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彧良心發現一般,並沒有過度折騰,所以官念舒足以睡個好覺,繼而很快就擺脫了醉酒的不適,白皙的肌膚上竟能看出被滋潤過的飽潤感。
將雙臂伸出被窩,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這裡?”
若不是枕邊男人熟悉的面孔,眼前陌生的房間和裝飾,官念舒差點以為自已是被綁架了。
皇甫彧半裸著上身,結實性感的肌肉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他曲著手肘半撐在床頭,腔調懶洋洋的,聲線微啞,話語裡帶著淺淺的倦意,但眼神中卻投入了十分的專注。
“那一一呢,她怎麼樣?”
她聽完男人的陳述,惺忪的眼眸瞬間恢復了精氣,心底冒出擔憂來。
“阿城在,放心。”
“可他們······”
迎旭寺那日兩人的舉止和談話穿過腦海,官念舒立馬恍然,她輕捂著嘴,迎上一個意味分明的笑意。
“那陳程學長怎麼辦?”
“誰?”
“額,沒,我胡亂說的。”
官念舒為自已下意識的自言自語感到一絲侷促。
頓時,一股危險的氣息在身側圍繞。
皇甫彧專注地盯著她,攀附在腰間的力道不斷收緊,似乎無聲表達他的態度和立場。
見小女人有些分心,皇甫彧吃味地將人拉回自已的懷裡,懲罰性質地掐了掐。
“寶貝,千萬別騙我。”
他可以咬著字音,低低沉沉,像一陣颶風,貼著耳朵猛然灌入,漸漸分明。
明明聽出了那個叫陳程的男人是和顧一有著關係,而不是她,皇甫彧還是在心裡把他列成可能的假想敵。
查!
查個徹底!
一個月後。
一股冷空氣驟降華國,不多時,宣城就迎來一場鵝毛大雪。
“好美啊!”
官念舒著一身純白刺繡裙裝,經典的收腰設計加上覆古盤扣領,恰到好處的魚尾設計,把黃金比例和凹凸有致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小弧度的墊肩和大大袖口處的奶油白的狐狸毛拼接,讓正在庭院中賞雪的小女人看起來更加神采奕奕和明豔動人。
落入旁人眼裡,這必須就是“北方有佳人”的具象化了。
古式建造的院落內,數棵百萬級的進口羅漢松依然傲立雪中,似是安家護院的侍衛,威嚴挺立。
層層疊疊的枝頂上積起了皚皚白雪,照著園丁先前修剪過的弧度,緊緊挨著。
不遠處的石桌旁,靜靜矗立著一棵比兩個人還要壯實的楓樹,枝葉繁盛,泛著張揚的紅。葉片上沾滿點點白霜,像是偷溜出門玩耍的孩童,有一部分已悄咪咪地伸向院牆外頭。
一盞盞格柵狀草坪燈安靜地蹲在地上,泛著點點幽光,雪白的晶體點點落下,堆成一座座小山,遠遠看去,就像是老天爺賞了頂帽子,算是對它們在這寒雪天裡依舊敬業站崗的獎勵,顯得萬般可愛而有趣。
牆角是一排綠綠的細竹,個個板正著身子,直直挺著,盡顯蒼勁之氣。
這是官念舒第一次這麼細緻地打量皇甫家的老宅。
算了算已有好幾年沒見過這般雪景了,風雪依舊連綿,她忍不住將小臉輕揚,任其微涼親吻肌膚。
“小心著涼。”
頭頂傳來男人清潤的聲線,說話語氣很是平緩,聽起來溫柔含笑。
皇甫彧從傭人手中接到過一件淺淺的香檳色斗篷,為她溫柔地披上。
衣襬長至大腿處,邊沿也墜著柔順的狐狸毛,斗篷上頭附有香檳色白玉蘭花狀的精緻刺繡,在院落的燈光中閃耀著光芒,尤顯矜貴。
“好精緻的衣服,你哪兒來的?”
官念舒乖巧地站著,任由皇甫彧幫她整理頭髮、袖子和領子,她忍不住低頭瞧著上面極好的手工,眼裡是難以磨滅的驚喜。
男人站至她面前,從她胸口處勾出斗篷兩側的細細的蠶絲帶,手指靈活地打上蝴蝶結。
“前些日子訂的,雲城宋織的款。”
“雲城宋織?”
烏黑的杏眸圓睜,是反問也是確認。
男人挑起英氣的眉梢,輕聲回應。
“那可是很難訂得到的佳品!”
官念舒有些難以置信。
這雲城宋織是華國著名的服飾工藝,有著千年的傳承史,千百年來,除了作為皇家御用和外交貢品,連高高在上的貴族都不一定能夠享用。
哪怕到了新世紀,階層不再,也不是有錢人說買就能買得到的。
“對於他人來說的確是難了些。”
皇甫彧說得一臉輕鬆,卻也有些小得意,看來這件小玩意兒是有發揮了它用處。
“謝謝阿彧,我很喜歡。”
這一刻,官念舒的眼眶微微泛紅,心中一股暖流在湧動。
她踮起腳尖,張開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印上溫潤的紅唇,一縷甜意夾著心跳滿滿在心中滋生。
皇甫彧瘋狂地回吻著,藉著手臂的力道將人按向自已,唇部輕扯的幅度無不顯示自已的動情。
宋徹這回倒是有些靠譜了,一座雲城的遊樂城換一件斗篷,換寶貝主動的吻,這買賣,划算,皇甫彧如是想著。
雪花漸漸變大,漫天肆意飛舞著,純白的冰晶不斷飄落至兩人的肩膀,瞬間又融化,美景襯美人,詩意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