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樓上勸下來了，架下來了；戲，看到一半，不清楚結果啊。那精神病壓勝最後怎麼了？
這事，還沒有結果。
你能看到的，都是別人讓你看到的；看不到的，那都是事後處理。
怎麼辦，我想看啊？從查曉晴的角度出發，那是一肚子火氣，明明想看，卻看不到結果。就是現在站在現場，那也懷是現場能處理出結果的。
這人，好好的，非要成功。
這下好了，成了他老鄉劉敏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的靶子。
錢沒了，被人家掏空了，頂多罵人家一句賤女人，還能怎麼著？
不過，從現場來看，這是答應賠2000元。
2000元？呵呵，真大方，是那12000元的小部分。
可是，別的都是社會上的人拿了，工廠也約束不到。是啊，只能留下報警這一個辦法了。那夥搞直銷的人，都是吃人血饅頭的。
想知道結果，怎麼辦？找人問啊，八卦嘛，不敢找康哥，還不敢找別人了？
“石姐，你這是去哪？”
“還能去哪，四處轉轉。不能天天坐在辦公室裡。我現在是服了，這雖說是升職了，可就是不能長期坐在辦公室，還不如我以前的崗位。以前是坐在那裡就行，現在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你說，這管理崗我能管什麼？”
“好了，消消氣，來我們Y2坐著休息一下，聊聊。”
石麗菊：“你這隻小狐狸啊，也快變成老狐狸了。我聽康哥說，這次升職有你的名額。”
“啊？你別嚇我。沒有影的事，都沒人通知我。要是真的下來了，我請大夥吃38元的自助火鍋。”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年年都是38元自助火鍋。那老闆給你有提成啊？”
查曉晴說出了那些老闆給自己錢，讓她去吃外面小火鍋的事。
“還有這等好事？你這飯桶啊，老闆給你錢，讓你去別人家吃？我去，太香了，這事我怎麼沒遇到？”
“透漏點我感興趣的話題。你說，這次這事能不能善了？”
“這誰知道啊。再說，還在處理。你不知道，這劉敏的相好是廠裡的某個領導，要不然，上次她能逃過去？”
“我以為是請客吃飯起了作用。”
“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差一頓飯。還是晚上的活動起作用了。”
查曉晴倒水，給石麗菊一杯自己一杯。
沒辦法，自己不喜歡聽這些事，喜歡聽的事她不說。主要是剛發生，還沒有答案。
“小渣女，你說，你這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很愛聽這話嗎？怎麼今天不想聽這些事了？是不是準備出家，去外當和尚？”
“唉，有點覺得那種事太噁心人了。你不知道，接你班的歡樂女，別人都說她好。我這人，一般沒什麼好笑的事笑不出來。還有，說一個事，你不要說出去，她與Y2的某個職員滾了床單，現在雙方都閉口不提。你說，這都是什麼事。我和你一樣，都是嘴上花，可不敢和別人滾床單。”
“唉，不對啊，我怎麼聽說是你和別人滾了床單？”
“我也想滾啊，可是，沒人邀請我去他宿舍啊。”
事情一直讓查曉晴抓耳撓腮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這才迎來了解決之道。
壓勝的家人來了，這幾次，給壓勝休的是事假。
他家來的是兩個叔叔。原來，他父親出車禍去世了，母親改嫁了，家裡只有一個老奶奶，老人出不得遠門，沒來。央求了許久，這才讓兩個兒子過來處理孫子的事。
這樣貧困的家庭，急需成功。
唉，越是這樣的家庭，越是心急，經不起等待。讓他們花時間來奮鬥，那就是說的是絕對。也只有騙子的話能讓他們相信。
你看張三兩年開上豪車；你看李四三年成了V5級會員。人要有夢想，要相信自己。大家都是普通人，憑什麼別人能成功你不能成功？這種三言兩語的灌輸，關心你的話語，讓你一下子就相信了。原來，在這個社會上，真有人關心你。
對了，他們這個年代，直銷的騙子會盡力把自己和傳銷洗脫，手裡有大量相片，說某某人成功了，自己和完美或是安利集團的某個大領導有合影。你看這是誰，這又是誰，還在某年大型出國旅遊，去了幾百人，我們一起去的某個國家的某個地方。當時，看的是他國異鄉，吃的是此生沒見過的山珍海味。
查曉晴對石麗菊這麼詳細的描述有點不相信：“這都過了四天了，你怎麼打聽到這麼細？”
“我們這邊去的我和康哥，一起在員工關係組的辦公室處理的。當年，我也差點著了他們的道。你不知道，人家都免費給我開了卡，我也買了蘆薈膠，用著挺好的。可是，後來，我沒再參與，因為我把錢買了房子，沒錢了。”
“恭喜你啊，逃過一劫。”
“這壓勝的兩個叔叔過來，穿的衣服有味道。廠裡給安排的外面的小旅館，讓洗了澡，還請著吃了飯。讓壓勝和叔叔見面，確認是一家人，能管事，讓三人在合同簽字。好吃好喝的哄著。”
查曉晴急了：“姐啊，你在這兒給我講電視劇呢？就不能直接說結果嗎？”
“你這孩子急什麼。身為我們房管員，管理的宿舍這塊，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錯。你慢慢聽我說。”
查曉晴那個氣啊，只能翻白眼。
“你翻白眼也沒用啊，現在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只有部分結果。”
這樣一聽，查曉晴安靜下來。
是啊，電視劇沒大結局，你想問到結局，只能靠猜。
“他們家人還好吧？”
“唉，兩個老人也接受了自己家孩子的異常。回家說起大話，牛吹的能飛上天；說掙了多少錢，閉口不提。這衣服，還是在縣城買的。唉，早料想到會出事，沒想到這麼快出事。”
查曉晴義憤填膺：“社會上怎麼不把這些搞傳銷的全部抓起來槍斃？”
“有法律在，他們犯的罪沒有那麼重。關一段時間就會放出來。放出來，這些人沒有經過反洗腦教育，一心想賺大錢，有些會自動尋找組織的。你見過這些年賣保險的嗎？某某保險，就和傳銷一樣，前三個月免費給你發900元的最低工資，讓你天天去打卡簽到。等到三個月一過，誘導你開單，先從你家人或是親人身上出來。人家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對咱們這種陽光事業沒信心嗎？為什麼你沒有買咱們的保險？”
“我去，真這樣啊？我就說嘛，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這還是次要的，有些家庭婦女，拿你的手機發簡訊，中什麼獎，那和中魔一樣。”石麗菊在自己的認知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