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分給白輕裳的宿舍是在男生宿舍6號樓307,典型的上床下桌四人間,其中兩人和白輕裳在同一學院,另一個是繪畫系的。

這是白輕裳第一次擁有舍友,他也想和他們好好相處,於是去學校的路上,他一直很興奮,一會兒問宴瀾行要不要給他們送份禮物,一會兒又問相處的不好了怎麼辦?

宴瀾行攏著他的手玩,對這一方面一點都不擔心,“有話題就聊,沒話題就回家陪我,反正你也不會在宿舍長待,怕什麼?”

司機也樂呵地插了一嘴,他對這方面有經驗,“大部分室友都是好相處的,而且小先生人好,肯定走哪兒都受歡迎。”

“也不著急送禮物,可以先看看他們的人品怎麼樣,等關係好了,在一起出來吃個飯,不需要特別鄭重。”

“關係都是處出來的,小先生要是一上去就給別人送禮物,很容易就被看成好欺負的,咱們得慎重點,具體還是要看人品。”

白輕裳表示贊同,還拿出好久沒用過的便籤本,在車停的間隙和司機聊了一些有關於舍友關係的問題。

被晾在一邊道宴瀾行不甘落後,也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掏出幾句有用的箴言。

但他幾乎一直在私立學校讀書,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住,出國讀書的時候倒是有過室友,可他不是在創業,就是遠端處理集團的事,根本無心也沒時間交友。

這就導致素來無往不勝的宴瀾行詞窮了,完全比不過司機的經驗之談。

因此,到了學校樓下,宴瀾行以低調、不給白輕裳惹麻煩為由,留下了想要幫忙提東西上去的司機。

司機:“……那也行,小先生,你記得我的話哈,留點心眼。”

白輕裳眼瞧著宴瀾行的臉色越來越臭,連忙安撫地牽住他,並和熱情的司機大叔火速告別。

他的東西不多,可零零碎碎下來也有兩個箱子,等到樓梯口的時候,宴瀾行不得不鬆開手,和兩個大箱子較勁。

白輕裳想幫忙,但被拒絕了,只拎了一個裝洗漱用品的小袋子。

宴瀾行今天沒穿西裝,而是一套灰色的運動服,他輕輕鬆鬆的一手一個行李箱,和一大堆過來送孩子的家長混在一起,還真有大家長的感覺。

要是被公司的員工遇到,可能一時半會都認不出來。

或者說,太接地氣兒,讓人不敢認。

白輕裳讓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盯著宴瀾行一個勁兒傻笑,還光明正大地拍了幾張照片,等空閒了分享給齊老三看。

宴瀾行無奈地搖搖頭,“快跟上,不要擠丟了。”

白輕裳這才裝好手機,亦步亦趨地跟在對方屁股後面,只不過來來往往的人和對話,還是會吸引他的視線。

就像是沒見過大世面的小朋友,看見什麼都行湊上去瞅個明白。

307很快就到。

但比門牌號更讓他們提前知道的,是裡面三個越來越大的嗓門。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學校會來一個頂頂事兒多的小少爺,為了他休息得好,找一個室友好相處還成績高的宿舍,他家人直接捐了一棟實驗樓,宿舍的空調都是新換的大牌子,嘖嘖嘖,真有錢。”

“不止呢,校園網上有圖有真相,聽說還捐了不少錢,用來資助家庭比較困難的學子。”

“好傢伙,這才幾天,內部網都有了,快分享給我們,我也要去膜拜一下大佬,祝我早日和大佬一樣有錢。”

“那這麼來說的話,人應該挺好相處的。”

“這個可說不準,諾,你看咱們這幾天來的幾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那個不是眼睛朝著天上,根本看不到我們普通人。”

嗓門最大的那個繼續說,“但也說不準,反正那麼有錢的小少爺,也不會分到我們宿舍來。”

其他兩個人附和道:“也是。”

“希望我們的室友也是個好相處的,要是像那些眼睛長在鼻孔上,動不動就諷刺我們是平民的人,我可能會忍不住我的混荒之力,一拳砸倒他的鼻樑骨。”

“那要是人家讓你賠呢?”

“……那我就去嘎腰子,然後去找警察叔叔給我做主”

一門之隔的裡面,喧鬧聲還在繼續,過了好幾分鐘,才有人記起,他們的新室友怎麼還沒來。

“再不來就要遲到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吧,我看報名冊上的人齊了啊。”

“那要不我們出去吃午飯,然後順帶找找人?可別竄錯宿舍了。”

“行。”

緊接著,一高一胖一金毛,就和外面的兩人對視上了。

白輕裳有些尷尬地擺擺手。

宴瀾行則面無表情地審視著他們。

高的蔣譽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臉霎時紅的像猴子屁股一樣,“那啥,你們就是我們的新室友嗎?”

小胖子段曉也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他不敢和宴瀾行說話,只是伸出手笑嘻嘻地要和白輕裳來一個友好握手。

這位白白淨淨乖乖巧巧的男孩子,肯定是他們的最後一位室友。

他發誓!

“歡迎歡迎,我們307歡迎你們。”

白輕裳笑著回應,只不過嘴角還有點僵,他的新室友,好像有些排斥他。

蔣譽也湊了過來,唯獨金毛馮亭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宴瀾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似乎驚的不輕。

“你你你,你就是那個捐樓的!”

宴瀾行冷聲道:“嗯。”

這是和學校的友好往來,他們雙方都有釋出公告,被人發現不奇怪。

但馮亭鈺都快哭了。

完了完了,他當面吐槽人家不說,還說什麼一拳砸倒他的鼻樑骨、請警察叔叔做主……

啊啊啊啊啊,讓他死了算了。

另一面還在和白輕裳試圖交談的蔣譽和段曉也慢慢失去笑容,像兩具社會性死亡的假屍,除了尷尬到欲哭無淚,什麼多餘的情感都沒了。

“那個,你聽我們解釋。”

蔣譽雙手攥緊,面對宴瀾行的死亡視線,神情僵硬地開口,頗有豁出一切的錯覺。

馮亭鈺更是尷尬到無地自容,頭都快埋進胸膛裡了。

宴瀾行沒有讓他們在門口道歉,而是拉著白輕裳,側身進入了宿舍。

“進來說吧。”

誰讓他當初胡亂提議,要什麼活潑點的室友。

他的錯,安靜些也挺好的。

這幾個……有些活潑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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