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獻抽了抽嘴角說:“無邪是生活在陽光下的人,他只是不懂世間的險惡。”

黑瞎子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他拿著姜獻給的地圖看了會。

又抬頭看了眼前面的小巴士說:“他們這是又在繞圈子…這趟活結束我得讓無三省加錢!”

姜獻聽了忍不住擠兌他:“你到時候能找到人再說吧。”

黑瞎子一臉自豪的說:“我又不是無邪,無三省只要在道上混就遲早需要我幫忙。實在不行我回去也把啞巴的手機電池扣了。”

姜獻挑挑眉什麼也沒說,就等著看張起麟暴揍黑瞎子的畫面。

到了天黑無邪跟老癢終於找了個農家樂住下,姜獻兩個也等來了休息時間。

一夜無話,姜獻早上下去吃飯的時候黑瞎子說:“他們今天遇到了那群廣東老油子,居然還要跟蹤著那群人進山。”黑瞎子又忍不住吐槽一句:“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姜獻停下筷子皺眉問:“要不要等他們出發後,我們繞到前面把那群人攔下來?”

黑瞎子捂著臉鬱悶的說:“那群人有槍,這麼早動手我倆肯定會暴露。還是讓無邪歷練歷練吧…而且無邪也不一定就會跟他們對上的吧…”

姜獻低頭繼續吃飯,他才不信無邪有那個運氣。

要進山車只能暫存在農家樂院子裡,他倆分配了裝備各自背上。

山林裡最前面是廣東一夥盜墓賊,中間無邪跟老癢萎靡不振的跟在後面,姜獻跟黑瞎子慢悠悠的走在最後。

前面兩夥人誰都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

中間停下來吃東西,黑瞎子嚼著捲餅說:“看他倆的模樣應該跟不了多久就會跟丟。”

姜獻嘗試著開啟控水能力往瓶子裡聚水,他也點頭同意黑瞎子的看法。

要不是身體被神印改造過,他恐怕跟無邪差不多的德行。

一路遠遠的跟著,連嘴巴停不下來的黑瞎子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天黑後,前面兩隊都停下了。黑瞎子提議在樹上過夜。

依靠黑瞎子的經驗選了棵適合的樹,倆人就爬了上去。

姜獻不懂就問:“為什麼要在樹上休息?這多不舒服。”

黑瞎子賣了個關子:“這都是經驗,明早你看到無邪就明白了。”

姜獻看他吊自己胃口索性不問,用繩子把腰跟樹幹固定了一下,他怕半夜掉下去。

黑瞎子就省事多了,人家直接找了個樹幹就躺下了。

誰能想到晚上還能有巡山隊的進山,廣東老油子一夥踩滅火堆就往密林深處跑去。

無邪跟老癢在那夥人不遠處偷聽,這下也選了個方向摸黑躲避巡山隊。

姜獻快速解著腰間的繩子:我尼瑪!

靠著黑瞎子的眼睛總算沒跟丟了人,但無邪跟老癢已經徹底失去了那夥盜墓賊的蹤跡。

在無邪他們不遠處的樹上再次安家後,黑瞎子低聲說:“你睡吧,我盯著。”

姜獻也低聲回答:“那後半夜換我守。”

又是一夜無話,天色大亮後姜獻終於明白為什麼黑瞎子一定要在樹上過夜了。

無邪跟老癢靠著樹睡了一夜,現在兩個一頭一身的鳥屎。

姜獻鬱悶兩天的心情終於好起來了。黑瞎子跟姜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

有種只要你過的比我慘我就開心了的感覺。

無邪跟老癢跟丟了人,只能由來過一次的老癢帶路。

他倆在後面遠遠的墜著,黑瞎子看著地圖嘆了口氣說:“就這速度還不得再走兩天?”

