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想看小說？那多傷腦子，走，咱還是去看現場的吧？”寇大力征求查曉晴意見。
她這種思想很危險啊，但凡遇到一個壞男孩，帶她去看場小電影，或是做點別的，她肯定就毀掉了。
“想去看，但是又怕捱打。如果能隔著玻璃觀察，像動物園裡參觀一樣的話，那肯定要去。現在這個情況不允許了，還是不要去了。”查曉晴說完這話，也覺得自己有點出格。
“來，咱們聊聊，都跟你說了被人發現的後果，你為什麼還要去看？”對自己喜歡的這個女人，寇大力有點不理解。
這是女人？你說她是張飛或是李逵自己都信。
這丫的，身材高挑，遇到爆發力強，還易衝動，的確是個難得的好老婆苗子。
查曉晴肯定的點點頭道：“誰心中沒有好奇心啊。再說你小時候學習生理課的時候是不是男生一課，女生一課？那時候是不是覺得很好奇，為什麼男女生理結構不一樣。人嘛，沒好奇心人類的知識怎麼進步？”
“我去，你這女人早知道這樣的話，我把你帶到外面去看電影。”
“老鬼，你想什麼啊？你在想信不信我捶你。”
對於寇大力說的那種情況，查曉晴是知道的。
這鬼人一看都沒安什麼好心。自己上一輩子可是和他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還有什麼事能不瞭解？太熟悉了，他張嘴，自己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話。
“不敢，老婆大人，你這樣打我的話，那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我可受不了。”
“再這樣喊我，信不信我真的打你？”查曉晴就不信了，上輩子沒打過這老鬼，這輩子自己想試試。
“不敢了。不過，你為什麼要喊我老鬼？你還是第一個這樣喊我的人，要是別人，我早都生氣了。你看我長的玉樹臨風，貌似潘安，哪點老了？”
查曉晴笑著也不點破他的話：“因為我們上一輩子結過婚，這一輩子就不要在湊合了。我給你講一個我們村的故事，你肯定不信，但偏偏是真的。”
我們村那邊，當年，也就是15年前，人大多都住的是黃土窯洞，那時，家窮。
要是實在住不開，就在黃土窯洞的院子裡蓋人字房的一半，我們稱為廈子。
那時，人外出打工的少，都在附近找工作。說外面的環境太亂，搶人的，殺人的，關小黑屋的也多。
我們村的鄉親流行去附近幾百裡外割小麥，稱為麥客。
還有一種人，好像打我小時候就有，那就是養蜂人。
那養蜂的讓卡車拉著蜂箱四處跑。
就是這些人，在我們眼中是有錢人。我們當年的雞蛋是賣2毛錢一個，他們來了，一塊錢買我們四個雞蛋。後來，大家都漲價了，一塊錢買三個。
我們在他們那裡買蜂蜜。
人家不要麵粉，也不要別的，只認錢。
當年，我們那裡流行以物換物。比如用小麥換西瓜吃；小麥換大米；豆子換豆腐；玉米換粉條。那些商人上門吆喝的都是換大米，不是後來的賣大米。
這養蜂的人有錢，這是我們村的人都知道的。因為他們頓頓吃的都是我們吃不起的大米飯。大米飯比麵粉有營養，還養人。人家那養蜂的挑四個箱子不累，還有人能一次挑六個蜂箱子，晃悠著從木板上走上走下。
為什麼？
因為他們愛吃肉，愛吃豬肉，米飯上的豬肉片片油水大的人流口水。他們還喜歡買我們村裡老母雞殺了熬湯。我們每次買他們的蜂糖，大家都這樣相互交易。
最多的是他們喜歡捉田裡的蛇或是水中的青蛙。一般情況下，春節花敗了就走了。實在是沒賺到錢，會落難到夏天，才有大水，池塘裡才有青蛙。
當然，據有人說，他們也吃狗肉，半夜殺流浪狗，煮一鍋肉，香噴噴地坐在月亮下吃肉。被你發現了，拉著你一起分享，只求你不要外傳。
也不知怎麼地，他們中的有年輕的，有未婚的就和我們村的小姑娘勾搭在一起了。
我們那時去村裡別人家看電視。一個村只有那麼幾臺電視機，還是黑白的。我們半夜去看電視，村裡的大姑娘就和養蜂的小夥在麥草垛背後抱著啃。那年頭，被人看到，大家都不說話，走過去。
不過，我們村的人是當面不說，背後流言亂飛。
彷彿他們代表的是正義一般。那一夥女人是村裡的輿論陣地，要是誰家出一點事，恨不得給你編多個劇本。而且她們背地裡傳的都是類似於白鹿原中田小娥那種情節，並且加上各自的想象。只有你聽不得，沒有她們說不得。
在一個黃土遍地，塵土飛揚的地方，頂頭巾是為了少洗頭，節約用水的地方。她們這種集體創作滿足自己和大夥的念想。
達不到某種幸福，那就編造出一種虛幻的幸福，讓大夥都羨慕。
也有大姑娘得了一些錢。當然，更多的是養蜂的人準備帶著姑娘跑時，被人發覺，攔了下來。還有沒發現的，姑娘被帶跑了。
那時，彩禮少，幾百塊錢，更有幾十塊錢的。人都戲稱一個窩豬仔換一個老婆。
女兒跑了，父母在家哭一場，男的將自家婆娘打一場，說她沒有看好自己女兒。
就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
過後，有些女人受不了那個苦，又跑回來。或者是有人說養蜂人送回來的。
不過，大都是半年後，或是一年後。都說在外面生了孩子才回來。
唉，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
回來的姑娘被家人在一個月內或是半年內抓緊時間說親，快速嫁給深山老林，或是外地更窮的地方，眼不見為淨。
“老鬼，你說，你們那裡有我說的這種事嗎？”查曉晴問。
“這種事？我們那裡有。自談的，不結婚了，男方退婚了，女方嫁人。一般都是男孩子家不想給人家高彩禮。後來，大家都看開了，也就不存在這種事了。”
“哼？你就是說的好聽。你們那裡人思想這麼開放嗎？”
寇大力笑問：“你出門打工不過5年吧？我可是打了快16年工了。這就足以說明我們老家人思想開放了。”
聽他這樣一說，查曉晴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那我們走走還是回去？”
“再逛逛，等下，等他們走了再回去。說不定他們那兩個人還在樹下。也不知羞，不去開間房，這野外辦這麼大的工程，和牛馬一樣。”寇大力給那野合的二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