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等著，看著。
媽的，這些帥哥怎麼還不下班，急死老孃了。我來就是嚯嚯小鮮肉的，現在還不給我上菜？
師傅楊偉問我：“小查，你在看什麼？左顧右盼的，和小偷一樣。這地方乾淨，是一樓，101是咱們房管室，晚上可以睡覺，白天在面裡存桶裝水。看到了嘛，那個水，沒了要扛起來換。一般你換不動的話，叫路過的帥哥幫你換。”
“放心，師傅，我在家可以扛得起一袋糧食的，這點重量對我來說小意思。你還是叫我小晴，小查聽起來怪怪的。不要小看我吆，我有自保能力的，來兩三個小夥都近不了我身的。”
說出這話，我覺得自己有點飄了。一個小夥是我的菜，兩三個小夥那是亂燉，正合我意，我還怕他們不成？
收斂點，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是鑰匙，是咱們辦公桌的鑰匙。因為咱們是在公共區域辦公，所以，一些本子筆之類要鎖起來。錢不要放在這裡面，不安全。”
“小楊師傅，這怎麼還不下班，等的都急了。”
“急啥，咱們先去吃飯。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吃了飯快點過來值班。等他們下班了吃完飯了有我們忙的。”
“遵命。”
小楊師傅還沒有升到三職，是無法去三樓吃飯的，我們去的都是二樓。這老闆，也不知怎麼想的，一樓二樓是普工的就餐地。
相對來說，人們比較懶，都喜歡去一樓，這二樓人就相對顯得少點。
端著餐盤打飯。
我也不明白是誰發明的這不鏽鋼餐盤，每個菜只能放一點點，有點怪怪的。
行了，為了看帥哥，我認了。
回鍋肉炒青椒，這兒的青椒是菜椒，沒有一點味道。要是線的話，我相信許多人會喜歡，也有許多人不喜歡的。誰讓這兒是粵菜為主，為了廣東人的口味，改了。再打一個青菜，齊了。
湯是免費的，第二次打湯。
小楊師傅招手：“你打的這麼慢？”
“我沒排隊啊，現在也沒人，第一批吃飯，沒見有人。”
我看到小楊師傅打了一個水煮魚，要了幾個饅頭。
“師傅，你這吃的好豐盛。”
“來，給你夾幾塊魚，以後你也會懂的，吃，對自己好點。咱們房管部有這個福利。”
後來我才知，原來是有些員工受不了這個苦，或是家裡有急事辭急工，要把廠牌交到我們這兒。一個廠牌的成本要15元。這隻要改一下系統，貼張紙，是可以給新員工用的。不過一般來說，辭急工要扣七天的工資。工資倒是打進工資卡，這點你不用怕。
他們走了，他們的廠牌裡還有預存的飯錢，我們就可以刷他們的卡打飯，打水果。這是私下大家認定的事。也算小小的福利。一般情況下，現在打工作不容易，很少有人辭急工。
正常的辭工，廠牌會交到人事部，與我們房管處沒什麼關係。
後來，某一年我回家將這事當成笑話將給我爸媽聽時，他們笑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才是正常社會。像咱們村的村長，要是沒工資，要是沒有別的好處，誰會挨人的罵當那個村長？孩子，你還小，沒見識過正兒八經的黑暗。有些人動不動貪汙成千上萬，那才叫嚇人。”
這兒的飯菜比較人性化，是自己可以選擇的，用廠牌刷。所以哪個菜受歡迎，大家都是能看出來。做飯的廚師也可以看出來。不過，人數多了，一般只要不難吃，都不會剩下什麼。人多口雜嘛，總會吃完的。最好的那個菜打完了，沒得選了，只能在餘下的選項裡選。
大廠不要笑小廠，和大哥笑二哥一樣傻，麻子點點一樣多。
“快點走，回去要值班。你現在廠牌還沒有開通門禁，跟緊我。”小楊師傅吩咐。
我們將沒有吃完的剩菜剩飯倒進垃圾桶，分門別類放好碗筷，快速地向Y2宿舍走去。
你說，一個房管沒有開通門禁，這是不是有點搞笑？
就像小偷沒有鑷子，派出所沒有配槍一樣，總覺得心裡沒底。
“師傅，我哪天會開通門禁？”
“等過了3天或是7天吧。新員工嘛，總要有個適應期。萬一你適應不了跑了，那開通也就白開通了。”
“小楊師父，這不是Y2宿舍的路，這是Y1宿舍啊。”
“是啊，我帶你長長見識。”
跟著他，我們不用刷卡，因為現在是用餐時間，Y1的門是大開的。
這邊是一個美女姐姐在值班。
“張巧鳳，你又吃高職餐？”小楊師傅故意嚇她。
“就你嘴幹，不會說話不要說話。”
後來才明白，這邊是四級以上及港乾的餐廳，是比職員餐廳還高階的存在。像張巧鳳是一級，級別不夠，不能在這邊吃飯的。可架不住她人緣好啊，誰會介意多一雙筷子呢？這邊吃飯直接刷一次卡，和打自助餐一樣，直接吃就行了。不夠第二次不用打卡。
奇怪的是，這邊高職他們胃口很小，喜歡吃水果，米飯或是菜一類都是很少吃的。吃不完的，廚師負責用小推車推到職員餐廳或是員工餐廳，在那邊出售。
我去，真的讓人開了眼界了。
像二級以上去的職員餐廳，都是要刷卡的。
“快點回去，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張巧鳳嫌棄地說。
後來才聽人說，我師傅楊偉追過這張巧鳳，人家不樂意。她每天看著高職，自己想的就是嫁給高職，怎麼會嫁給一個區區的小房管？
我正看健身器材，像什麼跑步機，還有檯球桌一樣，被小楊師傅一喊，我們就向Y2宿舍走去。
一個，兩個，六個，媽啊，有人陸續向Y2宿舍走去。
“小楊師傅，咱們怎麼區分是不是這邊的職員？”
“有門禁的，不是這邊的人刷不進來卡。還有，我們這兒一樓有監控，可以在電腦螢幕上檢視。要是有人問人，或是找人，你上去喊一下就行。一般情況下，不能讓他們上去亂闖。”
這時，有人朝楊偉喊了一嗓子：“偉哥，這是你女朋友？你小子終於開竅了，找了一個妞。不然，我以為你喜歡男的。”
他語氣裡帶著輕蔑。
楊偉沒有生氣，解釋道：“不要瞎說，這是我們新來的房管，不要嚇到小姑娘。”
“新來的？有男朋友嗎？小妹妹，看哥哥怎麼樣？考慮一下，我是三級，軟體部的。”
“很高興認識你。”
“呀，小妹妹，你這就見外了，我以為你是我們的英語翻譯。”
楊偉笑道：“這是胡敏新，剛來一個月，三級職員。”
“小哥哥，你好厲害呦，剛來就是三級？我好喜歡。”我上前就抓住她白嫩的胳膊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