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煙火,流光溢彩。

徐寶兒抱著可達鴨坐在鬱伯言對面,杏仁般的眼眸透著些許驚訝,上翹的眼尾像是一隻懵懂的幼狐。

傷她,狠狠傷她。

鬱伯言心底生出濃烈的惡趣味,他認出對面的女生是誰了,她不僅僅是那晚搶生魚片的女生。

她還是徐家真千金,徐寶兒。

鬱伯言想起自已房間裡的資料和被藏進抽屜裡的照片,此刻照片上的女人與眼前的女子的臉重合起來。

怎麼說。

徐寶兒還真是不上相,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巴掌大的臉,五官立體精緻,眼眸靈動乾淨,真人芭比不過如此。

“不許哭。”

“我最討厭糾纏和眼淚。”

鬱伯言眼神輕蔑陰冷,他覺得白天的鬱伯言還真能豁的出去,為了鬱家,居然甘願賣身。

所幸賣身的物件不算差。

他應該不喜歡徐寶兒。

白天那個傢伙壓根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他沒辦法違抗鬱家的決定,那自已做一次大善人,幫他甩掉眼前這個女人好了。

“為什麼不說話?”

鬱伯言看著徐寶兒目光落在下墜的摩天輪上,眼神中透露著些許遺憾,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的表情不像是被分手的話傷到了,反而表現的異常冷靜。

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反應,鬱伯言有些失落,他還真想看到眼前的千金大小姐哭起來的模樣。

應該會很漂亮。

很漂亮。

“好。”

也許是徐寶兒聲音太過於輕柔,鬱伯言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聲“好”是在回應他之前的分手言論。

等他反應過來,眸子裡隱隱透著不爽和慍怒。

就這?

就這點反應。

看起來一點都不上心,彷彿分手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沒用,白天的傢伙真是沒用。

人家和你分手居然一點都不傷心。

太廢了。

不哭,不糾纏,甚至不留戀。

輕飄飄的語氣,反倒讓晚上的鬱伯言心有不甘。森冷的眸光從下到上打量徐寶兒,此刻他才真正正眼看了徐寶兒。

這個女人還……真不一般。

鬱伯言慵懶地靠在座椅上,薄唇微抿,一派肅正。黑色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精緻的鎖骨,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痕跡。

一是難留痕跡,二是徐寶兒經常自顧不暇,壓根沒什麼力氣留下痕跡,經常被衝撞的東倒西歪,連連討饒。

轉動的摩天輪停了下來,鬱伯言率先推開門。他站在地面上,長身玉立,光是站在那裡,便足以引得人側目。

“車在哪裡?”

徐寶兒看到鬱伯言頭上的負數,有些不想理他,態度一點都不好。

“過來,伸手。”

徐寶兒抱著可達鴨,招呼鬱伯言過來。今天是開她的車來的,鬱伯言沒有車,似乎也沒帶手機。

鬱伯言睨了徐寶兒一眼,看似心不在焉的將手伸了出去,心想她肯定後悔分手了。

哭吧,哭的可憐點。

好看。

他喜歡。

鬱伯言不喜歡徐寶兒,凡是和鬱家沾邊的,他都不喜歡。

冰涼的觸感,一瞬即逝的柔軟。

徐寶兒往鬱伯言手上放了什麼東西,手心短暫接觸了一下鬱伯言。

鬱伯言扭頭定睛一看,兩枚一塊錢硬幣。

呵,這女人!

“前面有公交車,祝你好運。”

徐寶兒抱著可達鴨扭頭就走,隨著她走路的步伐,白色紗裙下的腿修長纖白。

胖乎乎的可達鴨突然被人從後面揪住腦袋,“嗖”地一下抓走了。

幼稚!

徐寶兒看著自已身後抱著可達鴨的鬱伯言,眼神難以掩飾的嫌棄。

他居然敢挾鴨以令諸侯。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徐寶兒懶得和鬱伯言耗下去,轉身去找自已的車。鬱伯言則是抱著可達鴨,默默跟在徐寶兒身後。

夜色漸深,遊樂園的人大部分已經散去。隨著幾聲蛙鳴,寂靜的路特別冷清。

月光落在林蔭小道上,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彷彿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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