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寇大力母親在這兒坐著閒聊，吃了人家半人一串葡萄，查曉晴問道：“阿姨，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兒子寇大力的意思？”
“他呀，他就是個沒腦子的，就知道賺錢。錢是能賺完的嗎？一輩子夠花就可以了。你老是和別人比，當你成為萬元戶的時候，別人成為10萬百萬了，當你達到10萬，別人上千萬了，你能比過嗎？”老太太說的很真實。
“阿姨你還是回去和你兒子好好商量一下，你看我這條件很普通的。只要你兒子樂意，廠裡隨便找都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你說是不是？不要把你孩子耽誤了。能找到更好的，為什麼不找更好的，來找我這麼普通的？”
被這話一說，老太太覺得這話也在理，點點頭道：“姑娘你吃，這葡萄甜，喜歡吃的話我明天繼續買。你們這裡餐廳還有水果，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怪不得那龜兒子不回家不想在鎮上工作，原來是在這裡享福了，這就和養老院一樣。”
查曉晴被老太太這樣一說，感覺了生活挺快樂的。
“唉，我爸媽也是覺得我一直這樣單著，不找個人嫁了就覺得我，這樣待著不好。趁年紀輕，能找到好的，要是年紀大了，找不到好人了。其實怎麼說啊，我們家現在還太窮，和別人門不當戶不對。我老是想賺錢改善家裡的生活，等我家條件好了，我肯定能嫁個好人，你說是不是阿姨？”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能理解，可你是個女孩子呀，隨時都能嫁得出去。我兒子不敢這樣，他是個男孩子啊，自己沒腦子，就像這和別人一樣，學人家晚婚晚育。學說那是事業有成或者想創業辦公司的那些人聽的，道理是給有錢人說的，不是給咱們小老百姓說的。好多道理都對，但是你看給誰說了。你把給皇帝的行為準則給咱老百姓說，那用不上，是不是？就像那日上三竿給那些乞丐的啊行為法則給咱們普通人說也用不上，是不是？你說我話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這麼個理？”
“阿姨，你的心情我理解，要和孩子溝通好。”
老太太覺得這查曉晴勸人有一套，說的話還挺入人心的。便叫查曉晴好好想一想，自己上樓。感覺啥都好，就是這樓梯太陡了。不像家裡走出門去就到院子了，不用上下樓梯。唉，這外面這地方就是寸土寸金的，建的樓梯死高死高的，人稍不注意就崴了腳。
老太太上樓剛坐下休息，就看到孩子吃午飯回來。
寇大力問母親：“媽，你吃飯了嗎？走，我們去打飯。”
“你去打飯吧，不用管我，我吃過了。我把你們餐廳轉的都道道的，外面這左右前後這些十字路口我都轉到了，我一個人背個包，像旅遊一樣，我啥地方不懂，我一個老太太他誰把我能怎麼了？”
這寇大力去餐廳吃了飯，打了些香蕉回來給他母親：“媽，吃香蕉。”
“你就知道拿這些便宜的水果哄我。香蕉有啥好吃的？這都是黃色的，還沒熟透，是催熟的，吃了對人不好。你看你媽我都知道買葡萄給人家那小姑娘吃。樓下那小姑娘多好，媽媽幫你問過了，她沒有談過男朋友。多好的人，就是家比較窮一點。沒事，只要嫁到咱們家，他們家給幫襯一下，日子會過好的。”
“可是媽，你不知道，人家是人家，我比人家姑娘大那麼多，不能耽誤人家。再說你看她工資那麼少一個月才1000多一點，存款的話每個月都存不到1000元，一年存不了1萬能幹嘛？我至少找個工資和我相當的呀。”
“怎麼你竟然嫌人家工資低，你長個腦子好不好？你要是能找到和你工資合適一樣的差不多的，那你怎麼不早點找？這找了七八年了，你還是這個鬼樣子，你混的不如鬼，你不知道嗎？
不是媽說，女孩子家長得可以心地善良，能生養就可以。你看她又沒什麼疾病，人也知道賺錢，和你是一個廠的多好。
再說她女孩子工資低了才能尊重你，你才能管得住。要是人家工資比你高，但凡比你高一點，這工作比你好一點，你覺得你配得上人家嗎？讓你在家裡找工作，你死活不找。家裡的工作怎麼了？那不是人乾的嗎？你看你哥他們哪一個不是在家裡乾的風生水起的？”
被自家母親一通訓，寇大力就像霜打的茄子，沒了見母親時的親熱。
其實這些年他也在工廠談過，只是看不上車間那些普通的女員工，想找個同部門的，談了就談著，就談崩了，別人覺得他不大氣，沒有外面那些小老闆賺錢。
看自己母親不依不饒的，寇大力說：“駑，你要不然出去轉轉，要不然耽誤我午休。我午休一下，不要影響我上班，我中午不休息，下午上班沒精神。”
“行，你們這工作真的像養老一樣，中午還休息兩個小時。真不敢想老闆花這麼大代價請你們來養身子嘛，哎呀，老闆真是太心善了。好，那我下去和樓下的房管聊天了，那姑娘可憐的趴在桌子上睡覺，還太可憐了。”
“不是她可憐，是他工作就是這樣。和門口保安一樣，都是這種工作職責，一個月賺那麼一點錢，還受這麼大苦，你說我要是娶了她，怕以後能找啥樣工作，能幫襯到我嗎？你不想想。”
對於自家母親是真的沒轍。
老太太點點頭，又搖搖頭，關上門準備下樓。
總覺得自己兒子這樣單著下去不好，渾身不舒坦。
開啟門朝孩子吼了一句：“你好好想想，不要老是睡。睡，睡死你。你想想你這樣單著好嗎，人家配得住你。那姑娘夠可以了，那麼年輕。人家女孩子嘛，要那麼好的工作幹嘛？大不了我以後把自己退休工資補你們家用。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再這樣孤寡的活著，活你一個人，跟養頭豬有什麼區別？人養頭豬，一年就出欄了，就宰了。你這頭豬養了快30年了，還不出來欄，我在你身上能見到什麼利潤？”
不等兒子回話，老太太關上門朝樓下走。她想和這姑娘繼續聊一聊，看人家喜不喜歡他們四川。
當孃的操心啊，兒子不結婚就是自己這個當媽的最大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