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碗酸菜魚魚，聽到自家老婆子打電話，查老頭說道：“別掛電話，我和女兒說幾句話。”
“曉晴，你大要和你說幾句話。”
“好，我這上班沒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的，只要領導不在都可以打電話的。”
“曉晴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能有啥事。就是上班下班，逢年過節不回來能有什麼事？打工比咱們家種地還簡單，只要按時起床不睡懶覺，按時打卡不耽誤人家事就有工資。我跟你說了我的工作簡單，就是保安的工作能有什麼事？”
“你也不要急，女孩子嘛。女孩子咱們這裡說的年紀大了不好找，不過外面年紀大了無所謂，你現在才26歲，又沒過30歲，不急結婚。那找的人不合適，結了離，離了結，圖啥？做什麼事你別慌。打小我就看你和你媽一樣，做什麼事和應付差事交任務一樣。做了不管好壞，就交了。覺得你做過就行了，你要看質量啊。”
“是的，爸，我會注意的。”
“找男朋友我跟你說，不要和你媽一樣，光喜歡帥的。你要看人家說話言語比較遲緩的，額頭方的臉方的下巴寬的，這種人能兜住財。那些一個男的說話得理不饒人，愛說話的，言語反應迅速的快的，那都不是有福的人。”
“好的，爸。”
“不要老是這麼敷衍我，什麼好的，對的，是，你知道老是說這些，和學生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頂個什麼用？我不是在教育學生，我是在告訴你人生經驗，一般人我還不告訴她。你是我女兒，是我最親的人，我給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掏心窩子的話。你要是光看帥，那個不賺錢的，他能有什麼出息？在外面你也打了幾年，知道有本事的人，有真本事的人才能賺到高工資，明白了嗎？”
“是的，爸，我就選那些有本事的。我們廠就算工程師工資高，可是人家一般也看不上我啊。我這不在外面電腦班報了個班，把掙的工資用來學電腦，想增加一下自身的條件。”
“好，我就說你這幾年不給家裡打錢，我女兒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爸支援你。你兩個哥哥沒什麼本事，一個只會種地，一個下煤礦，還是我女兒有出息，像我。
你這兩個哥哥和你媽一個德性，就知道生悶氣，腦子不靈光，做事又笨。唉，他們註定都是下苦力的。
你媽剛跟你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裡。就是她那個嘴鬆的和棉褲腰一樣，天天這和一堆爛嘴的婆娘說話。
別人有的沒的說，他家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他也高興的就像下蛋的母雞一樣，趕緊把咱們家的事往出。說。
要不然說我打她，要不然說我罵她，我恨不得吃了。別人不喜歡聽了，問你在外面幹嘛，她就有的沒的瞎編亂造，和大喇叭一樣在村裡宣傳。不要聽她亂說。只要你在外面過得好，賺的錢多，誰還能怎麼樣？”
“好的，爸，我知道。咱們那村裡那些女人就知道笑人，就知道坐在樹下夏天吹風，冬天曬太陽，沒什麼正經事。”
“對，你說的對。有些女人讓給男孩子說個媳婦，她們都賺不了這個錢，你說還能幹嘛？說她能說吧，說不到媒，說不能說話吧，每天都傳那些流言蜚語，真的是碎嘴的婆娘，嚼舌根。說那麼多話，風一吹就過去了。傳播的範圍也就是限於左鄰右舍，或者在咱們村，有時候連咱們村都傳不出去。幹大事的人就不要和這些普通的農村婦女計較。”
“你怎麼突然間今天給我們給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你遠房舅家，你有一個舅舅，你可能都不知道，是你第15個外公的那個男孩子，在家裡服侍兩位老人。平時洗衣做飯樣樣，在行農村的婦女眼裡，覺得他比一個女孩子都強，給人起了一個外號叫女人婆，二椅子。這不去相親，對方沒看上，打聽他是在家裡，沒出去打過工，便不同意。他回來又經村裡那些長舌婦說了一下，喝了農藥死了，我可不想你走上這些路。彩禮的話象徵性的給點就行了，外面的人女孩子不是照樣給父母養老。你彩禮給他低了，你就給我們養老，彩禮給他高了我們就不要你養老了。”
“哎呀，老爸，你這算盤打的，我在廣東都聽見響聲了。”
“對啊，要不然我養你們這三個兄妹幹嘛？別人一個孩子都能給父母養老，我們兩個養了三個兒女，還不能給我們養老，上哪兒說理去？”
“爸，你放心，我常年不回來，再說我也不打聽這些事啊，這些事閒話傳不到我耳朵裡。”
“還有咱們這裡的孩子過去找工作，你不要認老鄉。老鄉，老鄉，背後說你壞話的往往是老鄉，你不要給他們找工作。他們能找到找，找不到就算了，不要給自己攬事。那些村裡回來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忘恩負義的，傳言別人這不好那不好，你當初好怎麼還讓別人找工作？”
“啊，還有這種事嗎？我還覺得是老鄉或者一個縣城的或一個鎮上的，能幫就幫，還準備聯絡我同學過來。”
“傻女兒，千萬別這樣做啊。他們過去吃住，沒錢了你管嗎？借錢了以後還你是仇人，不要管那些事，你又不是中介。咱們縣城現在有個勞務中介，專門介紹工作的，把縣城的孩子往南方那邊介紹。人家那叫勞務中介，專門賺中介費。你不賺他們的錢，你不要給自己身上攬事。我聽別人說那些介紹一個員工，賺100塊或者150塊，回來堵著門要分錢。當時在你跟前裝的和孫子一樣，回來在村裡罵的就和大爺一樣。農民是最善變的，我當了一輩子農民了，知道咱們村這些農民是什麼德性。”
“啊，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我以後就離他們遠遠的。”
“你不知道村上來了一批救災物資，棉被羽絨服，還有那些舊衣服啥的，有關係的人先挑了，剩下的爛的，吵吵鬧鬧的，最後實在沒人要了扔掉了。不花錢的還挑三揀四，比好比壞，都是在幹什麼？還不如自己好好賺錢買新的。這些年，別人都說那些救災的衣服有些有傳染病，穿了會得病的，所以現在人都不喜歡那些二手衣服了。這話說到這裡了，你在外面不要撿那些舊衣服穿，你哪裡爛的都可以，好過別人的舊衣服。實在不行你看人家大街上賣的便宜衣服或者超市裡打特價的衣服，你買一點，不要撿別人的舊衣服舊鞋子。”
“爸，你是不知道，我吃喝節省，我穿衣服方面從來不節省。我們這裡有個衣衣服批發城，衣服很便宜的，100塊可以買三四件，你要的話我給買了寄回來。”
“別寄，不要花那個錢。買回來湯比面貴。咱們鎮上一二十塊錢的衣服多的是，你把錢打回來就可以了。”
“好的，那我工資發了給你打個500塊錢回去。”這話說完，就覺得自己嘴快，應了，著了老爸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