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這下看看桌子，人更多了，桌子沒有那麼多，碗筷也沒有那麼多。
雖有一條龍服務隊，但是桌椅這正事前還是需要在村子借的。
這時，邊上一個婦女對石麗菊說：“存志他女朋友，走，去我家，咱們兩個拿凳子，讓那些男人搬桌子。”
石麗菊點頭跟著這女人往前走，應該不會有拐賣人口的吧。在一個村子裡，這麼多人面前，不會有危險的。
出了院牆，這女人問：“姑娘，今天這事你怎麼看？你以為你婆婆是被冤枉的是不是？還是有別的看法？”
“阿姨，這個是我沒碰到當面，我不知道。”
“姑娘，你心眼太實了。你要嫁給這高家的孩子，以後要多長個心眼。我和他們家是鄰居，我本不應當說這話，但我怕你人太老實，以後被你婆婆煮的吃了。你婆婆在村裡不是一個能容人的角色。
不說別的，就說這回這事，如果她佔理的話，她沒做那事肯定都撲上去直接吵了，罵了，你覺得他會好好的認栽嘛？那是被人捉到當面了。
再說，捉姦捉雙，別人是男女都遇到了，而且不是那一個人看到的，你婆婆這才不聲張。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我們在一個村裡生活了幾十年了，我還不瞭解她？她那個人平時就蠻橫跋扈。
這次肯定是被人魚碰到當面了。以後你嫁到他們高家，要凡事留個心眼，遇到事情不要自己吃虧。你一看都是個好姑娘，是個不惹事的姑娘。你們那邊上班的還有沒有想嫁到我們這邊來的？給我兒子介紹一下，我兒子今年20歲，在我們市裡面打工。”
石麗菊答：“阿姨，別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分。你兒子說不定過年的時候就給你帶一個回來。”
“你這姑娘說話真讓人聽了舒坦。不像你婆婆，你婆婆那個老潑婦啊，我們農村叫老母豬岔岔。你以後不要忍讓她。她那個人你越忍讓，她越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放心吧，阿姨，我以後會和存志在外面生活的。我把房子都買在外面了，我們以後不打算在家裡生活。”
“啊？姑娘，你把房子都買在外面了？我都不敢想，外面的房子很貴吧？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兒子？我兒子比他兒子長得好看多了。他兒子敢出1萬的彩禮，我作主讓我兒子出2萬的彩禮怎麼樣？”這女人聲音提高20分貝。
“阿姨，我嫁人的話就認定高存志了。如果不加他的話，我不會再在你們村找的，在我們廠找的。”
“你們廠裡還招人嗎？我打電話把兒子叫回來，你們走的時候把我兒子帶上。我們這裡工資太低了，老闆還剋扣工資。有些死皮賴臉的，連工資都不發。帶他去外面賺大錢。就算不賺錢，帶一個和你一樣明事理的姑娘回來，我也滿心歡喜啊。你這姑娘，人我越看越喜歡，也不知道老高家燒了什麼香能遇到你。”
石麗菊逃也似的拿著凳子就往過跑。
這邊的凳子是那種近乎兩米長的長條凳。她夾著兩個凳子就像下雨前母雞抱窩一樣，一陣煙的往高存志家跑。生怕跑的慢了，這鄰居阿姨又說出什麼話，讓她心裡動搖。原來自家男朋友她母親這麼難相處啊。
別的不說啊，丈夫還沒有下葬，她就和別人搞了這麼一出，真的讓人無法言說呀。
“怎麼，你跑這麼快乾嘛？後面有狗追你啊？我們村人這麼多，好像沒幾人養狗吧？你不會被狗嚇到了吧？”高存志在邊上問。
“沒有，我就是不想和你分開太久。我覺得你們這邊房子都很奇怪。我太生疏了，出了你家都不認識別人，看誰家都一個樣。”
“那怕什麼，等你以後嫁到這裡，要經常生活在這裡，和他們都是鄰居，慢慢就熟悉了。”
“不可能的。我們以後要在外面打工，不能在村裡生活。如果在村裡一直生活的話，那樣我們會被困在村裡的。就和這些人一樣，天天為一點小事吵架打架。”
這話一說出來，彷彿有無形的巴掌打了高存志一下，讓他臉上起紅色。
“女人，你野心不小啊。”
高存志幫她搬了一個凳子，兩個人拿著兩條長凳往院子擺，要開席了。
石麗菊回頭，見和自己一起拿凳子的阿姨笑眯眯的看著她。自己趕緊將頭回正，生怕她再提出別的要求。
是啊，他們廠是招工，不過比較難進。也不是不可以進，自己可以想辦法，但是為什麼要幫她呢？再說你能不能，高存志都沒有發表意見，為什麼自己要當好人？隨意改變別人的命運，自己就要承擔別人的因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麗菊啊，過來，咱們在這一桌，咱們在這一桌吃。”高存志母親在邊上吆喝。
“媽，沒事，我就坐在這裡。”
“過來，麗局啊，過來。媽教教你規矩，在咱們村子裡女人和男人是不能坐在一桌吃飯的。特別是家裡有客人，咱們女人坐在灶間吃飯，或者單獨和小孩婦女坐一桌，不要上男人那一桌。這是人老幾輩傳下來的規矩，我們都這樣的，不是針對你一個。”
邊上有女人笑道：“你看，你看，人家還沒嫁給你兒子，你就教人規矩。乾脆過來嫁給我兒子。你也是，不要聽她的，愛上哪桌吃飯就上哪桌吃飯，嫁到我們家，我們家沒這規矩。”
“老胡啊，你這狐狸精，真不是人罵你，你當著我的面去挖我牆角。有本事也讓你兒子在外面領一個女朋友回來呀。”
那些剛剛擺桌子擺凳子的那些男的笑的前俯後仰，沒想到這些女人聊天也這麼有意思。
有一個喝的有點高的說話：“讓你兒媳婦坐和我們坐一桌，我們不介意的，看看你兒媳婦的酒量如何。”
“我兒媳婦肯定是正經人啊，哪個正經女人能喝酒？不像你幾杯馬尿喝的醉醺醺的，你再這樣喝下去，會把自己喝死的。”
“你老漢都沒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呀？我老婆也去世了，咱們兩家合成一家怎麼樣？”
“幾杯馬尿喝的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滾一邊去。”高存志母親發火。
看向一邊，自己兒子正在端盤子端菜，不想讓他聽到這人的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