姜獻對此也是無話可說,他也沒想到無邪身體素質這麼差。

當天晚上,老癢把無邪帶到了一個獵人歇腳的小屋裡過夜。

黑瞎子還是跟姜獻找了棵大樹上去休息。

原本以為今晚不可能出什麼么蛾子,誰知道老癢居然半夜爬起來悄悄走到一處樹下開始挖坑。

姜獻這時候正好在守夜,他跟上想看看老癢鬧什麼妖。

總不可能他半夜起來拉粑粑還先挖個茅坑吧…

姜獻藉著微弱的月光輕手輕腳的滑下樹,做賊似的躲進了離老癢不遠的灌木從裡。

那邊無邪睡的很不踏實,翻個身突然醒了過來,一睜眼發現老癢不見了。

等了會也沒見老癢回來,無邪忍不住皺起來眉頭。就是上廁所這麼長時間也夠了,他到底幹嘛去了?

無邪翻身爬起那起電筒決定出去看看。

黑夜裡手電筒光十分醒目,剛出木屋無邪就看到前面林子裡有光閃動。

那泛白的光束,無邪一眼就認出那是老癢的電筒。上廁所也沒必要跑那麼遠,老癢這是在做什麼。

無邪關了電筒也偷偷摸了過去想看個究竟。他處在下風口,老癢又在挖土,所以無邪走到他附近也沒發現。

姜獻躲在旁邊都快看樂了,無邪親眼看到發小揹著他搞小動作他肯定得炸,等會他倆會不會打起來?

老癢挖土的速度很快,完全沒有白天虛弱的樣子。不一會他就挖出來一節樹枝模樣的東西出來,還反覆拿在手裡摩梭。

他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有疑惑但更多的是狂熱…

姜獻看的奇怪,一節樹枝而已他表情那麼變態是什麼意思?

他開啟法眼看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真驚的他差點跳起來。

法眼裡老癢手裡拿的東西散發著一種妖異的紅黑色的霧氣。

而老癢身上不但翻湧著同樣的霧,連眼珠子裡都有紅黑色霧氣翻滾。

姜獻透過神印資訊知道這是邪神留下的氣息,這尼瑪老癢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他又看向無邪,見無邪完全沒有驚動老癢的意思,只躲在一邊神色懷疑的看著。

姜獻摸著下巴想:這個老癢身份有大問題,他把無邪引過來是為了什麼。

如果這時候無邪跟老癢反目,接下來無邪肯定會返回杭市。

不但無三省的計劃落空,他們也不必再跟在無邪屁股後面耗時間,避開無邪還可以抓住老癢研究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石三鳥啊!姜獻想到這陰險一笑,他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扔到了老癢身後的地上。

石頭落地發出“咔噠”一聲,聲音很突兀老癢猛然回頭,無邪也看向發聲的地方,結果兩人就四目相對了。

場上氣氛一時變得很尷尬,老癢只來得及把拿著那根樹枝的手背到身後。

無邪看到他的動作扯了扯嘴角說:“老癢,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老癢磕磕巴巴的回答:“沒…沒什麼,這是是…是…”

無邪耐心一下子沒了,他上前幾步就要搶過來看看。

哪知道老癢大叫一聲:“不能碰!”抬手就把無邪推了個趔趄。

無邪火氣也上來了,他衝著老癢質問:“你他媽居然為了個樹叉子對我動手!老癢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你把我帶到這裡又是有什麼目的?”

老癢嘴唇蠕動的半天才說:“不是我想瞞著你,而是有些事我即使說了你也不會信。”

無邪很受傷,都這個時候了老癢居然還拿話搪塞他。

無邪盯著老癢的眼睛說:“你說就是,我有自己的判斷信或者不信。”

細想這幾天的相處他的話裡漏洞很多,他們來這裡倒斗真的是給老癢媽媽治病籌錢嗎?

懷疑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更是處處都是疑點。

老癢神情一瞬間變得扭曲,隨後又平靜下來。

他說:“我回到秦嶺除了為了錢,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那是我自己的事,只是沒告訴你而已。”

無邪忍不住諷刺:“你的個人目的就是半夜跑出來挖這根樹叉子?”

老癢嘆了口氣說:“這個你真的不能碰,我當年跟老表來這裡倒鬥,他就是摸了這個青銅樹枝後就變得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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