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用膳結束後,皇上陪著楊淑妃返回宮殿。如今楊淑妃懷有皇子,任憑天大地大,誰都沒有她大。

臨走前,楊淑妃神氣倨傲,著實讓不少人羨慕、嫉妒。

其餘的宮妃並不能各自回宮,她們各自手捧著一盞蓮花燈,需要陪同皇后,一起到御花園去放花燈。

祈福,求平安。

“今年中秋你許什麼願啊?”

“不告訴你。”

“那我也不告訴你。”

宮妃們各自結伴而行,互相打鬧。皇后對於這些小節,向來約束的少。

自從人看開之後,所謂的規矩,則是再小不過的小事。

徐寶兒手裡捧著一隻蓮花燈,做工精巧,花瓣栩栩如生。她的花燈比較大些,因為她的願望很貴。

為了自己的願望能夠被聽到,徐寶兒特地避開了其他嬪妃,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點燃了花燈。

花燈的燭光搖曳,照亮了陰暗的湖畔。徐寶兒的手輕輕一推,那花燈便隨著水波,在湖水中搖曳。

徐寶兒纖細的雙手,十指合攏,一臉虔誠的許願。

“財神爺在上,保佑信女徐寶兒財源廣進,財運亨通,招財進寶。”

徐寶兒心想別人估計都在拜其他神,只有自己在拜財神,財神爺應該能聽到自己的願望吧。

心誠則靈,徐寶兒一心只有財神爺老人家。

希望財神爺能多庇佑自己。

拜完財神爺之後,徐寶兒原路撤回,準備跟上大部隊,返回自家寢殿。

“這徐昭儀,還挺有意思的。”

偌大的松樹後,南風郡主站在涼亭欄杆處,望著武安君笑言道。

她聽過徐寶兒的大名,之前也是遠遠一望,未曾見到對方真顏。

今夜親眼一見,果然美得令人心顫。

明明是一張極其妖豔的臉,卻在她閉上眼眸,虔誠禱告的那一刻,變得聖潔乾淨、不染塵俗。

她的眼眸細膩溫柔,彷彿與天上的月光同塵。

“徐昭儀,很美,不是嗎?”

南風郡主望向武安君,苦澀的笑了,武安君自始至終未曾理會過自己。

他的目光原先是看向天上的月,隨後徐寶兒來了,目光便轉向了水裡的月。

可南風郡主知道,武安君看得,其實是心底的月。

原來眼底的愛意會溢位來,南風郡主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慕白的目光,從冷漠變得柔情似水。

這樣的武安君,她只在夢裡見過。可是夢裡的武安君,也不如此刻這般溫柔。

“武安君,皇上讓我將這壺御酒送給您。”

說是送酒,其實裡面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破不點破。

南風郡主還想掙扎,她未曾見識過武安君的溫柔。如今見著了,心中貪念更甚。

徐昭儀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嬪妃,她和武安君再無可能。

自己也許可以呢?南風郡主不求武安君愛她,但求能夠擁有他一夜,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樣絕世無雙的男子,為何偏偏不能是自己的。

南風郡主委屈的很。

“放下就行。”

慕白語氣閒散,連個眼神都不願給南風郡主。他的目光,全在徐寶兒那盞花燈上。

唉,沒想到姐姐心中只有財神爺,沒有自己。

慕白有些感傷,既然自己殺不掉財神爺,只好變成姐姐的財神爺。

兩人最初相遇的時候,徐寶兒便喜歡拜財神,沒想到現在,自己還是比不過財神半分。

徐寶兒的願望,只有財神爺,沒有他。

慕白越想越不服氣,準備在半路攔截徐寶兒,非要向她討個說法不可。

慕白轉過身,沒想到南風郡主還未走,眼神含羞帶怯地瞧著自己,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南風郡主自行賞月,本君先行告退。”

慕白不願多生是非,他不需要徐寶兒之外,其他任何女子的關注。

慕白甚至都沒有給南風郡主開口的機會,他步伐匆匆的離開了,像是急著追趕某人似的。

“呵。”

南風郡主落寞的坐在欄杆旁,芳心碎了一地。皇上和她說,武安君對她有意。

聽到這句話,南風郡主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心悅武安君的女子太多了,他猶如蒼穹的鷹,翱翔在天際,未曾為任何女子駐足。

看著那遺落在桌上的酒,南風郡主覺得自己便如同這酒,一樣被武安君所遺忘。

由於同行的嬪妃中,有一人掉了祖傳玉佩,大家便停下了回宮的步伐,紛紛為她找起玉佩來。

徐寶兒提著一盞宮燈,彎著腰,在御花園到處尋找玉佩。這黑燈瞎火的,哪裡能看到那玉佩。

皎潔的月光落在地上,襯出高大的倒影。

“在哪裡呢?”

“啊。”

徐寶兒突然被人攬住腰,一把抱入了假山林中,她的嘴被人捂住,發不出聲響。

“姐姐,是我。”

慕白摟著徐寶兒的腰,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裡。外面還有很多人在找玉佩,人來人往的,異常刺激。

“小聲點,別被發現了。”

慕白緩緩鬆開了徐寶兒的檀口,反身將其鎖在假山的石壁之上,目光灼灼的望向她。

“姐姐,想我沒?”

慕白的聲音清冷低沉,落在徐寶兒的耳畔,像是在誘哄對方。

徐寶兒不願搭理慕白,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了。現在嬪妃們都在找玉佩,若是被發現了,那支線任務就要完蛋了。

“快走,人太多了。”

“我等會在寢宮裡等你。”

徐寶兒哄著慕白,她目光一直向外張望,未曾落在慕白身上一眼。

突然臉被人捧起,慕白目光灼灼地望向徐寶兒。由於慕白太高,徐寶兒還踮起了腳尖。

“姐姐,你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名分?徐寶兒聽著有些頭疼,到底是誰告訴他這兩個字的。

自己是皇上嬪妃,怎麼給他名分呀。

回答不了,該怎麼辦?

徐寶兒雙手搭上了慕白的腰帶,閉著眼睛吻上了他的唇,企圖矇混過關。

御花園的人,人來人往,時不時傳來些聲響。

徐寶兒耳朵豎起,生怕別人來到自己這邊,發現她和慕白的好事。

慕白一隻手扣在石壁上,另外一隻手扣住了徐寶兒的下巴,吻得又兇又狠。

他好像是生氣了?

月光灑在他深邃的眉眼上,英氣的五官,有種只屬於神域的美,像極了矜貴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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