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大叔怯懦地回答：“一個月發的那點根本不夠用。再說，你們房管還把幾瓶拿回自已宿舍用了，這公用的哪能夠？”
“閉嘴，不會說話就閉上嘴。”石麗菊制止這清潔工不要說話。
這可是在員工宿舍，讓員工聽到了會傳出去。這種事，私下說嘛，怎麼還能在當面說？
不過，這潔廁靈就是好用。
“刷廁所的那個刷子毛都拖的和老大爺的牙齒一樣，畫不動了。費力不說，還沒效率。”
“什麼沒有下來找我領，我現在上班了。我只是休個假，又不是死了，怎麼你們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了，很浪費啊？”
是的，石麗菊也懷疑清潔工是不是把領的新東西拿回宿舍用，或者拿到外面出租房了，或者送給關係好的人。這種情況是以前常發生的。不要看這個清潔工傻傻的，他們平時什麼都能拿得出去，只要不是生產的產品，一般沒人管的，沒人和他們計較。
“這掃把這刷子天天用，那還有什麼？你看我們拉的這水管，這一節接一節，鐵絲都擰的成啥了？”
“節儉一點，每個月申請的數量是有限的，不能什麼都浪費。就和一居家過日子一樣，要是太浪費了，上面也不給批准的。”
關於這申請清潔工具，石麗菊是知道的。比如一個拖把用脫毛了或者掉線了就將兩個拖把合起來用。先手，再給你申請，下個月才能回來。
對，申請加採購得一個月，這還算快的。
當然，還用那個剪的舊衣服之類，讓手茂的清潔工用來綁拖把。至於綁的拖把，是放在1樓公共廁所裡的。倒是還可以用，只是沒人拿了個打掃衛生。
清潔工大叔：“我們已經夠節儉了。以前潔廁淨用的多你嫌浪費，現在用洗潔精，洗潔精有覺得用提多。可是潔廁淨便宜啊，實在不行又給我們發的洗衣粉，到底要拿啥用？”
“好了，別說了，就抓緊時間清理衛生吧。實在不行下次讓我逮到了就開罰單。我第1次是警告，第2次開罰單，第3次就換崗位。大家都不容易，念在你們工作多年的份上，原諒你一次，不能活成老油條了。”
清潔工大叔道：“搞成這樣還不行，還要搞成什麼樣？你們嫌我們打掃的不乾淨，員工又嫌我們影響他們休息，這工作真的兩頭受氣。”
是的，也藉機發揮一下，囉嗦一下自已的不容易。
要是石麗菊還不走，這些清潔工能和你閒聊一天。他們人生經驗多，話多，有理沒理都有話說。
是啊，那些女清潔工將離職員工的桶臉盆拿出去，賣給了二手店，或者拿回家自已用。要不送給那二手房東或者送關係好的人都是可以的。
舊的用起來和新的一樣。
有些老闆是回收的，這也是為什麼去外面那些日用品店賣生活用品賺錢的原因。臉盆和桶都有回收的，至於毛巾之類收舊的，據說統一回收生產。
這個年代什麼都能用舊的原料生產成新的。據說毛巾棉花以及衣服啥的，不知道是漂洗還是生產，據說都可以。你別不信，可以笨想啊，有回收的就有生產的，要不然回收這些舊東西幹嘛？
石麗菊繼續上樓，上到6樓，在過程中，嘴裡嘟囔了一句，這老東西，不服自已管。
其實她也明白這些，老人也就是嘴上說說，過過嘴癮，誰敢不聽自已的話。
不聽自已的話，讓他們換崗位，或者滾蛋。別的不說，把你換到一樓，一樓天井那些員工天天抽菸扔垃圾，一樓人流量大，讓你不停的打掃。你不打掃，吃飯時間路過就能檢查你的崗位，讓你欲哭無淚。
那些老滑頭是受過這種無言的折磨的。說又說不出，告狀又無門，總歸有人要打掃啊。
6樓剛上來，就見著清潔工坐在沒有攝像頭的死角樓梯上抽菸，吞雲吐霧。
“老王，這不是吸菸區啊。你們上班抽了煙把菸頭踩滅。不抽菸會憋死你啊，要是被別人看到，會記過的，被保安抓到會開除的。”
“保安好說話，不會的。保安和我們熟了，我們都給保安打掃房間，保安發煙給我們呀。領導你怎麼上來了？你打電話我下去接你啊。”
“別嬉皮笑臉的，我就是上來看看。看了一下，嗯，男人普遍不細心，衛生留有死角，不如女清潔工打掃用用心，人家衛生要求是不留死角。”
“那沒辦法呀，這宿舍用的久了，地板都成黑色的了，廁所白色瓷磚都成黃色的了。又不許用那洗地板水，那太燻人了。”
“我走的有點累，這六樓的宿舍就不檢查了，反正都是一樣，我看一下走廊衛生，再看一下衝涼房衛生。”
“主管，你別去公共沖涼房了，有那帥哥上夜班，人家起來去沖涼房在洗澡。我剛剛看見他過去的，連內褲都沒穿。你要進去的話先喊一嗓子裡面沒人了你再進，要不然你把那小帥哥要嚇死。”
是的，主要是他今天沒打掃，不知道主管上來檢查。有些員工扔的香皂的包裝盒，或是洗澡洗的過癮了，竟然在公共沖涼房大便，還不用水衝。
“他嚇死我？那是你不瞭解我，我是誰？我不迷死他。”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你再這樣壞，我告訴你男朋友，讓他另找個女朋友。”
“你已經說的晚了，他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再說，他現在給我家交了彩禮了，不可能換我了。要是以前沒投資的話，那還有可能換，現在不可能了。”
石麗菊轉了一圈，從另外一個樓梯往下走。想來個回頭望，看一下剛剛看的清潔工在幹嘛。檢查一下他們在幹嘛，是在偷懶還是作別的。知道他們上班時間會偷懶，你每天上班8個小時，不可能一直在上班，就是想抖抖威風。
是啊，剛剛在男生宿舍轉了一圈，不知為何自已最喜歡過男生宿舍。可能是以前沒有男朋友落下的毛病吧，毛病成習慣了，習慣也出毛病了。
後來和康哥在一起，雖然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但是還總是憋屈。老男人得到了自已花的青春。可惜了，用青春餵了狗。
現在和這高存志訂婚，總覺得這人小氣，比媽寶男還媽寶男。媽寶男至少不克扣花錢，他那麼小氣，和他出去都是自已花錢。他都是自已存著錢，生怕自已半路不跟他了，讓他花費更多。
還有一個原因，姐是有房子的人。房子雖然是自已的優勢，也是自已拉攏他的手段。但是總是覺得他像奔著房子來的，讓人心裡不痛快，一陣無語。
想想剛剛進宿舍，那些撲面而來的青春的男性荷爾蒙讓人沉醉。還是那些帥哥好啊，可惜他們年輕歸年輕，就是工資太低了，無法給自已安全感。再說，那麼多男孩總不能都喜歡自已吧？自已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石姐啊，剛剛經理打電話過來說康哥家屬來了。讓我們這邊把康哥的個人辦公用品準備一下，家屬明天會過來拿。”
想起那個種地的女人掄自已巴掌和撕扯自已頭髮的潑婦，石麗菊了一陣後怕，反問道：“你聽說來的是誰嗎？在哪裡住？明天啥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