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有多少歧視，可看到這小帥哥這樣擦皮鞋，那床板上生了臭蟲的男員工一臉無語。
“小哥，你們辦公室的都這麼愛乾淨嗎？”男員工出聲。
“不是，我就是怕自已踩到臭蟲，從而傳到我身上。”賈東京這樣說。
“你看我的腿？這滿腿的包。這黑的是以前的，這紅的流血的是最近咬的。我就不知道，你們宿舍這衛生是怎麼搞的，我報的殺蟲，他們不讓殺就不殺了？你看，我這腿成什麼了。”
賈東京看過去，就見咬的久遠的是那種黑色的小點；咬的近的是那種紅色的血包。
兩手抓，一抓一把血跡。
“過來洗一下手。如果實在滅不了的話，你出去用一下殺蟲劑。上班前噴在床板上，下班後就能看到效果。”
員工：“那你們給的這藥真不管用嗎？”
“管用，就是各有各的作用。”
員工脫了短袖開始抓，那樣子彷彿身上長滿了蛆蟲一般。
“別抓了，你還是上去洗澡，將穿的衣服全都洗了吧。要不然，你這樣抓來抓去，身邊人看著都不好。”
“我都這樣了，我還管身邊人的死活嗎？我打了好幾年工，也就是在你們廠裡的宿舍才染上臭蟲，別的地方我就沒生過這種蟲子。別說臭蟲，就是見都沒見過。”
賈東京：“你身上這種膚色是洗澡沒用力還是怎麼？讓人一看就覺得有點怪怪的，就和那老外一個膚色。”
“你白，白的和一個娘們一樣。”
那男員工還是抓，彷彿身上有蠍子還是有蛇一般。
關鍵是，他抓過的身上流出一點點血跡，真的像是被人用針扎過一般。
看著他這麼痛苦，賈東京總覺得身子不自然。
“主管姐姐，我回宿舍洗個澡換一下衣服。我感覺上去了一趟他的宿舍，自已身上也生了臭蟲一樣。”
“去吧，給你半個小時。”
“好的，還是姐姐好。”
“你們啊，就是心理作用。不過，在這邊生活，還是要多講衛生。你要是在北方打工的話，三天洗一次澡就可以。不過，你在南方打工，還是要一天洗一次，或是一天洗幾次。”
石麗菊反問：“不會吧，你們三天一洗澡，這人不發臭了？”
“像老家有些人，一輩子都洗不了幾次澡。大部分人一年能洗一次就算不錯了。”
“啊？你們那兒這麼缺水嗎？這是人的生活嗎？”
“對啊，一年洗一次澡，一天吃兩餐，常年穿兩身衣服。”
“啥？一天吃兩餐不餓嗎？常年穿兩年衣服，那是怎麼個穿法？”
“就是春天來了，將棉花撕出來，洗洗穿布；冬天來了，衣服洗洗，又將棉花放進去。就這樣，這件衣服一整個冬天就不洗了。”
“我去，曉晴，你在給我們講故事是不是？”
“這是真的啊，你以為的故事，卻是我們那兒真實的生活。”
石麗菊：“真的不敢想，你們那兒的人生活的這麼窮。”
“對啊。就是這幾年，做布鞋都沒有舊布。一般來說，我們做布鞋都是用的舊衣服。可是，這舊衣服拆完了，也就沒有了。”
“啊？那就是沒得布做布鞋了嗎？你現在回家還要不要舊衣服，我把我的舊衣服拿給你。每年都扔許多舊衣服，太可惜了，就是不喜歡穿了。”
查曉晴：“現在不用了。不過，我回家時，你給幾件舊衣服，我拿回家給老人，讓他們做布鞋。”
石麗菊：“小夥子，別抓了，再抓我們都覺得身上不舒服了，你還是回宿舍洗澡吧。”
小夥子：“好，那我回宿舍給床位上放殺蟲藥了。沒想到廣東的臭蟲這麼厲害，能吃人。你們的宿舍要是環境能更好一點，飯菜再好一點，工資再高一點，不愁招不到人。”
石麗菊：“我們現在也不愁招不到人啊。要是什麼都好，那還要你幹什麼？你看歷史書上，人家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開局就一個破碗，人家不照樣當皇帝？”
“你牛，我說不過你。我回宿舍洗澡了。”
見小夥子走了，石麗菊拿出一瓶殺蟲劑將他站過的地方完全噴了一遍。
“你呀，不要對員工態度這樣，小心他投訴你。”查曉晴說。
石麗菊：“他啊？個人衛生都不知道講，還知道投訴？好好的去上班賺錢才是正理。黑的就像小賈說的老外一樣。我看啊，小賈說的還算客氣了，整個一個黑皮豬啊。他身上的用手一搓，能搓下泥條來。”
聽她這樣八卦，查曉晴有點不自然，這人，怎麼這麼說車間的員工。唉，最好讓她去Y2或是Y1宿舍那邊辦公，不要在辦公室惹員工不高興。
“走，我去洗手間。”查曉晴這樣說。
“我也去洗手間。”
“你們都別跑啊，站在外面，要是有人來辦公室了，不能沒有人。”
是的，他們房管辦公室就是這樣規定的，必須時刻有人。要是沒人，那也要放塊值班紙，讓人打上面的電話。
其實，有用沒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上級要求這麼做，那就這麼做吧。
石麗菊用手抓身子：“不行，我覺得自已也惹上了臭蟲。你們去上廁所吧，我回去洗一下澡，換一下衣服。真的是討厭，我又沒吃雪糕，我跑這麼快乾什麼？上去看了一圈，沒看到一個睡覺的帥哥，淨是跑來跑去的臭蟲。”
“去吧，快去快回。”
是的，查曉晴不透過也不行啊，這貨也不聽自已的。真的是服了，你上去看帥哥了，這下又說招惹了臭蟲。最好不要惹上，要不然，這辦公室的人都遭殃了。
“本來是去找個帥哥的，可是，這間宿舍真的沒有帥哥，太氣人了。”
“你啊，就愛幹一些不三不四的事。”
“誰讓我是不三不四的人呢？”石麗菊壞笑。
沒辦法，最近，她懷孕了，她老公可放心了。主要是她老公還是村裡人的思想，人出來了，心沒出來了。
查曉晴快速去廁所，快速地回。
沒辦法，辦公室的人不多，自已得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