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過後,他們在海市機場分別。姜獻開車帶著張起麟回杭市。

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發呆的張起麟,姜獻故意挑起話頭:“哥,等到家你得跟我一起去理髮店替我報仇。”

張起麟扭頭盯著姜獻的灰白雜毛看了一會又默默轉頭。

姜獻看他不接話又繼續:“哥,那個理髮師肯定給我用的是劣質染髮劑,我要去砸了他的店!”

張起麟抿了抿嘴開口:“砸店不好,讓他退錢。”

姜獻翻了個白眼:“哥,你的腹黑不能只對自己人!看看我的頭髮,想想為啥我要染髮的?…”

張起麟閉目養神不再理他。

第二天終於回到了杭市,他們推開院門就看見黑瞎子一個人坐在石桌前吃著炒飯。

黑瞎子停下筷子笑著說:“呦呵~二位爺可算是肯回來了,我電話打了十幾通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關機。咦?小白你這髮色有點奇特啊…”

張起麟看了黑瞎子一眼,徑直提著行李回了自己房間。

姜獻把揹包往地上一扔,坐下嘆了口氣才說:“墓裡哪來的訊號?瞎子等會有空沒?跟我去個地方。”

黑瞎子笑嘻嘻的說:“有空有空,只要錢到位,去哪都行。”

姜獻一聽黑瞎子同意了,也不等他把飯扒完拽著他就往外走。

黑瞎子嚷嚷著:“這麼捉急的嗎?等我吃完不行嗎?”

姜獻眯著眼睛說:“報仇就得趁早,回來想吃什麼你隨便點!”他還順手拿起牆邊的鋤頭扛在肩上。

黑瞎子問:“這是要去幹架啊?”

姜獻也不回答拽著他一路開車到了隔壁的隔壁的村理髮店。

然後在姜獻的指導揮下,不顧託尼老師的疑問與哀嚎,黑瞎子按著姜獻親自動手給他剃了個光頭。

走出理髮店,身後還傳來託尼老師悲憤的哭聲。

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這兩個陌生人為什麼要剃光他的頭髮。

他哪裡知道姜獻上次是易容成張曉雲來的,而姜獻頭髮褪色是自身問題也跟他的染髮劑沒什麼關係。

黑瞎子坐在車上笑了一路,姜獻這小子報復心也太強了。

回去放下鋤頭叫上張起麟,他們又開車去市裡的大飯店挫了一頓。

接下來幾天,黑瞎子跟張起麟好像都沒事做。

姜獻就提議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到市區裡去浪。

可惜張起麟只跟他們去了一次,後面寧願坐在院子裡看天也不肯跟他們一起玩了。

這麼瘋了幾天後黑瞎子也有點受不了,他問姜獻:“你不是還有地圖沒去過,不如我帶你去找吧。”

姜獻神秘一笑說:“不急,我在等一個人的訊息。”

突然想起一事姜獻問黑瞎子:“我這次下墓見到一個奇怪的鐵棺,棺身密封只棺材板上留了一個拳頭大的孔。這是什麼喪葬習俗?”

黑瞎子“噗呲”笑出聲:“這哪是喪葬習俗這是鐵水封棺,留個孔是為了伸手進去摸冥器。”

姜獻一臉不信的說:“扯淡吧你,鐵的熔點1358℃,銅的熔點1084℃,玉石的熔點也就一千多點,你說什麼材質的棺材板能扛得住鐵水封棺?即便棺材板挺住了,裡面的屍體難道不會連著冥器一起燒起來?”

黑瞎子笑容有點僵硬,他攤攤手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東西我又沒見過。”

姜獻拍了拍黑瞎子說:“瞎子不要道聽胡說,我們要相信科學啊。”

黑瞎子一把拍開姜獻的手:“你還講科學?你就是那個最不科學的。”

兩人鬧了一會,黑瞎子電話突然響了。姜獻就一搖三晃的出了房間。

張起麟正坐在院子裡看天,姜獻走過去挨著他坐下。學著他的樣子45度角仰望天空。

黑瞎子過了會也從房間出來,他說:“臨時接了個活,我得出去一趟…”

姜獻沒理他繼續仰望天空中…

黑瞎子看他倆那如出一轍的動作,“嘶”了一聲趕緊把姜獻從臺階上拽了起來說:“你可別跟啞巴學,再被他傳染的話都不會說了可咋辦?”

姜獻回神說:“說啥呢,啞巴怎麼會傳染?只有結巴才會。”

張起麟聞言也面無表情的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扯著姜獻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回頭對張起麟說:“你別老用那張臉罵人,我看得出來。”

他熟練的低頭躲過張起麟從後面扔過來的掃把,拉著姜獻一路狂奔出了院子。

姜獻坐上車才問:“你拽著我去哪?打斷我感悟人生了。”

黑瞎子揚起不正經的笑容說:“反正你也閒著,不如跟著我一起去保護個人。”

姜獻繫好安全帶,見黑瞎子不肯細說也就沒再問,揮揮手讓他速速起駕。

黑瞎子把他的破車一路開到杭市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前停下。

他對姜獻說:“你在車裡等會。”說完他就進了市場。

也就十分鐘不到黑瞎子就提了個行李包扔到後座,又給姜獻扔了個鴨舌帽讓他帶上。

車子啟動,這次他們去了一家飯店。

這個飯店沒包間,只二樓是用矮屏風把桌與桌之間隔開的。

黑瞎子帶著姜獻直接上了二樓,最後選了個緊裡面倒數第二的桌坐下。

剛坐下,姜獻就聽到隔壁傳來無邪說話的聲音。

他對著黑瞎子向隔壁桌揚了揚下巴,意思是保護的人在隔壁?

黑瞎子湊近姜獻低聲說:“這你都能猜出來?”

姜獻似笑非笑的低聲回答:“嘿嘿,我只是找到了一些規律而已。”

他從海底墓回來後一直跟無邪有聯絡,就是在等這可能出現的第三次巧合。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後面姜獻全程都沒說話,只靜靜的坐著邊吃東西邊聽著隔壁的聲音。

無邪跟另一個人過了會應該是喝多了,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大。

姜獻在隔壁把他們的聊天內容聽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還好附近幾桌都吃完走了。

這是在外面能隨便說的嗎?無邪是不是有點天真過頭了?

當姜獻聽到他們這次要去的地點,默默開啟面板地圖找了會,果然也找到了同樣的地點。

這時隔壁傳來另一聲音大著舌頭還結巴的說:幹…乾乾完這這票…就就…就帶著我媽好好…好好過日子。

這種flag也敢立,姜獻預感無邪他很快就要失去這個叫老癢的朋友了。

再聽下去他們的聊天內容就開始天馬行空起來,別看無邪朋友結巴,一點也不影響他吹牛的高度。

他們一頓酒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最後是被服務員客氣的請出飯店的。

而黑瞎子跟姜獻早就回到車裡去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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