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從丹藥瓶裡搜刮了幾顆治療經脈的丹藥吞了下去,藉助著身邊的靈氣,恢復著主要經脈上的裂痕。

再一次清醒過來時,已經月上中天了,池府統一準備的晚餐已經沒有了,乾巴巴苦哈哈的辟穀丹池漾又咽不下去,索性大搖大擺地出了院子,自己去覓食了。

夜晚的池府稱不上燈火通明,一些偏僻的小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即便修仙者的身體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強,池漾也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他沒有繞道去有光的地方,就那樣摸黑前進,沒有一絲遲疑。

一邊哼著歌一邊往前走的池漾來到一個眼熟的地方——阻止僕人毆打宿獻珘的小花園。

也可以說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池漾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又轉頭瞧了瞧隱在黑暗中的那條小道,一時沉默下來,不知道選擇哪裡比較好?

他的肚子好餓,此時此刻只想找點兒好吃的填飽肚子。可宿獻珘虛弱地背影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不管怎麼甩都甩不出去,擾亂了他的思維,影響了他的決斷。

最後池漾抬頭望著閃爍的群星,打算先去套套反派的近乎,反正樑子已經結下,總要找個機會道歉。

池漾嘆了口氣,溜溜達達地朝著印象中的方向走去。

“嘖,真黑。”

“我在這麼可怕的情況下來找你,你可一定要長點心,趕緊原諒我哈。”

這樣,等他度過原主的死期之後,他就能包袱款款的遠走高飛了!

池漾的思維向來活躍,找人的這小半個時辰裡,他就模擬了不下十個見面場景,可想的再多,不都如真實見到的震撼。

破爛到幾乎沒有的大門,缺了瓦片的屋頂,在夜風下啪啪作響的紙糊窗子,乾淨但還是掩蓋不了坑坑窪窪的地面……不管單拎出了哪一樣,都不像是一個世家大族該有的建築。

而且還是招待客人,招待未來女婿的院子。

說句實話,這房子,還不如他媽媽給自家寵物狗搭的遊樂園結實,其他地方更是沒得比。

就算是按這個世界來看,池漾僕從住的房子都比這像樣,跟個百年沒有維修過的鬼屋一樣。

怎一個慘字了得。

池漾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要不,改天?

大半晚上的拜訪好像不夠正式。

絕對不是因為嫌棄。

就在池漾轉身離去的那幾秒,房間裡爆發出了一陣激烈的咳嗽,用力之大,好像要把肺咳出來才算舒坦。

池邁出去的腳,就那樣凝滯在了原地。

房間裡的咳嗽聲慢慢變弱,好像連帶著房間裡的呼吸聲都微小了不少,院子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寧靜,可池漾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轉眼之間,池漾在暗沉的月光下轉身,沉默且義無反顧地踏進了黑暗。

“宿獻珘?”

“宿獻珘?”房間裡要比外面黑很多,還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由於池漾不熟悉環境,還差點撞在了桌子上,幸好他及時撐住,沒能讓自己的身體增加點顏色。

不過這一撞卻讓他直接踉蹌著衝到了床邊。

他摸到了一隻冰涼的手。

池漾的腦袋嗡得一下,還以為人掛了,急的直接跳上床,把耳朵貼在對方的心口處仔細探查。

還好還好,雖然心跳慢了一些、微弱了一些,但人還有氣兒。

池漾鬆了口氣,然後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宿獻珘的臉,“宿獻珘?”

哦豁,好傢伙,這燙的都能煎雞蛋了。

池漾不是醫生,不知道這是由什麼引起的發熱,最多猜測和沒有癒合的傷口有關係,他手裡沒有相應的藥,也不敢把修仙者吃的藥餵給一個普通人,只能任勞任怨地把昏迷不醒的宿獻珘背了起來,去外面找了個醫館。

修仙者的體質很好,哪怕只是一個靈士,都會很少出現感冒發熱等生病狀況。因此,為了找到一個給普通人治療的醫館,他揹著宿獻珘幾乎跑遍了大半個煙城。

也幸好煙城沒有宵禁這種命令,不然等第二天,宿獻珘肯定得燒傻了不可。

夜宵沒吃上還消費了更多體力的池漾怏怏地靠坐在一邊,藉助著清晨的微光,叼著一個白白胖胖的饅頭慢吞吞地吃著,看起來快哭了。

沒辦法,治療普通人的藥材很少有店裡會儲存,昨天晚上的湯藥,更是消耗掉了醫館大部分的存貨。

從外敷到內服,把宿獻珘折騰成了一個被藥草裹滿的木乃伊。為了讓發炎腐爛的傷口早點癒合,池漾還咬牙花費了大價格,從玉丹閣裡買了兩罐掌心大小的藥膏。

怪不得煉丹師掙錢,原來調配個藥膏都這麼貴!

雖然加了靈草的效果是真的好,原本發炎的傷口已經生出了嫩紅的新肉,但也是真的貴!!!

昨天才搜刮來的靈石,一晚上的時間就沒一大半。

有了金錢危機的池漾很是鬱悶,他長這麼大就沒這麼窮過。

窮到連買靈獸肉的包子都要考慮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最便宜的白麵饅頭,還是用最低階的靈麥磨成的麵粉製作而成,口感粗糙,雜質還多。

囫圇吞下一個饅頭的池漾被噎的只抻脖子!雙眼瞪大地盯著天空,就像一條瀕死的魚。

“池少爺,病人醒了,你要進去看看嗎?”

醫館裡的學徒喊道。

瀕死的魚翻了個身,不情不願地從臺階上站起來,“來了。”

池漾進去的時候,宿獻珘正靠在小床上喝藥。那麼苦那麼古怪的湯汁,對方一聲不吭地就那麼嚥了下去。

是個狠人。

池漾悄悄評價。

“池少爺不過來嗎?”

宿獻珘不知什麼時候放下的碗,正直勾勾地盯著池漾,似乎是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

池漾渾身毛毛的,趕緊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可現在這個小空間裡,就他們兩個,連個鬼影都沒有。

難不成,是在看他?

池漾抓緊手裡的牛皮紙袋,半天擠出來了一句話,“熱饅頭,吃嗎?”

睚眥必報吃苦耐勞的大反派可能也不喜歡喝苦藥,需要一個饅頭壓一壓。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的了。

宿獻珘古怪地笑了聲,“今日的池少爺有些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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