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秉軒作為四級力量系異能者,面對年老的老虎,一點也不虛,反而直面而上。

攜帶著千斤之力的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老虎頭上,每一拳結束,都彷彿能聽到頭骨碎裂的聲音。

失去視力的老虎四處亂撞,可鄭秉軒雙腿緊緊地夾著它的背部,任由它怎麼甩,都甩不出來。

本來因為捕獵耗費了不少體力的老虎漸漸沒了力氣,鄭秉軒抓住機會,握住還插在老虎眼眶的手腕粗細的木棍就是狠厲一摜。

被搗爛腦子的老虎抽搐幾下,最終轟然倒地,散了生機。

鄭秉軒甩了甩髮酸的拳頭,從老虎身上跨了下來。

他第一時間走到秦歲竹所在的樹下,“下來吧,這裡有血腥味,我們得趕緊走。”

這一片應該是老虎的棲息地,大型動物應該不會過來,但小型動物還有很多,要是引過來也是一場麻煩。

秦歲竹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長這麼大見過最厲害的動物,就是村長家的狼狗了,威風凜凜的,可兇了。

今天乍一看到那麼龐大且兇惡的老虎,還眼睜睜地看到鄭秉軒與老虎發生爭鬥,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他長時間抱著樹幹,手腳都有些痠麻了。

秦歲竹哆哆嗦嗦地往下滑,越到下面光滑的地方越沒力氣。

鄭秉軒差點被他那副模樣笑死,又瘦又小就算了,現在還慘白了一張臉,簡直可憐死了。

末世裡生活過的人都沒多少同情心,他自然也是,還覺得好笑的緊。

不過看在秦歲竹懂事還能幫不上忙的面子上,他還是沒有笑出聲,只是伸出手道,“別滑了,跳下來。”

秦歲竹偏頭看看地面,倔強地又往下溜了一段。

鄭秉軒哼笑一聲,在能夠到秦歲竹的時候,就一把掐住他的腰,把人提了下來。

“慢點慢點!要摔了!”猝不及防失去支撐力的秦歲竹哀嚎出聲,下意識的就攬住了鄭秉軒的脖子,抱得死緊。

鄭秉軒被人撞了個滿懷,轉眼就多了一隻纏在他身上的無尾熊。

他一手扣著秦歲竹的腰,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承力,語調有些重,“鬆手。”

他不喜歡有人接近他的脖子。

這是人體的致命點之一,也是喪屍的。

鄭秉軒以前殺喪屍的時候就喜歡一刀砍了它的脖子,以致於他極度牴觸別人觸碰他的這些地方。

秦歲竹第一次見他這麼冷厲無情的樣子,怔了怔,幾乎立馬分開了手,連淡色的唇瓣都失去最後一抹血色。

“對不起。”

鄭秉軒煩躁地摸了摸自己的短髮,“收拾東西先離開這裡吧。”

他率先背起揹簍,又扛起軟塌塌的老虎屍體。秦歲竹也沒有耽誤時間,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不過這次他主動拉開了距離,也沒有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一路沉悶。

到了山洞那邊,鄭秉軒先去小溪邊處理老虎屍體了。

他將能吃到肉留了下來,牙齒和虎骨也剔了個乾乾淨淨,虎皮被他用草木灰揉洗著,直到沒有了一絲油脂,才被放到山洞裡陰乾。

秦歲竹和往常一樣,處理著能吃的東西。今天新發的藥材要晾曬好,留下的虎肉也要儘快烤製成肉乾。

兩個人分頭忙碌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鄭秉軒彆扭的把一串烤蘑菇遞給秦歲竹。

“我中午語氣重了些,但那不是針對你,只是不習慣有人靠近我,你別生氣。”

秦歲竹接過烤蘑菇,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理解的。”

而且今天確實是他不對,作為一個哥兒,竟然毫無防備地往一個男人懷裡鑽,是他最近太放肆了一點。

看著秦歲竹明顯不計較的樣子,鄭秉軒不僅沒有放下心,還更不舒服了。

只是他不擅長這些,只能一個勁地給秦歲竹塞東西吃。

因為老虎的事,他們被迫又在山上多待了一天,等虎皮和藥材都幹了,才重新計劃離開。

鄭秉軒背上重的肉乾和水,還用扁擔挑了一堆的動物皮毛。

秦歲竹揹著小揹簍,裡面只有一些輕巧的新鮮蔬菜和蘑菇乾等東西。他原想著幫忙分擔一些,可鄭秉軒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動作利落的背好調挑好,“下山路不好走,你注意些。”

秦歲竹回頭看了看他們最近生活的地方,眼底還有些不捨,“嗯,知道了。”

鄭秉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虎著臉走在前面開路。

他的性子其實有些大大咧咧的,不怎麼關注細節上的事情,可最近那幾天裡,他就是覺得非常不得勁兒。

秦歲竹依然像以前一樣幹活,還會幫他洗髒了的外套,即便他故意指使他去幹一些麻煩的活,對方也是隨叫隨到,完全沒有怨言。

但他越是這樣刻意地展示自己的作用,鄭秉軒就越不舒服。

尤其他話裡話外的感謝與疏離。

仔細算一算,秦歲竹好像不怎麼問他外面的事情了,雖每次看向他的時候他都會笑,但鄭秉軒就是感覺不一樣。

他煩躁地踩著草叢,卻也記得放慢了步子。

兩人一前一後地在山林裡穿梭,很快就踏出了小溪流淌的範圍,高大的樹木越來越稀疏,帶刺的荊棘卻越來越多。

悅耳的鳥鳴漸漸消失,空氣裡靜的只留下了二人呼吸的聲音,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那微弱的求救聲變得格外的大。

“救命……救……救救我……”

鄭秉軒黑著臉,當即就準備換條路走。

他不是聖父,沒那麼多無處散發的愛心,更何況他連他身邊的這個都搞不定著呢,哪裡還想再多一個拖油瓶。

不過剛邁出兩步,他就瞥見了慢吞吞地秦歲竹。

他好像是個挺有愛心的人。

“怎麼,想救?”

秦歲竹搖搖頭,加快了步伐,他現在都靠蹭吃蹭喝的活著,哪裡還敢再救一個人。

鄭秉軒抿唇盯著他,直到秦歲竹承受不住他直白火辣的視線,躲躲閃閃地不看他時,才妥協地開口道,“你要是想救的話,我們就去看看。”

就當是道歉了。

畢竟當初是他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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