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才是最大的意外。很快，瘋言瘋語傳出。
“曉晴，你這人際關係不簡單啊，那天扶你出去的人是誰？”辦公室有人這樣開玩笑。
“一個朋友。”查曉晴不鹹不淡地回答。
“男朋友吧？”
“算是吧。”
“你走對了。”
“沒有，我是肚子疼的實在忍不住了，可能喝太多冷飲了。你知道的，女人都有那幾天的。我沒注意，大姨媽來了，還喝了冰凍的飲料，那天差點疼死我。”
沒辦法，總得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
“你不知道，當時，你走後，大家都掏錢了。”
“啥？聚餐錢不夠嗎？少多少，我給你補。”是的，懂也要裝不懂。
要不然，在這房管部，自己早都被人吃的骨頭渣沒得了。
“你呀，我給你說，是那傳銷一樣的直銷，說什麼國家承認的專案，一人先收了我們50塊錢，後來又要100元，掏了100元，又說升級當領導，還要200元。”
“啊？啥領導這麼不值錢，200元就能買一個？”查曉晴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時，康哥反應過來了，開始罵了他們。那些人開始繼續給我們說好話，看手提包中的一疊相片。”
“啊？人家是有備而來的嗎？”
“這時，石麗菊這個鳥人說是她朋友，大家給個面子。”
聽到這兒，查曉晴道：“石姐不是剛升職嘛，怎麼這樣啊？她分不清誰是她朋友，誰是她敵人嗎？她帶來的嗎？”
“你聽我給你說，石姐這鳥人說這是她邀請的，大家給她個面子。她在這項工程裡賺了好幾百塊了，真實可信。就這樣，讓那些人繼續吃。”
“不是，你們把錢要回來了嗎？”
“當時，康哥帶頭討要錢，說他不信這個。”
“最後，差點都打起來了，我們都聽康哥的，那些人也差不多吃飽了，退了我們一人100元，說50塊錢就當交朋友了。”
“啊，還有50塊錢沒退嗎？”
“對啊。”
查曉晴道：“是我的話，我肯定打他們，哪怕大家進派出所，一定要把我的錢討回來。我們賺錢不容易。”
“石麗菊這鳥人在邊上說好話，說那些人也不容易，讓大家放了他們。他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次來吃這自助餐，還是眾籌的錢。讓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新不舊的。”
“怎麼會這樣？你們當時被人下藥了嗎？個個都在那裡喊，和被人施了法術一樣，當時嚇得我都不敢出來。”
“你啊，你就是人精，鑽在廁所吃屁嗎？早知道，我也不吃飯了。當時，我們喜歡那一頓38元的火鍋，沒想到自己還搭了50元。要不是最後康哥醒悟過來，大家一人都得損失150元。”
“你們當時為什麼集體聽他們的話？是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了嗎？還是貪圖人家是帥哥和美女？”
“人家開始說的是，我說什麼你們跟著說什麼。當時，我們就沒想到，以為是好朋友。又是發煙，又是幫我們拿飲料的。當時，人家的姿態放的很低。唉，失算了，早知道就不去了。”
“不是，這事怎麼與石姐有關係？她和那一幫人是什麼關係？”
“人家早都認識，還有特殊的關係。有一個帥哥走時還罵石姐，說晚上要教訓她。當時我們以為是打架，可是兩人擁抱了，接吻了。”
“啊？康哥沒處理嗎？這可是部門聚餐啊。”
那人四下看看小聲說：“她扶著康哥去外面出租房了，昨晚沒回來。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
“啊？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到。”
“曉晴，要升職快，就要犧牲的。你這樣一直都升不上去。你再這樣，就算升到頭了。”
“切，那你去和康哥睡啊。”
那男孩子笑道：“人家不要我啊，下輩子我變成女的一定比你升的快。”
“那得等到20年後，來得及嗎？”
走出辦公室，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來到健身園，對著菜地發呆。
還是菜地好，這些蔬菜不說話，自己說什麼，它們也不會到處傳播。
“曉晴，聽說你們昨天吃飯被人騙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你怎麼也知道了？”
“這還能瞞住人？咱們是一個部門的，大家都知道了。你一頓飯被人給掏去了幾百塊，心裡不爽吧？”
“不多，一個人被騙50塊。”
“你們這些房管員還是有錢。說說，你們是怎麼被人騙的？”
“還能是怎麼，是被人給蒙了。昨天都沒吃好，我提前跑了。”
“啊？怪不得人家說有一個人提前溜了，不夠義氣。原來那人是你啊？”
“他們樂意被人騙我有什麼辦法？再說，又不是我掏他們錢的。是他們想賺大錢。我知道自己沒本事，這輩子賺不了大錢，就不想那些事了。你看我現在，也就是去參加一下員工關係組舉辦的活動，賺個唱歌跳舞的錢，別的都不想。”
“你還是聰明。”
“主要是我沒錢，要不然，剛吃了不久的烤肉我能跑？可惜我那100元了，換一口38元的都吃不飽。”
是的，對於查曉晴來說，這38元的飯菜可不常吃。本想大吃大喝一頓，結果，被壞人掃了興致。
清潔工王高傑笑她：“你還沒錢？你沒錢咱廠裡都成窮人了。你買了房子，廠裡有幾個人買了房子？”
“我買的就是那老破小的房子，是沒人買的那種。”
“好壞有個房子就行了。就和你買的衣服一樣，這房子還不如衣服。天天住著，你又不轉手，高低都一個樣。你那房子租出去還是錢，你呀，現在氣色和以前都不一樣了。你以前是苦著臉，現在臉上有笑容，很淡定，就像家裡有餘糧的地主一樣。”
查曉晴笑笑：“我還是喜歡這菜地。這怎麼今天有這麼多人過來？”
放眼望去，每三四塊菜地就有一個人在拔草。
“他們不上班，睡到中午醒了，過來拔菜打火鍋。這些人啊，外租房熱的睡不住，都跑出來散心來了。你看扔了一地的雜草，都是垃圾，都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