前的霍塵絕了。

謝晚呆呆地站在原地,夜風一吹,全身都涼了。

另一邊,同樣有一個人吹了半夜的冷風。

程雅站窗邊一動不動。

她看著霍塵絕開著車子出去,直到時鐘指向了凌晨三點,才終於看到他的車子開回來,她的眼中,是止不住的怒意。

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去看謝晚那個賤人了!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所以半夜三更偷偷地去……這一刻,被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程雅心中那被壓下去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經此春風一吹,瘋狂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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