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兒低著頭,肩頭一顫一顫的,她將腦袋埋在膝蓋上,看似在哭,實則在偷偷吃止疼丸。
不明真相的霍聞野,以為她在抽泣,心中悔意更深。
“很疼嗎?”
“醫生馬上就到。”
霍聞野蹲下身,試圖檢視徐寶兒的情況。
他喜歡離嬌縱大小姐遠些,這些大小姐,他見過不少。
難猜,又愛哭鬧,很麻煩。
霍聞野有個刁蠻任性的表姐,從小咋咋呼呼,出了名的麻煩製造者。
職場上,他比較欣賞幹練果斷的女生,合作起來不會麻煩,省事。
徐寶兒腳小白皙,似玉筍裹輕雲,慢慢地縮在黑色睡褲之下。
她似乎心情不好,不願意搭理霍聞野。
這倒是讓霍聞野犯了難。
他不會哄女生,從小到大,他從不哄人。
兩個人保持著詭異的沉默,直到家庭醫生來了。
霍聞野母親的家庭醫生姓趙,與霍聞野很熟。電話裡,霍聞野說得很簡單,她以為是霍聞野母親生病了。
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趙醫生,她肋骨似乎傷著了,你幫她看一下。”
霍聞野站在一旁,給趙醫生介紹了一下情況。
“脫一下上衣,我檢查一下。”
趙醫生溫柔的說道,徐寶兒緩緩地抬頭。她剛剛臉一直悶在膝蓋上,臉蛋佈滿了緋紅。
“你找個地方避一下。”
趙醫生順著徐寶兒的目光,發現霍聞野還站在一旁,公事公辦道。
“好。”
霍聞野難得有些侷促,他正準備往房間走,卻聽到徐寶兒說。
“我不在這裡看,這裡有攝像頭。”
霍聞野的腳步停住了,這下真的有嘴說不清。他轉過身,趙醫生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變態。
“那哪裡沒有攝像頭?”
趙醫生很無語,她一直覺得霍聞野斯文守禮,是富三代圈子裡難得的清流。
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
原來他喜歡年紀小的啊,還裝攝像頭。
真的好變態。
幸好眼前的姑娘,看起來成年了,要不然她反手一個舉報。
“客房。”霍聞野指了指離大廳最近的客房。
趙醫生扶著徐寶兒進了客房,霍聞野坐在沙發,輕嘆了一口氣。
果然麻煩。
徐寶兒和趙醫生進了客房,乖乖地把上衣脫了下來,僅剩一件粉色蕾絲胸衣。
趙醫生愣愣盯了一會,把徐寶兒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麼了嗎?”徐寶兒有些疑惑,不知道趙醫生為什麼這麼盯著自己。
趙醫生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這胸型也太完美了,白白軟軟,似白麵饅頭,極為漂亮。
綿軟的白上,留下的紅痕顯得格外突兀。
霍聞野平日裡顯山不露水,他母親一直吐槽自己兒子比太監還清心寡慾。
這麼一看,霍聞野藏得深啊。
“怎麼弄成這樣?”
趙醫生檢查了一番,發現肋骨沒有被撞骨折,但是撞出了淤青。
“不小心的。”
徐寶兒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只好含糊其辭。
趙醫生內心嘖嘖,霍聞野這小子玩的還挺花。
“要懂得保護自己,如果不願意,要果斷拒絕。”
“若是對方強迫,給我打電話。”
“我找他母親治他。”
趙醫生給徐寶兒留下了電話,給徐寶兒開了些藥,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沒有,都是意外。”
徐寶兒不好意思地淺笑,低頭將睡衣穿上了。
趙醫生先走了出來,徐寶兒在房間裡,自己給自己塗藥。
“你小子,下手輕點,都淤青成那樣。”
指責的口吻,頗為嚴厲。
趙醫生是霍聞野母親的閨蜜,照理來說,霍聞野得稱她一聲趙姨。
不過趙醫生特別喜歡自己這個職業,所以喜歡別人叫她趙醫生。
“嗯。”
霍聞野懶得解釋,這事解釋不清。越解釋越麻煩,乾脆不解釋了。
霍聞野送走了趙醫生,便看到徐寶兒出來了,她眼尾紅紅的,光著一雙腳。
“穿上。”
霍聞野撿回徐寶兒的熊貓拖鞋,放在她的面前。
“好些了嗎?”
霍聞野聽到趙醫生說徐寶兒胸前有淤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塗了藥,好些了。”
霍聞野準備給徐寶兒倒點水,卻被她拉住了袖子。
“我不想一個人住在這裡。”
“我怕。”
霍聞野環視了一圈別墅,這別墅很大,又在人煙稀少的半山。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入住率不高。
一個小女生,獨自住在這裡,確實容易害怕。
“吃完早飯,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
“好。”
徐寶兒破涕為笑,眼中明明還泛著淚光,卻笑得很燦爛。
霍聞野不動聲色挪開目光,他感覺似乎有什麼開始不受掌控,偏離了預期的軌道。
早餐一直放在保溫箱裡保溫,霍聞野將早餐拿了出來,擺放在桌面上。
徐寶兒乖乖坐在桌前,吃著早餐,她吃飯的時候很乖,基本沒有什麼話。
不知不覺,徐寶兒早飯吃完了,霍聞野盤子裡的食物,基本沒怎麼動。
“你不吃嗎?”
“來之前吃過了。”
霍聞野撒謊了,他剛剛看愣神了。若不是徐寶兒說話,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徐寶兒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她的行李壓根沒怎麼動。
霍聞野照例幫她提著行李,這一次霍聞野開的是邁巴赫62S,順利放好了行李箱。
上車之後,徐寶兒坐在座位上,一直在看沿途的風景,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港。
很是好奇。
霍聞野隨手放了一首《Counter Attack》,音調舒緩,寓意著絕境中的重生。
透過跳躍的音符,能感受到自由與希望。
徐寶兒低著頭,似乎在給什麼人發著資訊,嘴角的笑意沒停過。
又遇上了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和朋友發資訊嗎?”霍聞野狀似無意的詢問道。
“嗯。”
徐寶兒沒有多言,反倒是收起來手機。
“他估計在忙,現在還沒回。”
霍聞野目光看向前方,突然沒了聲響,片刻之後,他才問道。
“是男朋友嗎?”
說完他就後悔了,這話太冒昧了,不是他這種關係,該問的。
“不是,是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