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家新年好,萬事如意,姐姐愛你們呦——”查曉晴是群發訊息。

懶的一個個想了,費腦子。

有時,不要說腦力勞動者好。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普通大眾都是平庸的,還是安心地從事普通的工作為好。你看別人坐辦公室的工資高,那是因為別人付出的多。

大年初二,查曉晴接到一個工作:帶一個孩子去Y2探親房住。

啥?

這才大年初二,就不能等到初四收假嗎?你們不好好在家過年,跑過來給我添什麼亂呢?我一個為了加班費大過年還在加班的人就這麼可悲嘛?放過我吧,讓我安靜地在倉庫的電熱毯上躺會兒行嗎?

誰說南方的天不冷的?

這廣東的天冷起來,是那種乾冷,把人能凍傻。

還是電熱毯好啊。

可惜,他們這邊的人不知道電熱毯為何物。真是一群傻蛋,傻的可愛。沒暖氣也就罷了,連電熱毯也不賣。幸好自己讓別人在網上網購了。自己享受這美好的溫暖。

“你用心點,這可是經理妙姐孩子。”

“啥?妙姐的孩子?生活能自理嗎?這大過年的怎麼就來我們廠上班了?”查曉晴一萬點暴擊。

你紅包不發一個,現在就給人安排工作,真說的過去啊。

“曉晴啊,來辦公室領紅包,我一會兒就過來。到時,我帶那孩子過來。”

啥?康哥親自帶那孩子過來?

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來人十分重要?

經理的孩子。

不應該在家享受潑天的富貴嗎?

這孩子,真不會享受。

我只聽過有受不了的罪,還沒聽說過有享不完的福。

不行的話,咱倆換一換,我替你去享福,你來替我去上班。

來到辦公室,等了大約10分鐘,還不見康哥過來。

辦公室的值班人員對查曉晴開玩笑:“你這兩天睡美了吧?光打卡,沒什麼事,你一直就在睡覺吧?”

“咱們是一個行業的,怎麼能這麼說呢?沒什麼事,你這邊派了兩個人值班,還不是混工資?”查曉晴也不慣他。

大家都是為了掙那點工資,這死孩子,怎麼能這麼揭自己老底。

人心啊,嫌你窮,怕你富。真的是怕兄弟吃泡麵,又怕兄弟開路虎。

辦公室在煮湯餃子,是這邊出去買的,一人拿一次性紙杯吃。沒辦法,這杯子不要錢,只有一個大碗。

這時,康哥過來了。

辦公室的人開明:“來,康哥,剛煮的餃子,豬肉大蔥餡的,蘸醬油很好吃。”

“你們上班辛苦了。來,開年大吉,一人一個紅包。”

“謝謝康哥,新年好,新年大吉。”

“來,你也有。”

眾人看去,才見康哥身後閃出一少年。

此人年方18的樣子,唇紅齒白,小嘴抹了唇膏,滋潤動人。

這是孩子?

我的媽啊,這20歲了吧?

“康哥,這是?”查曉晴問。

“這就是我給你帶過來的,妙姐的孩子,開年要入職咱們廠的,先帶著行李去鋪一下床,給安排一個單人的房間。”轉身對那孩子說:“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問查曉晴,我們叫她渣女。”

“康哥,你剛給過紅包了。”那少年說。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多拿一個不重吧?”看來,康哥對於他的真誠也是無語了。

這孩子,一點不隨他媽。

他媽那樣,從小小的一個文員爬到現在的經理位子,可見下了多少苦功。

這孩子,一定是被他媽吃了腦子,太單純了。單純的讓人無語。

“你們吃,我不吃了,正忙著,妙姐將人送過來了,說是鍛鍊一下,她回老家拜年了。我也回去了,正打牌呢,碰上了這麼個活。”

說罷,康哥走人,不帶走一片雲彩。

“小帥哥,吃餃子還是?要不,去電視房去看電視。”查曉晴安排。

這孩子也太大了,不能當三歲小孩哄了。

以為妙姐那麼漂亮美麗的人,孩子也就三四歲,最大不超過六歲,不曾想,站到眼前,都20歲了。

“不了,我不喜歡看電視,就和你們聊。”

查曉晴想了想,說:“那這樣,我還是帶你過去鋪床。”

“好,房間衛生好嗎?我不太會打掃衛生。”

“好,有阿姨在打掃。”

唉,一看都是少爺公子,連衛生都不會打掃。在查曉晴看來,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不都是從出生就帶的技能嗎?怎麼,你們城裡人不會?看來,我們農村人打小就是為了生存學的本領,一直在和大自然做搏鬥。你們呢,日子過的太好了,連衛生都不打掃。吃飯總該會吧?不會讓人掰開嘴喂吧?

唉,又是一個養廢了的少爺!

剛上樓,那清潔工說:“我剛用溼拖把拖了一下地,等下再進去,我開空調吹一下。”

查曉晴道:“走,我開啟樓道里的電視,我們去看電視。”

說實話,平時,查曉晴不怎麼看電視,一看起來,這音樂臺選的歌曲都是真人在唱,太好聽了。

少年開口:“美女,我冷。”

“別叫美女,惹人笑。和他們一樣,叫我查姐。查字典的查,我就姓這個姓。”

“我手冷。”

回頭看他穿的衣服是羽絨服,應該不冷吧。

“你把手放進棉衣口袋啊。”

“那縮的不像男子漢。你來幫我搓搓。”

唉,這少爺。

他這麼傻,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你媽給你買的這麼好的棉衣服白瞎了,暖不了你的一雙手啊。”

查曉晴轉過身來幫他搓手。唇紅齒白,小臉白樸樸的,眼睫毛長的像刷子,這也太好看了。

搓,搓,再搓,手嘛,搓熱了就不冷了。

忽然,少爺的雙手蓋住查曉晴一雙手,如同茶葉餅夾了肉。

一定是錯覺,他不是有意的。

對,他不是有意的。

他還是個孩子。

“查姐,你手好小啊,你看,放在我手裡都看不到了。”

尷尬緩解,原來是為了比手。

“你這孩子,活人不能量手的。我們那兒有個說法,手上帶有生命,量了的話會死的。呸呸,大過年的。”

“你臉怎麼紅了?”

“凍的。”

“你耳朵怎麼紅了?”

“冷的。”

“你脖子怎麼紅了?”

“熱的。”查曉晴胡亂應對。

這孩子,太不懂姐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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