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全力攻擊時,董樂也收回了分身,以血線纏繞而成的下身倒掛在天花板上,像一條無骨的蛇一樣扭曲著身體,居高臨下的對峙著。

但他再怎麼厲害,也不是言知的對手。

最後,發狂的董樂被釘在了牆面上,平坦沒有起伏的胸口破了個大洞,半死不活地半掛著,只是眸子依舊兇狠,陰沉異常,裡面似有雷電暴雨將至。

和之前影片中的人天差地別。

言知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經脈扭曲著抽疼,藉著黑暗的遮擋,他將受傷的手背在身後,仔細看就會發現,從小臂到手腕處,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傷口,青紫紅腫,像是被鞭子抽出來的。

舒望及時跑過來,擔憂地扶住了他。

“言知,你怎麼樣!”

言知強撐著露出笑意,“我沒事。”

“休息休息,接下來交給我們。”賀局長和葉琦一前一後地過來,主動攬過了這個任務。

葉琦也安安靜靜地做著事,偶爾還會複雜地盯著言知,只不過案件更重要,世界觀受到重塑的葉琦沒有上前攀談。

以前的他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現在,他的信念塌了,尤其是董樂又一次消失後。

地面上的血跡彷彿是他的一場夢,要不是地上打鬥的痕跡、幾乎盡根沒入牆壁的桃木劍,葉琦差點以為自己陷入了幻境。

大概是他的神色太怔愣,賀局長喊了他一聲,“這裡就是他的主場,跑了很正常,你不必太過擔心。”

言知的能力很強,這一次沒有直接殺了董樂,也是為了案件考慮,下次再找就會容易很多。

相當於一個警告。

雖然內心還有點小別扭,但想到葉琦剛才還幫了他,賀局長便好心提醒了幾句。

“他的事兒有言知解決,你們只需要找出證據,抓到真兇就行就好了。”經歷了一場惡戰,賀局長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實力,老老實實給言知打call,滿臉都是自豪。

葉琦張了張嘴,想說不是,可最終什麼也沒說,還費力抽出了桃木劍,主動地走向言知。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有眼無珠,回去後我會申請退出這個案子,全權交於你們局。”

言知還在整理揹包,聞言頭都沒抬,“沒必要,都是各司其職而已,你的能力確實不錯,不應為這種小事而放棄。”

他雖然看不上葉琦,但卻不會昧著良心說話。

葉琦沉默了許久,突然對言知敬了一個軍禮,“謝謝。”

謝謝言知對隊友的救命之恩,謝謝言知的不計前嫌。

說完這句話,葉琦就大步去賀局長身邊了,只是這次的腳步輕快又堅決,大概是想通了什麼。

來時傍晚,回時卻月上枝頭。

一行四人沉默的走在校園裡,寧市的氣候偏冷,眼下已有了秋天的霜寒,乾枯的葉子簌簌作響,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蕭瑟。

言知和舒望並排走在最後面。

直播球也早已關閉,被舒望胡亂塞到了口袋裡。今天遇到的鬼怪很強,不用特殊手段就能直接看見,甚至能夠觸碰,非常不好對付。

而他們一行人中,只有言知是主力,賀局長憑藉著傳家寶,也能勉強應付幾招。

可總體來說,擔子都壓在言知身上。

即使知道言知很強,舒望也根本放不下心,就像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很厲害,但作為家長,總是事事擔憂,生怕有某一方面注意不到。

現在也是,他警覺地繞著言知轉了幾圈,在經過一個有著慘淡燈光的路段時,舒望眼尖的發現,言知右手臂內側的部位,有傷痕。

他啪的伸手,一把抓住了言知的手腕,聲調也不自覺的抬高,“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言知沒動,乖乖地垂眸淺笑,“已經不疼了。”

走在前面的賀局長和葉琦也飛快的退回來,“怎麼回事,嚴重嗎?”

“警車在外面,我送你去醫院吧。”

面對他人的關心,言知就沒那麼溫和,三言兩語就拒絕了對方的幫助,一出校門就拉著舒望回酒店,只餘下淺淺的一道尾氣。

賀局長則被葉琦逮去了警局,一方面要連夜開會重談案件,一方面是拜託賀局長去看看那個女孩和同事。

每一個都很重要,於是賀局長沒有推辭。

——

“過來,我給你消毒。”舒望拎著一大袋子的藥品,一邊挑出待會兒要外用的藥,一邊對坐在另一邊言知開口。

言知非常老實的坐過去,吭都沒吭一聲。

直到舒望細心的消完毒,撒上消炎的藥物,幫他包紮好傷口,言知才頗為心虛地直視舒望。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

舒望淡淡地扯起嘴角,抬起沒有碰到藥物的那隻手,膽大妄為地在言知的腦袋上呼嚕了一把,“不要裝乖。”

言知沒生氣,也莫名不敢擺臉,甚至微微低了低頭,好讓蹲在他前面的舒望摸得更順手。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不能露出頹勢。”

他們看起來人多,但真正能和董樂打個來回的,只有言知和賀局長。舒望和葉琦只是普通人,能從旁協助已經很不錯了。

“董樂已經沒有了屬於人的良知,全身心都被困於此地的怨氣影響,只剩下仇恨與怨懟,一旦我們處於弱勢,很有可能就會死在那裡。”

這不是言知想要看到的。

至少,他要保證舒望的安全。

舒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令他生氣的也並不是這一點。他稍稍偏頭,言語有些犀利,“那你出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言知沒話說了。

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不習慣。”

在別人眼裡,他是玄學天才,上能卜卦知天意,下能提劍斬妖魔,他不會受傷,更不會有人特意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從小養成的習慣沒有那麼好改變,即使舒望從一開始就格外照顧他關護他,言知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跳出原有的思維圈子。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舒望語調柔和了下來,忽的抱住了言知,手也不斷在他的髮尾處順著。

“以後你可以試著相信我,告訴我。”雖然他能力小,可他也想試著保護這個人。

言知睫毛顫了顫,剋制地將雙手搭在舒望的腰上,頭一次放任自己,全身心放鬆下來,用下巴蹭了蹭舒望的肩頸。

“好。”

累極了的旅人,終於在異世找到了能讓他安心休息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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