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獻法眼中老癢還是一身邪氣的樣子,那邪氣比小木屋那晚看到的翻湧的還要猛。

邪氣翻湧這麼猛也沒有絲毫治療自身的跡象,難道這是在憋大招?

姜獻看不懂這老癢到底是個什麼路數,反正這種邪氣深入的人他不會救的。

姜獻拉起黑瞎子說:“他現在渾身邪氣翻湧的很兇,我也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反正我不會救他。”

黑瞎子把做舊揹包往水邊一扔說:“在這守著不是辦法,我們去峭壁那邊的臺子上靜待後續。”他用電筒照了下那個位置給姜獻看。

臺子就在緊挨著淺灘的一面石壁中段位置。姜獻爬上去才看清這臺子就是塊凸出的石頭,只勉強能坐下兩個人的寬度。

離地高度也只有十米多點,他倆坐在這裡能清楚的看到淺灘上兩人的動作。

姜獻坐好後又用電筒照了下兩側,除了幾處凹進石壁的小洞也就這臺子坐兩個人還算寬鬆了。

他關了電筒後就靠著巖壁,用法眼看了老癢的方向一會就開始忍不住走神。黑瞎子則一直盯著老癢的身體沒移開過視線。

過了會黑瞎子突然渾身一震,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姜獻回過神望向黑瞎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整個人有點抖。

他靠近黑瞎子的耳朵低聲問:“瞎子,你怎麼了?”

黑瞎子像是被姜獻的聲音驚了下,他嚥了咽口水半晌後才輕聲呢喃了一句:“我看到兩個老癢…”

姜獻一時腦子有點不夠用,什麼叫兩個老癢?他看向老癢的方向,法眼中只有一團紅黑色的霧氣在翻湧著移動。

黑瞎子呢喃完像是回過了神,他語調恢復正常悄聲說:“剛剛從水裡無聲無息的又爬出來一個老癢,他上岸後把那個受傷的老癢綁上石頭推到了水裡…”

姜獻第一想法就是不信,不會是黑瞎子發現他走神故意嚇唬他吧?黑瞎子可是有過前科的。

這時下面亮起了火光,姜獻藉著照過來的微弱火光看向黑瞎子,發現黑瞎子的墨鏡掉在了自己腿邊,他只直愣愣的盯著下方。

黑瞎子如果是騙他,這時候就該衝著他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了。他現在這模樣多半說的就是真的。

姜獻將頭轉向淺灘,那邊篝火的光照下他清楚的看到老癢好似沒受過傷一樣四處走動。

老癢這時把昏迷的無邪挪到了篝火旁,蹲下身看看無邪沒什麼大礙就走開了。

他去了河邊撩起水,把剛剛那個老癢躺過的鵝卵石上的血跡衝乾淨。

做完一切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了那隻擱淺在一邊的做舊揹包。

提著揹包老癢坐回了篝火旁翻看著裡面的東西。

黑瞎子這時湊到姜獻耳邊悄聲說:“他連身上衣服的破口都跟那個受傷的一模一樣。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姜獻也找不出什麼話語可以解釋這種現象。連衣服破口都一樣那顯然不可能是別人假扮的。

可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多個分身出來還把另一個自己毀屍滅跡?

姜獻搖搖頭學著黑瞎子的樣子悄聲說:“我現在也是一腦袋漿糊,關於邪神祭的東西我是完全不懂的。”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只默默的看著老癢的方向。

第二個老癢並沒有什麼異動,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代替了原來的老癢。

老癢翻完了揹包放在一邊,從兜裡掏出壓縮餅乾開始吃起來。

過了會無邪那邊動了下,老癢走到無邪面前看了他一會。

見他不但沒醒好像還做起夢來,嘴裡一直含含糊糊的說著夢話。

老癢掄起巴掌“啪啪”給了無邪兩個大比兜。

無邪一下子就被打醒了,睜開眼看老癢揚著巴掌還想打,他大怒罵道:“你他媽的打上癮了?這是什麼地方?”

老癢諾諾的收回手說:“咱倆真是命大,被衝到淺灘上了。”

無邪坐起身往四周看了下,一陣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衣服貼著身體又溼又冷十分難受,趕忙脫了衣服用幾根木棍撐起來烘乾。

老癢遞了包壓縮餅乾過來讓他吃了補充體力。

他拍了拍一旁的破爛揹包得意的說:“看看我這運氣怎麼樣?剛淺灘邊上撿到的,也不知道哪個倒黴鬼掉的。”

無邪三兩口吃完了壓縮餅乾,他開啟揹包看了看,裡面登山繩、手電筒、摺疊鏟、冷焰火…

無邪也是心裡樂開了花,他們正好就缺裝備,這下不用擔心後面的路了。

老癢拿著幾支冷焰火走到他們所在的淺灘後面位置說:“無邪你過來看。”

無邪聞言走過去,他們前面就是一處斷崖。老癢敲亮了冷焰火然後分不同的方位一支一支扔下去。

下面原來是個兩百多平方大小的天然洞穴,跟無邪他們所在淺灘的高度差有個二十幾米的樣子。

冷焰火落地後影影綽綽的,下面好像是一層一層的棺材。

有些冷焰火掉進了棺材縫隙裡,所以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老癢沒想到一半的冷焰火都掉進了棺材縫,使的他這個逼裝的很不完美。

他乾脆開啟電筒向下面照去,電筒光所到之處都是一層疊一層的棺材,粗略估計得有個上千口。

無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喃喃道:“這是個棺材倉庫嗎?”

老癢用電筒照向洞穴中一處空地說:“我上次就是從這個地方挖盜洞出來的。”

無邪向那裡看去,老癢照的那處在整個洞穴的東北角,那一片地面看起來有些下陷,奇怪的是那裡一口棺材也沒有。

無邪又走到斷崖邊往下看去,斷崖陡峭一眼看下去幾乎快逞90度角了。

他轉頭對老癢說到:“這太陡峭了,還沒什麼落腳的地方,我們即使有繩子也會相當吃力。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恢復些體力再下去。”

老癢點頭說:“老吳你同我想到一處去了,反正都到這裡了明天一早再下去不遲。”

說完兩人又撿了些擱淺在淺灘上的樹枝木棍回去,兩人輪流躺下休息。

無邪那邊烤著火,姜獻這邊就不好過了。

他倆在峭壁中段凸出的位置,風呼呼的往身上吹。身上的衣服還是溼的,基本就是一吹一哆嗦。

最寸的是他倆離無邪二人的距離太近了,恐怕一移動就有被發現的可能。

姜獻跟黑瞎子兩個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心中只盼著下面兩個都趕快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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