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晶顯示屏播放著《尋夢環遊記》,偌大的浴室,明淨透亮。

徐寶兒躺在浴池裡,水面沒過她的身體,皎白如玉,玲瓏窈窕。渾圓的雪團,形狀極佳,飽滿圓潤,令人血脈賁張。

水面上漂浮著若干只小黃鴨,慢慢悠悠地晃動著,隨著水波流動。

“討厭的男人。”

“陰晴不定。”

徐寶兒從旁邊的果盤薅了一把櫻桃,塞進嘴裡嚼了嚼,心情有些不佳。

她本來以為白天的鬱伯言好感值一路飆升,眼看好感值達標有望。萬萬沒想到,晚上的鬱伯言出了問題,好感度居然降到了負數。

性格大變,還拉黑了自已。

不知道快穿局又在搞什麼鬼,居然到最後還要給自已弄出一大堆么蛾子。

徐墩墩趴在地上,眼睛盯著徐寶兒看。它是徐寶兒的忠實顏粉,從第一次見到徐寶兒起就很喜歡她。

那時徐寶兒還是個小豆丁,那麼一點點大。小小一隻,胖乎乎的,漂亮的像個手辦娃娃。

轉眼宿主長這麼大了,越長越好看。

雖然在做任務的時候,宿主可以換千萬張臉,但徐墩墩還是最喜歡宿主原始的臉。

它也沒想到自已能夠陪宿主那麼久,當初和它一批等待報廢的系統,很多都被後來的宿主拋棄了,直接被銷燬。

它活了下來。

想到這裡,徐墩墩幸福地眯了眯眼,感嘆自已真是條好命狗狗,低頭瘋狂乾飯。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徐寶兒扯掉櫻桃綠色的果蒂,認真看著螢幕上的畫面。《尋夢環遊記》是她看了幾十遍的動畫電影,她特別喜歡看動畫。

沒有成年電影的世俗,動畫是乾淨溫馨的夢幻,她也有不想要遺忘的人。

“叮咚”一聲,徐寶兒收到了雙人魚直播的提示,隨即點選進入直播間,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徐寶兒將手機扔到一旁,她不急於攻略晚上的鬱伯言,刷他的好感值。

她認為只要把其中一個人格牢牢抓在手中,另外一個壓根跑不掉。

嫉妒也是愛。

雙胞胎之間嫉妒爭寵的心理,在雙重人格這裡只會變得更加過分。

喜歡一個人格,不喜歡另外一個人格,事情才會變得更有趣。

徐寶兒掃了一眼徐墩墩,它正在吃四川米易小恩桃,白白的毛上沾染了很多紅色的櫻桃汁,看起來傻乎乎的。

“墩墩,明天帶你去公司,好好表現。”

徐墩墩自從智商提高之後,越來越會投資掙錢。再加上它有著多年投資經驗,在系統界也算是有名的投資大佬。

人家是金融大鱷,它是金融大狗。

“遵命,宿主。”

徐寶兒這裡一派和諧,其樂融融,壓根沒有被鬱伯言的反覆無常弄亂心情。

可鬱伯言心亂了。

寂靜的屋內,除了月色看不見半點光亮。鬱伯言坐在旋轉椅上,鞋尖攆著桌邊,眉梢微揚,眼底鬱色分明。

“男朋友,我困。”

朦朧的嗓音夾雜著被吵醒的睏意,軟綿綿的嗓音,天然釣系王者。那聲音猶如一把小鉤子,勾的鬱伯言心神不寧。

鬱伯言隱忍地閉上了眼睛,思緒開始不受控制。若是她在另外一個人格身下,是不是也會用這種聲音求饒。

呼吸漸重,鬱伯言隨手開啟直播,什麼話也不想說,就這麼靜靜地放著。

另外一個人格喜歡的女生還不錯。

徐寶兒,長得還可以,馬馬虎虎。

聲音還可以,馬馬虎虎。

性格有點差,冷冰冰的小辣椒。

那自已喜歡的女生是什麼樣子?

鬱伯言有些好奇,心想肯定不會比徐寶兒差。

鬱伯言記憶缺失了一段,他知道自已似乎有了喜歡的人,但是他完全不記得,那就等於沒有。

他是一個不健全的人格,只有晚上有時間。這樣的他,幹什麼不好,談什麼戀愛。

不過鬱伯言今天親眼看到徐寶兒,他的好勝心上來了。

他的眼光肯定比那個傢伙強?

鬱伯言不敢確定,雖然徐寶兒馬馬虎虎,但是他一時半會還真的無法從認識的人中找到比徐寶兒強的女生。

各方面馬馬虎虎的徐寶兒,組合組合一下,好像還挺湊合的。

鬱伯言拿起手機,開始在他的觀看人裡面找純情少女。

找到了,對方線上。

[雙人魚:有空嗎?]

這時徐寶兒剛洗完澡,將頭髮挽了上去,用大魚骨夾固定。她的頭髮很多,髮質柔順,聞起來有股淡淡的玫瑰香氣。

“墩墩,走,咱們去睡覺。”

徐寶兒抱起徐墩墩,柔軟的睡衣被胖肉肉壓出了褶皺。手機被她遺落在浴室,忘記帶走。

於是鬱伯言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純情少女的回覆,她明明在自已的直播間,卻不回自已。

好奇怪的女人。

自已沒失憶前真的打算和她網戀嗎?

鬱伯言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他本來就是個不健全的人格。在鬱伯言八歲時才突然冒了出來,還只能晚上出現,他是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人格。

找不到任何人傾訴,鬱伯言打算折磨他的主人格,提筆洋洋灑灑寫下了一堆的話。

寫完之後,鬱伯言滿意地看了好幾遍自已的大作。

如此清晰的邏輯,如此簡潔明瞭的話術,肯定能將白天的鬱伯言氣得跳腳。

寫完之後,鬱伯言拿起手機一看,純情少女還是沒有回自已,乾脆直接關閉了直播。

躺在床上的鬱伯言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到抽屜裡翻出徐寶兒的照片,眼睛盯著看了許久。

“男朋友,我困。”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時不時在鬱伯言耳畔響起。

他想要搶走徐寶兒,讓另外一個人格痛失所愛,主打一個自我傷害。

晨光熹微,鬱伯言感覺頭痛欲裂,昨晚那個傢伙究竟幹了什麼,怎麼頭這麼疼。

鬱伯言心情很糟糕,他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想起來那個錯過的吻。

差一點,他就要在摩天輪最高點吻到徐寶兒了。

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比起錯過那個吻,讓他更加介懷的是晚上的人格究竟有沒有欺負自已的女朋友。

他的另外一個人格,性格很惡劣。

很快,晚上鬱伯言留下的信,告訴了白天鬱伯言答案。

鬱伯言看著那簡短的文字,將信揉成一團,惡狠狠地扔了出去。

晚上的人格,居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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