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大道,宙光樞機。

幾盞茶的功夫,朱厚熜卻在蓮海中恍若千年已過,煉丹已經刻入本人。

金冊懸空,《造化丹書》光華閃動之後便化作輝光出現在朱厚熜丹田中。

九胥山中央,寶珠峰風姿若仙的少年人,忽然睜開雙眸。

“恭喜,小主人獲得了傳承!”五色天松倚著石壁顫動不已,他是打心眼兒裡地感到高興。

三根松樹枝下垂,密密匝匝的松針中露出了三顆五色松果。

“身無長物,五松只能用身上攢的果子為賀。”

朱厚熜露出一縷淺笑,乾脆地摘下松果,“長輩所賜,元妙不勝歡喜。”

松果很輕易地就與下方的樹託分離,邊緣處還帶著殘留的黏稠松脂。

“五色松果,五色天松的果實。五色天松是五行大道匯聚的天地奇物之一,每百年產一批單屬性松果,一千年輪轉才得三顆五色松果,吃下一顆單屬松子便能成就五行道體,領悟一門五行神通,若是五色松子則能成就先天五行道體,獲得一門五行大神通。”

朱厚熜神思一掃,十五顆五行松子,這裡著實有些重了。

他思索一番,在想如何回禮。

朱厚熜感受著四周勃發的天地靈機,彷彿能將人淹死一般的靈氣狂潮,他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不如,煉丹吧!

煉一爐生明清靜丹。

五行天松一改往常的寂寞沉靜,絮絮叨叨地訴說著九胥山的過去。

“我是被造化道人栽種在九胥山,往日這裡可是仙似遊鶴,客如雲來,可惜山海大戰時,九胥山被地皇封鎖防止敵人破壞,我也在時空夾縫之中一待不知何年。”

他晃了晃松樹枝,回憶道:“上一回來此的客人,好像是個騎牛的老頭,談吐不凡,出手也頗為大方。”

朱厚熜靜靜地聽著五色天松回憶過去,時不時應上一兩句。

他索性點石為玉,做了一套茶具,詢問了五色天松摘下一些松針製茶。

松濤陣陣,品茗論道,頗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滋味。

朱厚熜輕輕放下懷中的獅子貓,又拍了拍口水流個不停的橘貓,看向茶具旁青綠色的身影。

“五松前輩,我打算再次煉一爐丹藥,嘗試一番《造化丹書》的精要,不知意下如何?”

青綠色身影放下茶盞,忙著點頭道:“小主人可放手施為。”

他想了想,停頓了片刻說道:“九胥山沒有濯丹之泉,不知可有影響?”

朱厚熜搖了搖頭,“以氣成丹之法,雖然也需要靈泉濯丹,但取九天清霧濯丹亦可。”

相比大地靈泉,九天之水少了幾許厚重,雖然會使最後的丹藥有些缺憾,但也無礙大局。

誰料,朱厚熜正欲煉丹,地開金鉤,靈泉潺潺而湧,彷彿是天地呼應他的期許。

朱厚熜正在思索,旁邊的五色天松也抽出根如人一般直立,看著忽然出現的泉水震驚不已。

“這怎麼可能!我在這裡待了千萬年,根脈扎遍全山,從來就沒有發現這山中有靈泉水脈。”

若大黑驢在此就不會如此大驚小怪,他只會將朱厚熜的大腿抱得更緊。

紫極華蓋運,近乎上天之子的待遇,豈非虛言。

朱厚熜探究的目光看向五色天松,後者正陷入思考上下晃動,朱厚熜掬起一捧水仔細觀察。

“地脈渾厚,泉水凝光,難得的濯丹之泉。”

朱厚熜盤坐於一處矮石,存思一青蓮狀的丹爐。

些許時光之後,他指尖一點炁出,上中下三丹田中各有一道虹光飛出,精氣神三寶會聚,一朵蓮花便在這山崖之巔緩緩綻放。

橘禪瞪著大大的貓眼,又用小爪子揉了揉,剛吸下的口水又淌了出來。

“蓮花,好香,小朱,好香,喵~”

天地大丹爐,人身小丹爐,修行之法,亦是煉丹之法。

無丹爐法寶在手,亦可藉助人身這座丹爐煉丹,若是到達一定的功行,天地萬物皆可為丹爐。

朱厚熜不清楚玄境者的感受,但御炁境只要一縷本源炁在,便可憑空煉化各種元氣為法力。

炁是萬物祖根,御炁境的本源之炁,可自行煉化周身的能量補充自身,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壯大。

