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獻還不知道將來自己要面臨怎樣讓人崩潰的文化課,他現在正跟黑袍人邊走邊聊天。

之所以倆人氣氛這麼和諧,還要從半小時前講起:

姜獻衝進濃霧就跟黑袍人來了場追逐戰,最後黑袍人打不過姜獻,然後向他扔了一塊玉牌。

“這個你應該很熟悉吧?”是問句語氣卻透著篤定。

姜獻一把接住玉牌,入手升溫是塊和田暖玉。

他眼睛不離黑袍人,手指攆過玉牌,正面雕刻著大鵬展翅,背面刻字“鵬程萬里”下方還有個小字“姜”。

手指沿著四角摩挲果然發現一處極小的缺口,這是原主二哥的隨身玉牌。

*

瞬間腦中原主關於玉牌的記憶復甦。

不管是這裡的姜氏還是他原本世界的姜氏都保留著同一個習俗:二十歲時由長輩賜玉,佩戴一生除死不可摘。

巧合的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明境遇不同,兄弟三人得到的玉牌卻是相同的。

大哥的是雕奔騰駿馬的綠翡玉牌。

二哥的是雕大鵬展翅的和田暖玉。

他姜獻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男人,會喜歡這種老古董的樣式嗎?

當姜父問他想雕什麼在玉牌上時,他頭髮一甩說道:“正面給我來個奧特曼,背面低調點,就刻——天下第一帥。”

姜父聽的臉黑如墨隨憤而離席。

然後姜獻二十歲生日那天就得到一塊墨翠無事牌。

從價值上比不過兄長的也就算了,居然連雕刻都給他省了,背後更是毛字都沒刻一個,搞的好像他不是姜家人一樣。

姜家是要破產了嗎?這點子手工費都付不起?

更過分的是二哥姜煥當場笑出了聲,姜獻記仇故意把好二哥的玉牌摔缺了一塊。

後來姜獻被姜重扒光了送上祭臺,那塊無事牌也碎成了齏粉。

*

姜獻拿著玉牌不斷摩挲著那個缺口,嘴角扯了扯看向黑袍人的目光變得異常冰冷。

“看不出天機的本事還挺大。”

黑袍人表情僵了一瞬,很快他又恢復正常。

“你的本事也不小。”話語平淡不知是誇是諷。

接著他又道:“既然知道就跟我走吧,天機門人不妄造殺孽,你可以放心。”

這是在變相告訴姜獻只要聽話,他們就不會傷害其他人。

姜獻自然不信,可能不去嗎?人質在手,主動權已經不在他這邊了。

如果說起霧前他還沒發現這座城隱藏的貓膩,在起霧後一切都變得明朗。

起霧只是一個訊號,陣法啟動的訊號,而他在那一刻除了自身武力外,其他能力全部被束縛。

難怪幾十年前張啟山會奉令來修復這裡,難怪他看到地圖會有種怪異的感覺……

這座城就是一個陣,專門為困住他這種身份的人而建造的陣。

姜獻相信對方還有後手,不然以這種程度還困不住他,畢竟對方武力真的很拉。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再死一次等神祇爸爸給套復活甲。

張起麟那邊他還是比較放心,畢竟戰鬥天花板不是說說而已,破陣而出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二哥姜煥……

弟弟盡力,能不能活你自求多福吧!

時間回到現在,姜獻與黑袍人已經走出了濃霧範圍。

瞟了眼黑袍人後腦勺冒綠光的咒文,他邪惡的扯扯嘴角。

能力雖還是被束縛著,但不妨礙他畫些無效的咒文自娛自樂。

同時忍不住可惜這麼好的作品,黑瞎子卻不在……

對了,等下見到黑袍人的同夥,也給他們都安排上。

胡思亂想間黑袍人又開口了,這人應該是個話嘮,從姜獻答應跟他走以後就一直在前面逼逼叨。

“我想不通,你不應該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螻蟻嗎?為什麼會為那幾個人就輕易妥協?”

姜獻在後面猛翻白眼,不答反問:“你為什麼認為我就該高高在上?”

黑袍人步子一頓回頭看向他道:“我們已經清楚你的身份,裝傻起不到任何作用。”

姜獻“呵呵”兩聲當做回答。

黑袍人繼續前進,過了會又開始問:“為什麼要毀了汪家?即使你是神…那個身份,幾千條人命葬送在你手上,難道不需要揹負因果?”

姜獻被問的有些煩,開始胡說八道:“超脫懂不懂?因果不沾身,想殺就殺!”

可能這個回答把黑袍人給鎮住了,他說了句“果然如此”就不再開口。

兩人又走了十分鐘,穿過層層建築,前面豁然開朗竟是一個面積巨大的廣場。

上百根石柱成包圍之勢拱衛在廣場外圍,遠遠看去廣場中間還有一高臺。

黑袍人指著高臺方向對姜獻道:“那就是終點,走吧。”

走近才看清高臺上還有個三米多高的雕像,旁邊正或坐或站十幾個人。

姜獻走到高臺前就被攔住。

盤膝坐在最前面的黑袍人居高臨下望著姜獻道:“既然來了就可以開始了。”

姜獻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道:“我二哥呢?”

坐著的黑袍人揮了下手,就有人從雕像後面連拖帶拽出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姜獻與那人對視兩秒,幾乎同時開口跟對方打招呼:

“老二!”

“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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