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房管？
當然了，他們是一同去訊息的。雖不是目擊證人，卻也是離現場最近的人。
快吃午飯時，出去查房的宿管也罷，還是去打掃衛生的宿管，大家都回來放下手頭的資料夾，開始洗臉洗手，準備吃飯。
是的，他們沒有自己的更衣室，更沒有自己的辦公地點，就只能這樣在辦公室或是回宿舍委屈。
據說，上班時間是不許回宿舍的。
可是，房管啊，本身就在宿舍下面辦公，不回宿舍？做不到。
據有些房管說，他們去查房，查房用45分鐘，在宿舍睡覺2個小時。
沒辦法，這就是工作，只要不被人抓到就沒事。以前，他們為主管康哥私下沒少送禮，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工作嘛，只要有人做就行。別人去哪裡了，你管不著。說什麼去洗手間，或是去查房都行。
“阿峰，說說，你們昨晚都玩了什麼專案，怎麼還把康哥給掛了？”
阿峰期期艾艾：“我們也就是拔罐，去了二樓休息大廳休息，他去包間做專案了。睡到早上四點時，人家經理過來找我們說，出了點事，給我們免單了，讓我們快點走人，他們要清場了。”
“啊？四點時就出事了嗎？你們那個時候見著康哥了嗎？”
“我們進去時，他只穿了個短褲躺著睡在包間的床上。當時，一點衣服都沒穿。人家經理叫人給穿的外套，然後報警，還打了急救電話。”
眾人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你們進去時，當時康哥還有呼吸和心跳嗎？”
“我們嚇的換好自己的衣服，在前臺拿了自己手機就跑，哪還顧得上那個？”
“你們出門是跑？沒坐出租回廠？真的是沒經驗，遇事沒一點穩重勁。”
顯然，眾人一聽沒有他們想聽的過程和描述，當下失望不少。
這人怎麼一點故事都不會講，連個精彩的過程都不會講？
“你們是不是一起玩的，然後出事了就扔下他一個人跑了？”女助理開玩笑。
“美女，這種事開不得玩笑。這種事，就和你出去吃飯就餐一樣，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自己出事了，怎麼能怪別人？再說，這種事，誰也不想的。他花的是大家的錢，我們也不想害他的。”阿峰這樣為自己辯解。
邊上的阿海過來拍了一巴掌：“瞎說什麼，我們都是一起去消費的，自己給自己買單的，怎麼是公費？哪來的公費？誰給的公費？他自己玩的太花了，超時了，過度興奮了，怪誰？”
阿峰一聽，好像明白了什麼，隨口附和：“對，我們也沒錢，個人給個人買單。是他玩的大項，寧要去包廂，我們也沒辦法。”
邊上的人明白，這大廳的就是正規按摩，包廂的是灰色專案。
看來，這中間有事。
“你們也別嘚瑟，咱們一起吃的飯，大家都給他敬過酒。出了這種事，誰也跑不掉。不知是酒精中毒，還是別的什麼，屍體沒有解剖，誰也不知最終結論。”阿海一番言語將眾人全部挾持。
是，出事了，不能光推給他們幾個男宿管員。人命關天，憑什麼讓他們幾個背鍋？
鍋太重，背不起！
餐廳路上，宿管阿峰道：“你們不知道，我覺得康哥肯定是嗑\藥了，那玩意兒和電線杆子一樣。人死了，朝天。”
“啊？”
眾人不解：“啥藥，藥性這麼大，人都死了，死性還沒散？”
阿海一個眼神飛過來：“就你嘴快，知道的多？”
“別人問，我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吧？”
“她問你就說？”
“她硬問，我能怎麼辦？”
“她要的話，你就給？”
“我長的嘴還不讓說話了？人說話還有錯了？啥話都不說，還不把人憋死？”
阿海：“能憋瘋不？”
“能。你大爺的，咱們還是兄弟不？他死就死了，又不是咱們害死的，為什麼管我？我就不能說話了？和你當兄弟真累。”
“對，我也是這種感覺，上輩子不知作了啥孽，這輩子和你當兄弟？”阿海面對這阿峰，真心不知如何點醒他。
這貨，就得進去吃幾天免費的牢飯才能清醒。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不超過三次絕對教會。
眾人勸道：“你看，就是我們幾個私下說說，不會到處傳播的，你怕什麼。”
眾人去餐廳吃飯，這時，相熟的過來問：“聽說你們部門出事了，那康哥是怎麼了？說來聽聽。”
大夥低頭吃飯，也有人端著不鏽鋼餐盤轉去別的桌子。
這些人，平時也就一般的朋友，怎麼出了事，八卦的心理這麼重？
再看這阿峰，一張嘴滔滔不絕。
“看來，我得下定決心了。”一起經歷昨晚這事的阿海小聲嘀咕。
飯後，阿海對查曉晴提出：“曉晴主管，我申請調離部門，調到車間。”
“好，你找好部門了嗎？你找好了我就給你簽字。要辦什麼手續你協商好，我這邊放人。”
是的，身為代主管，查曉晴絕對不可能卡住不放人。
下午，阿海委託認識的關係填寫調離書。當天，就來查曉晴這邊簽字。
“想好了，車間苦和累的話，還回來，房管這邊一直為你敞開大門。”查曉晴學著主管的口吻說著安慰的話。
“謝謝，還是你好。一般的主管，都會假意安慰，讓我多做一段時間，讓招到新員工再說。”
“成人之美嘛。咱們這工資低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擋住你上升的路。”查曉晴這樣說。
是的，宿管員的工資一個月拼命加班，也才1500多。這麼多的工時，要是放在車間的話，人家工資早都2300元了。
助理看著阿海遠去的背影說：“你這樣放人，這以後房管如何查房？新來的員工怎麼辦？他們住在哪兒？”
“這好辦。讓6樓和7樓的都去找關係好的入住。到時，空出房間住新員工。”
“你啊，真是胡整，亂辦事。哪有你這樣辦事的？”
“就是苦了新員工了，剛來要爬7樓。不過，他們都是新員工，熟了就沒事了。”
“人家人事組好不容易招來的新員工，在你這兒製造麻煩讓他們走？”
“要是真的上班的話，不會為了這幾步樓梯走人的。不就是爬個樓梯嘛，總比住在外面省錢吧？住外面，還需要辦暫\住\證。路程還遠，還花錢。咱們住宿一天才1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