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艾絲翠蒂她不知道的話,她自然不會去管,但這件事情她既然知道了,而且教會的人行動失敗也很有可能跟她有關……雖說教會也是經由她們察覺到了‘永生會’的蹤跡,但她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因此她才會想著去那處倉庫看一看。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她會逞能,將自己也置身於危險之中;在發現自己也沒辦法解決倉庫內的異常時,她自然會第一時間離開那裡。

克莉婭絲在聽見自己姐姐對自己說她想去那倉庫看一看時,下意識地就想說“我和你一起去”。但話一到嘴邊,她便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和自己姐姐一起去的話只能夠給對方添亂,因此她只得將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目光中滿是不加以掩飾的擔憂。

“姐姐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不會逞能的。”艾絲翠蒂輕揉了揉身旁人兒的腦袋,貪戀了片刻掌心中的美好觸感。

隨後她沒有遲疑,收回手後轉身走下了鳶尾花號,儘量剋制著自己不要回頭,否則她真的不確定在克莉婭絲那滿是擔憂的目光下,自己是否還能堅定前往那處倉庫的念頭。

克莉婭絲擔憂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那抹銀髮身影,直到對方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後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金髮少女站在甲板上微垂著眸子雙眼沒有絲毫聚焦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後睫毛輕顫了顫,抬起頭顱後轉身向自己和艾絲翠蒂的房間走去。

既然自己現在沒法幫到姐姐,那麼自己就抓緊時間努力學習,爭取在下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站到姐姐的身邊……

少女的心思很簡單,因此她並沒有太多的氣餒,腳步依舊輕盈。

和克莉婭絲分別後的艾絲翠蒂發現落在自己背上的那抹擔憂目光消失後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呼吸後她便在腦海中勾勒出了貝曼塔爾內的街道虛景——這是源自於阿娜絲提供的城市地圖。

她推算出自己當前所在的位置和那處倉庫的最近路線後便打量了一下四周,拐入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小巷後便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隱身魔法,隨後又給自己附加了一個飛行魔法。

因為不需要分心照顧克莉婭絲的緣故,她這次只花了短短三分鐘便來到了那位於黑手套粗麻路的倉庫外。

這間倉庫和艾絲翠蒂上次來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此時此刻倉庫被拉上了警戒線,以倉庫為中心周圍十餘米的街道被穿著警服的警察們給肅清了。

艾絲翠蒂輕踩在倉庫外那有些溼潤的泥土上,略微側身看了眼不遠處那些將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居民攔截在外的警察,略一打量之下她便發現這些警察中明顯有幾位身著的服裝和其餘警察有些微的不同,想來是和教會有關。

就是不知道是自由教會的還是海洋教會的……

艾絲翠蒂心中嘀咕之際便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自己面前那棗紅色鐵門緊閉的建築。

這棟建築從外表上能夠看出以前是一處工廠,但是不知為何被人廢棄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洗禮,外牆上的牆皮已經開始脫落了,斑駁的外牆和灰塵遍佈的玻璃給人一種很是破敗的第一印象。

這似乎只是一間破敗的廢棄工廠。

艾絲翠蒂那金黃的眼眸中似乎有晨曦亮起,眼中頓時就映出了廢棄工廠那平靜表象下暗藏的洶湧。

無數黑色氣息如同章魚腕足一般纏繞著整個工廠,那漆黑猶如腕足又好似藤蔓的粘稠黑氣上還有著一圈圈散發著邪惡氣息,一看便心生不適的紋路。

璀璨金瞳中的晨曦更加明亮了幾分,頓時就將那一縷不適從艾絲翠蒂的腦海中驅逐了出去。她看著那邪惡氣息愈發濃郁的工廠,略一沉吟後便注意到了不遠處那似乎是三樓位置的一處碎掉了一半玻璃的窗戶。

如果艾絲翠蒂沒有看錯的話,那處地方的邪惡氣息是最薄弱的,也就是說那裡是進入工廠最安全的入口。

只是……

璀璨明亮的金色眼眸中染上了些許疑惑之意。她有些不解,為什麼整間工廠只有這處入口所蘊含的邪惡氣息最薄弱?是萊安的姐姐塞妮娜留下的後手?還是說是那位‘死亡之神’特託斯故意留出的陷阱?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也只有那處入口是最為安全的。

腦海中思緒紛飛之際,艾絲翠蒂便給自己施加了幾個防禦魔法,隨後身體仿若沒有重量一般飄向了那處碎掉了一半玻璃的窗戶。儘管那扇窗戶還有一半,但是因為窗戶過於寬大的緣故,她還是能夠輕輕鬆鬆地鑽進去。

但她卻並未立馬鑽進工廠之中,而是漂浮在半空中藉由那扇窗戶向裡看了看,然而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一片漆黑。

艾絲翠蒂那一對好看的細眉輕輕蹙起,璀璨的金色眼眸中的晨曦又明亮了幾分。儘管如此,她卻依舊沒有看透那一片黑暗。

如黃金一般璀璨的眼眸中的晨曦漸漸黯淡,艾絲翠蒂略一沉吟了片刻,又給自己施加了幾個防禦魔法,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後鑽進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如潮水一般的黑暗向她湧來,粘稠而又沉重的黑暗壓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但很快,那黑暗便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再度踩踏在實地上的艾絲翠蒂第一時間便在心中吟誦了一式攻擊魔法,金色眼眸微微轉動,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她此刻似乎是身處一條街道上,有些渾濁的明黃色燈光照亮著街道兩旁那最高不過六層樓高的水泥建築。這些建築無論高低都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建築的第一層都是一些店鋪。

“這裡……”

艾絲翠蒂看著那些位於一層的店鋪,看著那些從店鋪中走出與鄰居飯後閒聊的人們,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眸深處卻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她緩緩轉身看向身後。如她所預料的一樣,身後並不是她鑽進來的那扇窗戶,而是一條坡度對於小孩而言有些過於陡峭的水泥長坡。

“蘇芊憶,你們老師今天又拖堂了嗎?”

長長的水泥坡上,不太明亮的燈光下,一位飯後散步的婦人向一位揹著書包正小心翼翼地從坡上走下來的小小身影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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