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了,排場很大,浩浩蕩蕩的人馬,寶馬香車,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太子周鶴騎著白色駿馬,走在前面,神采飛揚。脖子仰的老高,生怕別人看不見他。

太子長得像皇上,不如周瑾好看,面容端正,臉頰有肉的方臉,顯得很憨厚。

與其說太子是來參加剿匪的,倒不如說他是來春遊的,貌美女婢帶了不少。

太子囂張得意的模樣,使他那張憨厚的臉,看起來格外欠扁。

站在迎接隊伍中的宋行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對站在一旁的徐寶兒說道。

“阿三,早知道我也像你一樣戴個面具。”

“擋一擋太子的蠢氣。”

徐寶兒被逗樂了,還沒來得及回宋行之的話。對方立馬站直了身,裝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原來是太子的馬,已經來到跟前了。

只見太子翻身下馬,徑直向周瑾走來,壓根不管身後的太子妃。

“四弟,你辛苦了。”

“聽說你受傷了,現在沒事了吧。”

太子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和臣子說話。雖然話像是在關心周瑾,其實心不在焉,眼睛壓根沒正眼瞧過周瑾。

“已經沒事了,多謝太子關心。”

周瑾從容應付太子的噓寒問暖,從兩個人之間看似和諧的相處,壓根看不出他們小時候的恩怨。

太子小時候可不像他長相這般敦厚,手段超出年齡段的毒辣。他曾將周瑾捆著起,吊在木樁上,置於火盆之上,就像烤豬烤羊一樣。

“哈哈哈,那個冷宮的瘋子火燒皇宮,本太子今天就烤她的兒子。”

“皮開肉綻的樣子,真的太好看了。”

“你說你的肉吃起來,什麼味道啊,會不會像豬鴨羊肉。”

“小德子,你們想不想吃啊?”

周瑾眼神越是兇狠,越是隱忍不出聲,太子就越發得意,反正燒死了他,還不如燒死一個太監嚴重。

雖然那次,周瑾被德妃救了。但是太子折磨人的手段花樣百出,皇上不吭聲,更助長了他的行為。

就算年幼對周瑾做了很多殘忍的事情,如今太子依舊能裝成兄弟情深的模樣。

徐寶兒讀太子的心思,讀出了周瑾年少時的過往,原來他小時候遠比自己想象的慘。

這個可惡的太子,晚上給她等著瞧。

遲遲不見人影的徐玉兒,終於來到了太子身後。

她穿著一身長擺流蘇豔紅芙蓉裙襬,由於裙子太長,折騰了好一番,才下馬車。

太子斜著眼掃了徐玉兒一眼,嚇得徐玉兒抿了抿嘴,老實的站著,眼睛只敢盯著自己眼皮底下這塊地。

“太子,裡面請。”

周瑾率先為太子開道,極大的滿足了太子的虛榮心。就算周瑾再出色又如何,他是臣,而自己是未來的君主。

周瑾永遠得匍匐在自己腳下,等自己登上皇位,第一個就要殺掉周瑾。

太子恨透了周瑾,皇上每一次找他訓話,都要讓他向周瑾學習,說得他耳朵都快起繭了。

一個前朝餘孽生的雜種,憑什麼和自己平起平坐,還不如他門前的一條狗。

太子只恨自己當初沒有趁早殺掉周瑾,以至於如今讓他威脅自己的皇位。

徐玉兒緊跟太子的步伐,眼神卻時不時偷瞟向周瑾。她以前沒見過周瑾,這是她第一次見周瑾。

雖然兩人之前有婚約,但是大周朝對女子名節極為重視。未出閣之前,女子見不到自己的夫婿。

後來她嫁給了太子,周瑾一直在邊關打仗。僅有幾次同席見面的機會,徐玉兒因為避嫌,怕惹怒太子,便稱病不去。

徐玉兒沒想到傳言裡面容兇狠,極為醜陋的鬼見愁,居然長得出奇的俊美。

徐玉兒一時看楞了神,太子的容貌甚至比不上週瑾的一根頭髮絲。

也是,傾城絕麗的靜嬪生下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個容貌醜陋的男子。

思此,徐玉兒內心後悔不已。

“便宜了徐寶兒那個爛貨。”

“瞧她那日得意的勁,自己遲早要打爛她的臉。”

“不過端王也就是個繡花枕頭,那方面不行,算什麼男人。”

徐玉兒雖然心裡這般安慰自己,但是還是氣不過。因為太子不僅那方面不行,連繡花枕頭都算不上。

來到縣令府衙,太子和徐玉兒坐上上位。太子擺了擺手,一群拿著盒子的侍從,便整齊劃一地進來了。

“聽說四弟你前陣子中了毒,身體本就虧損的厲害,如今怕是雪上加霜啊。”

“難怪四弟你不近女色,原來是身患隱疾,無法開口。”

“四弟,你看,這都是本王精心為你挑選的。”

“保證你虎虎生威,哈哈哈。”

太子光顧著自己開心,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宋行之氣得嘴角都顫抖了,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太子早就死了千萬遍了。

此刻罪魁禍首徐寶兒,心虛不已。

“謝過太子,臣弟沒想到太子你深諳此道。”

“實感意外。”

周瑾很從容地謝過太子的好意,他對於太子的挑釁,壓根沒放在心上。

只有真得不行的男人,才會惱羞成怒,而他不會。

太子笑著,笑到最後笑容突然僵了,咦,周瑾這話是在諷刺孤?

——

深夜,太子睡得死沉,呼嚕聲震耳欲聾。徐玉兒壓根睡不著,嫌棄地瞪了太子一眼。

這頭死豬。

此刻她滿腦子想得都是周瑾白天的樣子,想得心神盪漾。

周瑾一身白錦盤蟒袍,瑞鳳眼冷而薄涼,高挺的鼻樑,不經讓人浮想聯翩。那修長、骨節分明的長指,想得徐玉兒心癢癢。

徐玉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周瑾壓根沒正眼瞧過自己。也是,見識過徐寶兒的男人,怎麼會看上自己呢。

可是越得不到,越想要。

周瑾禁慾疏離的氣質,讓徐玉兒覺得自己僅僅是對上他的眼神,都能懷孕。

越是高嶺之花,遙不可攀,徐玉兒心裡越發想要。

就算他不行,徐玉兒也甘之如飴,他的臉就是蜜糖。

此刻蹲在窗戶下的徐寶兒,聽到徐玉兒的心聲,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徐玉兒,敢肖想她的人,那非得讓她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

一陣迷煙吹了進去,原本焦躁不安,滿心思春的徐玉兒,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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