朱厚熜關於未來前進的道路,大致有了推測。

萬物生炁,炁生萬物。

與小天地相比,有些大道歸一的意味,二者本質上來講都是探究這天地之間的法理規律,不過求道之路有許多差別。

到了玄境,才可以真正稱得上一聲“仙人”。

單單就能量轉化而言,玄境坐擁世界種子,法力已經產生了根本上的變革,理論上來講,即使是處在天地靈氣斷絕之地,也能借助世界種子憑空索取能量。

朱厚熜煉製生明清靜丹,最難獲取的材料便是九天清氣。

此時裡外山河涇渭分明,裡山河上空更是有一層清冥天,再往外便是刮骨灼人的罡峰,除非手持上品玄器,否則即使是玄境也對九天清氣望而卻步。

朱厚熜身上沒有玄器,九龍璽雖然有道器之名,但不知為何卻跌落到了靈寶的行列。

他也不打算到天外去採集九天清氣,法力打入虛空,九胥山中便出現了許多清靈之氣。

朱厚熜握掌為拳,將清靈之氣投入丹爐之中,再放入一縷炁。

“滋滋滋”——如同石灰入水,熱氣蒸騰不絕。

朱厚熜目前只能操縱一縷炁,也做不到炁生萬物,但他卻想到用炁提純氣。

清靈之氣花費大法力進行純化,自然能夠得到九天清氣,天地偉力進行這樣的操作輕而易舉,可如果是修士,玄境也不會幹這樣吃力不討好的活。

無他,有時間提純九天清氣,連種個靈田都比這收益高。

而朱厚熜由於炁的存在,提純的效率又超過他們千百倍。

朱厚熜感應著丹爐內逐漸凝聚的九天清氣,心中愉悅地想道:“以後還可以當個氣販子……”

他操縱著爐內清氣衍化,又一聲輕叱。

靈露化霧混著五色天松的松針,一起進入到丹爐中。

朱厚熜金科玉律自覺發動,真靈境環繞周身,想了想又把只會嚶嚶嚶的九龍璽也拿了出來,悄悄藏在了丹爐下方。

接下來,他就要投入全部心神,以氣合丹。

朱厚熜手中光華閃爍,大神通——“捉星拿月!”

這是朱厚熜從造化丹書中獲得了一門空間騰挪的大神通,日月萬里之遙,一掌之間便可虛空捉拿。

不過他此時拿的不是日月,而是諸天萬界中某一處草木靈界的元氣。

諸天萬界,星海沉浮,其中生靈不可計數。

有許多世界就不是以人類為主,草木生靈,機械生靈,丹藥、法寶……

造化丹書中,便有一處草木靈界的座標。

朱厚熜用捉日拿月的大神通,便可捕捉此界草木元氣用以煉丹。

草木元氣就如同萬金油一般,可以替代絕大多數的丹藥材料,造化道人似乎也酷愛元氣煉丹,在造化丹書中留下了不少世界的座標。

朱厚熜順著昨日拿月大神通的感應,神思觸碰到了草木靈界,但只是一個照面便利可迴旋。

“如此恐怖的氣息,那幾株植物想必已是道君之境!”

朱厚熜看到了一個草木生靈的國度,有百姓,有大臣,荊棘組成的大軍,靈藥化形的丹士,威嚴的皇庭中如大日般璀璨的氣息似乎能鎮壓一切。

朱厚熜感覺有些可惜,若是能汲取那黃庭處的草木元氣,想必煉成的丹藥效果更好。

他心神沉浸煉丹,九胥山外卻暗流湧動。

天外數道飛光,各派修士乘著靈鳥、飛船、寶劍破空而來。

世家子弟們隱隱聚成一團,神情嚴肅。

以灰袍赤足的小和尚為首,一群僧人踩著菩提葉也到了九胥山外。

各方勢力混雜,互相對峙,還有許多散修混於其中,局勢一時有些混亂,眾多大勢力都很有默契,沒有出手破開九胥山的禁法。

吳謙虛飲下一口養心酒,沒能提前破開禁制即使他再不甘也只能將靈寶收回。

有人卻趁他心神不備,伺機出手暗算,三十六顆癸水雷,嚇得周邊的人趕緊跑出了一個真空範圍。

一個十三四歲,頭戴金環,穿著法袍的粉白少年騎著一頭肥嘟嘟的龍鯉,衝到了吳謙虛跟前。

少年眉頭微皺,紅撲撲的臉上有些愁容,他想了想從百寶袋中掏出一把金礫。

只是隨手一撒,金礫便匯聚成金光之海,葵水雷瞬間消失無蹤,只留下空中驚雷陣陣之音。

“葵水雷,號稱一顆就能炸死神養修士的葵水雷,就這麼沒了!”無數修士怒號。

可暗處之人顯然不肯罷休,冰火雷,鬼陰雷,黑玄雷…………輪番上陣,九胥山外雷光成片,寶光也跟著輝映,修士們害怕殃及池魚紛紛躲避。

少年想了想,又繼續撒出幾把金礫。

金光燦燦,在撒錢大法面前,再強大的雷法也只能雷聲大雨點小。

等一切過去,少年拍著龍鱗雄赳赳在四周巡視,察覺無恙之後彷彿不放心掏出來陰陽光華閃爍的一柄大傘。

楊景明眼角抽動,“青冥天的修士都這麼有錢嗎?乾坤金礫像沙子一樣的撒!”他憤憤不平地罵道:“一粒乾坤金礫千顆瀚海金砂,這一出手就是數十萬純陽元丹啊!”

見旁邊人沒有反應,一如老僧禪定,他扯了扯旁邊的楊修,“世弟,你不會也和那群和尚一樣,視金錢如俗物吧。”

後者訥訥不言,良久之後緩緩說道:“不是所有修土都姓錢,也不是所有修土都有一個玄君老爹。”

大和尚們離世家子有點近,不覺尷尬地摸了摸頭,領頭的赤足小和尚唸誦了幾聲佛號。

“佛…………,佛法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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