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週二早上早會，查曉晴聽到大家報數：“人都到齊了吧，白班夜班都到齊了。我們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最近工作大家做的都很用心，繼續保持，繼續努力。天下午我請大家聚餐。時間安排到下午下班之後，上夜班的人先去，上夜班的人吃完飯回來打卡上班；白班的人打卡下班之後去聚餐。這樣一來，白班的人就能多佔一份便宜，能多吃一兩個小時。不過我會和夜班人先去。我到時給那邊老闆說一下，我陪著大家吃。這次聚餐是心我個人的名義邀請你們去的，不用你們花一分錢。這次是我升職了，是大家的功勞，是你們支援的。沒有你們的支援就沒我查曉晴的現在。”
說完，查曉晴站在水泥臺子上，朝下面的房管和清潔工看去，想看看他們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至少不能用錢請一夥白眼狼吃東西。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以後將這一波人慢慢人換掉吧。只有換掉這些老人，讓新人上崗，彼此不那麼瞭解才好相處。這裡是工作的場合，不是攀交情的地方。
太熟了，不好下手。
清潔工老張問：“我們清潔工也一起去嗎？”
這絕對是故意的。一般情況下，這種聚餐都是沒有他們份的。不過，有助理的傳言傳出，他又抱有一絲幻想，想和他們一起去吃東西。
“我說的是在座的各位，全部。我沒有說不讓你們去，大家都去。給個面子，不讓你們花錢，也不讓你們回禮，更不讓你們隨份子錢。大家這次去吃的是自助餐，放開肚子吃，反正一個人38塊錢我出。你們能吃多少吃多少，要是誰吃的少別怪我看不起他。平時都說你們挺能吃的，我這次看看你們的飯量。我們老家有一句話，能吃的人才是能幹的人。這次，你們要是吃的飯量小，別怪我說你們工作不行。”
“曉晴，你太好了，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主管。我們都去，誰不去誰就是不知好歹。”
這清潔工王高傑剛說完，屁股上被邊上的清潔工給打了一拳頭。
別人小聲說：“老王，咱一把年紀了，用得著這樣恭維一個小年輕嗎？”
查曉晴在上面說道：“不要大家有多感恩，這只是一次喜慶的事，大家把工作做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和回報。大家在一起都不容易，我升職了，佔了主管的這個名額，以後還要大家多支援。還有我們最近也一直在招男女房管，特別是男房管，來的人少走內招通道。你們有親朋好友可以介紹過來。先給別人說好，工資低，他們想幹的話直接在廠門口，我直接透過人事組招過來。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在新員工那邊直接招了，我一般在新員工那邊招好招一點，一下子就招夠了。”
是的，這是第二個話題，說明誰不想幹了就快點走，不要浪費大的時間。
只是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說的這麼直白。
“曉晴，我們申請的清潔工具到了沒有？最近打掃衛生實在是沒東西，那個刷子太禿了，用了好大力度，還是刷不下來。被你們說我們不使力，可是我們真的用力了，就是達不到效果。”
“這樣，我們把平時撿到的舊衣服綁拖把，拖把我這一塊就暫時給你們不怎麼申請了，掃把也不怎麼申請了，只是申請清潔的刷子。這個我儘量讓人給你們申請。
好了，散會，大家下班之後打完卡在餐廳門口集合，到時我就不點名了，你們誰不樂意去就是不給我面子，那我也沒辦法。我花錢請你們去你們不去吃飯，那就不去了。這畢竟是私下聚會，不是什麼硬性任務，不用攤派。大家看一下，到時不知道路的話，夜班我會帶過去，白班下班的話會讓助理把你們一起帶過去。38元自助火鍋店，不知道的話打我電話，你們背面都有那個通訊錄，那一張貼紙上有，現在沒有貼紙的，不知道一號門保安以及私下電話的直接找助理要，我這邊有緊急聯絡電話號碼。
至於急救電話，火警電話，保安廠內部電話你不記得，我給你三天時間，這個必須記下。到時不記得，我也不說給你記過了，直接讓你加大工作量，這個是可以有的。”
眾人歡呼散會，那清潔工王高傑拉住身邊的清潔工道：“老李，你幹嘛打我？我說的不好嗎？還是我說了你想說的話？”
“你太噁心了，領導剛說完你就誇，這馬屁拍的讓人噁心反胃。”
“人家花錢請我們吃喝，我們好壞也得給個話呀，是不是？我們誇別人兩句有錯嗎？老話說的好，惡語傷人六月寒，好言一句三冬暖，我們誇誇她怎麼了？她高興我們也高興啊。再說我們本是清潔工，生活在最底層，與天爭命，幹嘛要和別人對著來？還是委曲求全的好。就和那蛇一樣爬行，本來沒有腳也要努力生存。”
是的，他說的就自已的親身體會。
自已身為最普通的人，自已不為自已爭取生存的機會，誰會在意你？說幾句好話怎麼了？有時，為了給主管留個好印象，去人家家裡免費搬家，打掃衛生，哪一樣不是他們這些人乾的？用力氣換機會，是個人都知道的法子。
怎麼，那時你就不說自已高階了？
“行，你牛，你就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好不好？你這樣一誇主管，顯得我們其他人不言語，不會說話。”
“那你好歹給主管說一下，謝謝你請客呀。實在不行下午去吃飯，你謝謝她。中午我去餐廳給我打個白米飯，米飯不要錢，我再喝一碗不要錢的粥，我就等著下午吃飯。還沒有吃過38元的自助火鍋，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王高傑這樣說。
“行，我也跟著你學。喝不要錢的粥，吃不要錢的米飯。不過我再打一份5毛錢的菜吧，要不然實在吃不下去，咱們晚上大吃特吃。不信了，就吃不怕那自助餐的老闆。我們都是一夥出力的人，誰飯量小？平時一樓餐廳的廚師都說米飯是我們這些人吃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